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螟娥一惊,那个男人呢?它不安的盘旋着,灰褐色的鳞粉刷刷刷的从翅膀上抖落下。转眼,峭壁底下,一大片花草树木被嗤嗤嗤的腐蚀着,一会儿的功夫,寸寸成灰。
砰,莫名的,它只觉背上一重,这才发现那个男人竟然踩在了它的背上,真是该死!哗,它上下翻腾着,喉咙里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嘶鸣,然,背上的男人岿然不动,好似在它的背上生根发芽一般,让它十分抓狂。
他轻喝一声,蕴含雷霆之力的一剑狂暴的划了下去,瞬间,飞溅的血花在空中洒下了一道弧度。螟娥痛苦不堪的停在石壁上,灰褐色的三角眼划过一抹阴鸷。右翼翅膀一拍,峭壁的石块剥落了一大块,抬眼,石块下别有洞天,竟有一个滔天的洞直接贯穿到了山底。
螟娥嘶嘶鸣吼,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唰,一只,两只,三只……足足有十八只同等大小的螟娥争先恐后的从洞口飞了出来,交叉纵横的盘旋于天际,灰褐色的眼泛着幽幽凶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哈哈哈哈,受死吧!”受伤的螟娥阴寒的放声狂笑,嘴角挂着丝丝缕缕黏稠的浅绿色液体。它们螟娥一族,都是群居的魔兽,这一点鲜少有人知道,为此已经有数不清的人付出了命的代价!
帝风玺面不改色,孤狼似的眸子野性十足。小君还在下面,他是一点儿也不想与这些恶心的家伙浪费时间。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腾空,他便取下了雾螟草,手中的长剑变得通红,数条惊天荡世的剑气,气势如虹的打在了十八只螟娥巨大的躯体上。
一只只螟娥哀嚎着,嗤拉嗤拉的焰火灼烧着它们的身体,发出了阵阵恶臭。没一会儿,一只又一只的螟娥像一个火球一般砸落到地面,彻底没了生气。
帝风玺立于空中,唇畔的冷意不减半分,冷酷俊朗的容颜似是一把刚出鞘的利刃,锋利得逼人。眸子微眯,一丝不屑流露其中。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数量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微不足道。蚁多咬死象,只能说象不够强大!
他正欲离去,却又停了下来。深邃孤冷的眸子一寒,将一缕火焰丢进了洞口才飞身下了石壁。谁知道洞里还有没有那些螟娥的子子孙孙,反正,多此一举也是为了斩草除根,防止春风吹又生。
他落定地面,一下子便撞进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眸里,那眸像极了女王王冠上镶嵌的红宝石,瑰丽璀璨到了极点。她乖巧的盘坐着,及腰的墨发披散开来,嘴角擒着一抹浅浅的笑,脸颊两旁两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一幕,让他有些恍惚,不自觉的上扬起唇角,整个人柔和得不可思议。
“祝贺父亲凯旋归来。”她的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不过,眸里倒是闪过一丝欣赏,他的作风手段她很喜欢,不拖泥带水,快狠准。
“谢谢小君。”他浅浅一笑,宽厚略带薄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雾螟草轻轻递进了她的小手心儿里,眸子里隐隐有些期艾。
“小君也谢谢父亲。”她糯糯的轻喃,紧握着雾螟草,绝美倾城的容颜似烟火般突然绽开笑意,随即又轻蹙眉头。她刚刚突破了聚灵高阶,这样的修炼速度虽是前无古人,但是这种大白菜的修为犹如蝼蚁一般入不了眼。
帝风玺一把抱起她便往外走去,这里湿气太重了,对身体不好。
“主人,现在还差三味药了。”小骷扳着手指数了数,圆溜溜的红眼睛在眼眶里打转。它略带崇拜的偷瞄着帝风玺,啊,大主子实在是太给力了,偶像,偶像呐。
“嗯。”她点了点头,心里沉思。三味药,还差三味药,希望一切顺利。
轰,一道惊天的雷电划破苍穹,似一条妖异至极的紫龙,在漫天的乌云中翻滚汹涌。峡谷里的飞虫鸟兽似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逃也似的离开了峡谷。
峡谷的上空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撕扯扭曲的力量仿佛要绞碎一切方才罢休一般。此时,狂风怒吼,说时迟那时快,豆大的雨倾盆而下,不断地冲刷纵横交错的峡谷。眨眼间,沟谷汇成了一条浑浊的溪流,隐隐有汇成一场狂暴洪水的趋势。
“黑云压城,风雨肆虐,怕是有妖物出世了。”身着白色长袍的楚家二长老楚帆站在了一处制高点上,声音幽远内敛,精明抖擞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此次,他带领楚家年轻一辈的弟子来这天瑶山脉历练,不巧,竟碰到了这等大事。
“二长老,我们赶紧撤吧!”楚飞咽了咽口水,有些瑟缩的盯着不远处似要撕裂天空的雷电越来越浑厚狂暴。若是这雷电劈在他身上,估计连灵魂都会被劈得找不到痕迹。
“还不能走!”斩钉截铁的声音不容有任何的质疑。楚帆轻瞥一眼身后一群胆战心惊的楚家小辈,冷硬沧桑的眉峰皱得紧紧的。
此次历练让他一直以来的耐心给磨了个干净。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娇生惯养,如同温室里的小花儿,稍微遇到点儿危险就打退堂鼓,更有甚者把这次历练完全当成了一次野营。
他心中长叹一口气,长此以往,楚家在京城怕是没什么立足之地了,而楚家千年的底蕴实力也终会被坐吃山空的那一天。
“二长老,到底是何妖物出世了?”如同美酒一般醇厚醉人的嗓音在这沉闷急躁的风雨里尤显突兀。
众人纷纷将视线投向声音的来源处,却又在下一秒移开了视线。此人除了声音听着能让人怀孕以外,其他的着实没什么存在感,甚至有些不忍直视。
只见问话之人,一身暗黑色的袍子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生怕窥探了他什么秘密似的。一头墨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了起来,颇有些怪异,毕竟在年轻一辈的弟子里,留长发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的脸上罩着半张面具,一双黝黑的眼睛仿若能洞察人心一般犀利。长久以来,也极少有人敢与这么一双眼睛对视,也省去了他不少的麻烦。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一道疤痕宛若一条长长的蜈蚣狰狞在他的脸上。那疤痕虽被面具罩住了半边,但是从脸的下半部分也不难看出那伤疤定是从额角开至下巴,虽已结痂呈灰暗色却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殷红,猛地一看,有些恐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