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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这整个魏京就已经炸开了锅。
沸沸扬扬一片哗声。
为国请命,征战多年的长安军马踏魏京当地步卒羽林卫。
羽林卫之不堪,长安军之无法,皆被百姓官员通通诟病。
其中风头最紧的最大的,就是这晋王子嗣司马羽。
刚入京都便,目中无人,目无法纪,当街杀人,纵马行凶,可谓是胆大包天,天理不容。
丝毫不顾及皇家颜面,更是打了整个魏京的脸面。
魏京乾坤殿外已经站满了挎刀甲士,一个个神情肃然,竖刀而立两旁。
整个皇宫外也是站满了人群,都想要第一手了解事情的结局,动向如何。
这乾坤殿上魏皇还未至,底下这些群臣便都已经吵杂的闹了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左相(丞相)陈林,闭目养神,靠在左列前方,也不阻止也不发言,就是静静的等那魏王归来。
而右边的晋王也是一脸淡漠,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双手插在袖口里,来回摆动。
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们这些莽夫,可知国法为重!天子犯法况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晋王子嗣。”
魏国御史大夫李诺瞪着一双老迈浑浊的大眼睛,白发苍苍的义正言辞道。
但是有趣的是他没有对着晋王说,而是对着晋王背后那些开脱的武将身上。
被辱骂的都尉朱禹自然不服。
“老东西,一天天净是歪理,你咋不看看是谁先惹得谁呢!上去就给晋王大人扣帽子,你胆儿挺肥啊!”
李诺气的脸色涨红胡子都要翘起来了,“身为堂堂都尉怎可如此粗鄙之言语。”
“什么就粗鄙,老白菜梆子,我这是形容,做事你也得讲道理啊!”
魏京折冲都尉朱禹,晋王三军之一,荒狼军火愤营千夫长。原为江西古洛山悍匪,带着一杆子兄弟打家劫舍,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后被晋王收服,跟随晋王南征北战。
“不过一群山野村夫罢了,这若不是朝堂,老子直接废了你们。”
羽林卫统领之一骁骑都尉吕然勃然大怒对着站在晋王后面的武将大吼。
右将军邓知见状不禁阴阳怪气,
“是!你们羽林卫多威风,被这长安军一个照面都给打废了,听说还有好多个当了逃兵,一群孬种,哼!”
眼看双方愈演愈烈,大有朝堂一战的打算,
司马善仁一身蟒袍华服,只见他缓缓拔出腰间挂配的名刀“破军”。
直接朝着双方中间挥了一下。
嗡的一声轻吟,将双方的中间划出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无比锋利的刀势直接将双方彻底隔开。
司马善仁仅仅动用一点实力,便有这效果,世间十大宝刀之一的破军,这威势可见一般。
不少人纷纷侧目,晋王殿下拔刀?
先王曾语,这朝堂只允许晋王可以配刀入殿,其余人皆不行,足以见他皇之爱戴以及自身的威赫实力
可是配刀是配刀,可不曾想他竟然真的敢拔刀?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善仁清了清嗓子道:“恭迎殿下,晋王司马善仁参见陛下。”
听到声音后,陈林也睁开了眼睛,然后与晋王一起跪了下来。
“臣陈林拜见陛下。”
大伙见他跪下也终于反过来沫了,没想到吵的连陛下来了都不知道。
于是朝堂众人哪怕心里在不得劲也得跪下给皇上请安。
“臣等,参见陛下,祝我圣武魏皇在登千年。”
魏皇曹哲头上卷珠帘,身穿金龙皇服,用极为慵懒的身姿坐在那由黄金浇灌而成的滚龙朝天椅上,旁边还有美人轻轻为其摇扇。
“诸爱卿平身,咳!咳!”
曹哲在怎么讲究排场也掩盖不了他现在身体脆弱的情况。
魏皇眼神向旁边的韩公公瞟了一眼,韩历微微点头,然后缓缓退出,
不一会,韩公公便端着一碗药汤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曹哲。
一饮而尽。
喝下药汤的曹哲舒缓多了,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他抬头开始审视这些大臣,不一会便轻笑一声。
“刚才诸位不是吵的很欢吗,为何现在这么安静。”
众人一时没有搭话。
“我没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个都叫的很欢吗?现在怎么都成哑巴了?”
“臣惶恐!陛下恕罪。”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曹哲微微皱眉,不一会又舒展了开来,开口道:
“善仁,你这把刀确实不错,落地无声,轻盈如风。”
司马善仁再次跪下,
“请陛下恕罪,老臣当时也是不得已才拔刀而出的。”
魏皇摆了摆手:“朕当然明白,你可是我大魏顶梁柱啊,我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你的。”
魏皇意味深长道。
“谢陛下,体察我之心。”
“韩貂珰,可识此物件。”
魏皇转头与那韩历道。
韩貂珰微微一笑,捻起手指:“我听闻,此刀乃先皇所赐,看晋王殿下征战数载不曾有趁手兵器,于岭南战役后拜上将军后所赐予的。”
晋王点头道:
“韩貂珰不愧是咱大魏的活史书啊。”
“晋王大人,谬赞咱家了。”
韩貂珰掩面,低首。
魏皇揉了揉把手,突然玩味道:“善仁啊,虽然是先皇赠物,但是吧,怎能随意朝堂舞刀弄剑,幸亏是朕,要不然那,哈哈。”
“善仁受教。”
说完晋王深深作揖,然后起身归于朝堂右列。
警告之意犹然。
“怎么了,听说昨日,羽林卫被晋王的长安军小队给灭了?”
说完魏皇摆了摆手,
旁边的美人便开始给魏皇揉捏肩膀。
御史大夫李诺列出,手持笏板,掷地有声。
“回殿下,臣有话要说。”
“讲。”
“晋王虽然是我大魏良将,但是其子嗣过于猖狂,竟说出那番浑话,目无法纪目无尊长,目无我大魏脸面。”
晋王斜眼瞅了一下,没有吱声。
“晋王,可真是如此?”
“小儿顽劣,未曾来到京都,本想好好玩乐一番,未成想咱们京都小小酒肆都卧虎藏龙,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殿下您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家小子,虽然有错,但事出有因。”
“晋王未免太护着自己的儿子了吧!你长安军若是没有你的授命,怎能当地突进,攻我大魏羽林卫,你可知你这行径与谋反何其相似,您难道真的想谋反不成?”
话音已至,寂静无声。
谋反?这个大帽子也敢扣给晋王?扣给这边疆重臣?
晋王微微凝视:“宗正(官职)大人,这未免太污蔑本王了。”
“晋王大人,我也只是猜想而已,毕竟,你做过的事情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