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涅槃之前

落华生的花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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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初开,鸿蒙微光。

    白茫茫的世界逐渐清晰起来。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时间有点难以适应这里的光线,用手背半倚在眼角旁。

    这是梦吗?

    脑子迷糊间,思考着这在什么地方。

    因为伫立在这空间里,会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感觉是一块...好像被人遗忘的的地方,让人莫名感到孤独,甚至夹杂着一点点悲伤,压抑人心。

    是一种被世界遗忘的感觉。

    当我能完全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这是空白如纸的空间,再定睛一看,诧异的发现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好像有人的轮廓缓缓浮现,轮廓上又好像缠绕着涓涓流水。

    水声如鸣佩坏,凭空在空气中描绘着类似人的轮廓。过了一会,流水越发实质,组成好似一具少女的曼妙身躯。

    在最后将要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仅存的一丝流水变成耀眼流光,将整具身体完全笼罩。

    我连忙伸手遮住眼睛,实在太刺眼了。

    相比在苍白一片的空间里,这束光芒竟毫不逊色,隐隐有覆盖的迹象。

    很快,光芒渐渐消逝。

    我缓缓放下双手,再一次睁开双眼,发现身前悄然矗立着一位女子。

    纤尘不染的雪白长裙,漆黑如墨的柔顺长发,冷若冰霜的俏脸,如极寒之顶中的一朵白莲花,庄重圣洁,遗世独立,不可亵渎。身体的周围还能看见虚无缥缈的若有若无的仙气,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端庄优雅的美感,带起阵阵香风扑面而来,清澈冰冷好似一股春天新化开的雪水。

    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不过并没有因为这白茫茫的空间而感到不适,感觉,好像习惯了此处。

    女子睁开双眼,与我对视上的瞬间,竟然让我一时间失神。

    因为这冰清冷艳的身影在我脑中回想过了无数次,那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让人久久不能忘怀。现在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让我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

    女子冰冷姣好的小脸仿佛是万年不化的雪山,没有任何情感,但那双秋水双瞳泛着阵阵涟漪,清澈纯粹,好似充满着笑意,或者说是谢意。

    女子檀口轻启,让人熟悉的冰冷嗓音响起,

    “谢谢,让我重获新生。”

    如果我开始看到的外貌让人生疑,那么现在亲耳听见的声音真的让人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这是真的。

    不过,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心中已经确定,这仅仅是个梦罢了。

    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摆了摆双手,笑道,

    “不用谢我,我只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一个看客罢了。你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女子眉梢微皱,疑惑道,

    “为什么?”

    我顿了顿,想了一会后说道,

    “因为不仅仅是我,还有很多喜欢你们这个世界故事的人。当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件事做好,但是我有着跟他们一样热忱的心。”

    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捂着心房,继续道,

    “至于,你能重生,一部分是由于你命格强大的原因,还有一大部分,是他的原因吧。不得不说,他真的有改变他人的能力呢。起码,他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自己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当女子听到我口中的‘他’的时候,毫无感情的冰冷小脸竟然有了一丝变化,如雪一般美好纯净的眼目中多了几分忧愁与思念,如丹鼎香炉上袅袅青烟,挥之难去。

    女子撇过头,也没说什么,眼神黯淡无光,如远山般的眉宇之间充斥着难以抹去的愁思,满脸惆怅的望着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也没打扰她,就这么望着她。

    静静的欣赏着像是工艺品经过精雕细琢般的小脸,此刻却充满了思念与忧伤,颇有一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凄美悲凉之感。

    若是有其他人见到这副表情,估计恨不得把让美人伤心的人就地正法了。

    在我欣赏着这张绝美的小脸的时候,女子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美妙的弧度,诱人的小巧樱唇让有一种人忍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晶莹如水的瞳目闪耀着美丽动人的绚丽光彩。

    女子“哼”的一声笑开了,露出了灿烂纯洁的笑容,脸上尽是难以自抑的笑意,仿佛是盛夏里的微微清风,带走了人们心头的闷热,带来了几分清凉;又像是初春里的沥沥小雨,滋润着那些想迫切成长的苗儿,让大自然呈现出万物复苏的景象。

    此时,我心中一酸,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脸上悄然爬上了两条泪虫,但仍使劲平复着心情,笑道,

    “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的你居然还会笑啊?”

    女子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应该是受心情的影响,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憧憬和少女般的娇嗔,一下子不服气一瞪回道,

    “拜托,什么叫居然?我也是人啊,不可以吗?”

    “不不不,当然可以。”

    女子听完,发现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居然会说他的口头禅了......

    “你...”女子转过头注视着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硬生生的停住了。

    “你怎么流泪了?”女子顿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没有想掩饰的样子,伸手抹了把眼泪,甩了甩,毫不在意的笑道,

    “不,你错了,我这流的不是泪,而是一种名为‘爱’的东西,你也可以理解成‘感情’。”

    女子并没有接话,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至于,我为什么流泪呢...可能是我在生活中比较失败吧,再加上对你们世界的羡慕,甚至会有嫉妒。我羡慕你和他之间的感情,无需言语,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意思,我也羡慕你,因为这些在我们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同时我抱怨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世界就没有你们的那么好,甚至有时候我会逃避我们的世界,想将自己永远沉浸你们的世界里。然而,这个幼稚的想法并没有持续下去,因为我发现,你们的这个美好的世界,只不过是我们这个世界虚拟妄造的产物,是我们被现实中各种方面的压力压迫而衍生出来的幻想世界,是一些我们大脑主观产生出来的简单而美好的思想。所以我也没办法逃离现实。所以我也明白了,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对于我们现实无法得到的,只要动动手指,敲敲键盘就能能在你们这个世界实现,说到底也有一种自欺欺人,麻痹自我的意思,只为寻求一点点心里安慰罢了。”

    说着,我自嘲一笑,继续道,

    “当然了,仅仅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能也有不少像我这样的想过的人吧。”

    “不过,我并不反感你们的世界,因为存在即合理嘛。还有,你们世界的故事多多少少也是我们世界故事的一个缩影。一个个鲜活有趣的名字,事件,段子,剧情都是我们在无数的日日夜夜里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写完还要想着哪里需要修改,哪里还要做伏笔,好能以后的写作做好准备。做好一切的同时还要应对正常工作的压力,生活的压力及网络舆论的压力。而我们唯一的期望呢,就是能让读者看的开心就好,就图一个快乐就好,别无所求,所以这一点点成就感就是我们继续下去的动力。”

    “还有一点值得提的是,你们的世界虽然复杂多变,可是唯一有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我们给予的在这个世界上名为‘感情’的东西,在我们创造你们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的世界可以说是相当于我们心灵寄托的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在这里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哪怕再微小的事情,放在你们的世界里实现,对于自己而言,也是可能是意义非凡的。”

    “所以说呢,是‘感情’让这世界变得绚丽多彩,人情暖暖,充满希望,让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才能让你托梦找到我,不是吗?”

    “这就是你的原因?听起来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女子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么冰山般清冷的面容,黛眉微皱问道。

    “呵,还真像你的说话方式啊。不过,如果你以后遇到有个人这样子对你这样流泪的话,请务必好好珍惜。”我苦笑着,貌似刻意像在强调着什么。

    “我...我知道了。那你...也好好加油吧,虽然生活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未开始就自甘堕落的态度。”

    女子听懂了我的内在含义,一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过又马上恢复过来,一脸正色道。

    我听后顿时眼神一震,然后释然笑开了,说道,

    “好,我记着呢。怎么样,你在这呆的还习惯吗?我听说你最讨厌这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了。”

    “总归要习惯的。”女子说出的话言简意赅。

    我听出了女子语气中的意思,那是得顶住多大的压力,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转化为寥寥一句。

    “那好,那就开始吧,准备好了吗?”

    “嗯,我准备好了。”女子静静的注视着我,双眸中散发着熠熠光辉,脸色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在我准备消失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向前两步,在女子疑惑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递给她说道,

    “你忘了一件东西了。”

    女子一看我手里的东西,顿了顿,好一会后,伸出纤纤玉手。

    不过并没有接触到我的手掌,而是像投影一样穿了过去,但玉却被她拿了回去。

    “谢谢。”女子轻声说道。

    “不会,你别再说谢谢了,我会有心理负担的。”我笑了笑道。

    “时间不早了,开始吧。”

    话毕,我一瞬间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这白茫茫的空间里。

    女子深呼一口气,站在原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将面对什么。

    重生的代价。

    “违背天道,偷换阴阳,罪该当死。可又瞒天过海,命格强韧,同身为凰族,理应有起死回生之术,可免一死。但,剥夺占卜能力,封印一切记忆,保留基础记忆。还有,为了防止那小子又滥杀无辜,妄造杀戮,因此赋予你冰霜之瞳,记得好好限制那小子,也算是给你一个留在他身边的能力了。”

    “你可同意?”

    “我同意,那记忆...”女子明显对这个很是在意,不得不问了一下。

    “必要的疼痛。”我也是很言简意赅。

    话音声刚落下,白茫茫的空间开始逐渐变暗,渐渐的又灰变黑,整个空间仿佛只剩下女子那雪白的倩影,在黑暗中越发明显亮眼。

    黑暗的空间又好像隐隐合聚,慢慢地浓缩变成一个一个客厅般大小的空间,然后黑暗又渐渐褪去,最后显现出一间静谧的卧室。

    温暖洋溢的午后,灿烂阳光,打进屋内,雪白的大床,左边是白色的衣柜,右边则是书架,而床前是木质书桌。

    女子双手捧放在小腹上,安静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俨然一具睡美人。

    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故事还将继续,从今天起,你就叫——”

    “冷雪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