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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张昭还想过,便是萧云樾这样的人,也难逃“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样的定律。
现在看来倒是他肤浅了,自家侯爷那是慧眼如炬,先一步看到人家小娘子的过人之处。
如果元妙仪不是荣安侯府的小娘子,不是萧云樾的心上人的话,听完元妙仪刚刚的推断,张昭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人招揽到自己的麾下来。
张昭拱了拱手道:“二娘子聪慧,竟能从这么点零碎的线索里拼出事情的大部分样貌,在下佩服。”
这便是间接肯定了元妙仪刚刚的说法,安平郡王和临安伯真的在私下向草原输铜。
一旁的崔嬷嬷已经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了,但她心中还是有点疑问:“那姑娘为何要问安平郡王府多年前的那桩旧事?”
“那便是因为,我心中还有另一桩事,需要借此来证实。”元妙仪微微一笑:“嬷嬷你说,安平郡王的性子像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家和郡王妃过日子的人吗?”
他若是那样的人,开始便不会闹到几近和父母决裂的程度了。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老郡王夫妇,也是对儿子充满着怀疑和审视的。
只是安平郡王装的太好了,装到不只是老郡王夫妇和郡王妃,甚至不少外人都信了。
毕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要如何和活着的温香暖玉来争呢?
何况一个人若是要是装,真的能装到如今日子都已经平安顺遂,儿孙满堂的时候吗?
所以大多数人都觉得,安平郡王对过往的事早已释怀,可元妙仪却觉得不会。
恨,向来是一种比爱更长久的东西。
当尚且年少的安平郡王如同往常那样推开家门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心爱之人的尸体时,那一瞬间的震怒和仇恨绝对足以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此后的数十年里,他都可以靠着这样的冰冷的恨意装出现在这样合家美满的样子。
元妙仪声音轻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将郡王妃所生的爱女嫁给临安伯,不仅是为了和冀州那边的关系搭上线,而是,这也是安平郡王报复中的一环而已。”
“因为安平郡王一定早就知道了,当初害死所爱之人的事中有郡王妃的手笔,所以即使临安伯夫人也是他的孩子,但在他眼里看来那都不重要了。”
安平郡王不仅恨郡王妃,也同样恨自己的父母,甚至恨着整个安平郡王府。
如果他不是生来尊贵,而是一个平民百姓,或许他还有和心爱之人相守到老的机会。是这个冰冷的王府,和所谓的体面富贵毁掉了这个机会。
那他便要亲手毁掉老郡王夫妇最看重的,王府的将来,还有所谓的富贵和荣耀。
所以他除了要让郡王妃受锥心之痛,安平郡王还想毁掉整个王府,让这世间一切跟王府有关的东西全都消失。
向草原输铜,不是为了源源不断的滔天富贵,恰恰相反的是,这一切的动机就始于安平郡王的恨意。
此事一旦坐实,必然要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何止是诛九族,安平郡王府三代的名声,乃至后世的名声全都会被毁掉。
只要提起他们,便是人人喊打的叛国贼子,这便是安平郡王想要得到的结果。
而临安伯,不过是因为能让他和冀州搭上关系的选择罢了。
所以他不在乎临安伯在朝中坐到什么位置,周窈又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因为在这计划定下的时候,他们便都是将死之人了。
可笑周窈还看不穿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节,洋洋自得于外祖父对她的宠爱。
事实上,只要是身上流着常氏血脉的人,安平郡王恨都来不及,哪儿来的宠爱。
只要能达到目的,能让他和边关无论哪个州搭上关系,安平郡王无所谓郡王妃的女儿嫁给临安伯还是什么别的人。
如果当时不是临安伯也有求娶之意,安平郡王甚至想过将女儿嫁给商贾,只是那样会过早的暴露他的目的,他这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元妙仪话锋一转:“我猜,小侯爷去的不是冀州,而是安平郡王所在的端州吧?”
毕竟,周窈是傻子,临安伯可不是。
他哪儿不知道他做的是会将全族都送上黄泉的买卖,只是这其中的泼天富贵实在让人动心。
不过在天子这么明显的警告之意下,周家还没有动静,那便只可能是安平郡王还给了周家其它承诺。
若真是做了输铜的买卖,那得来的富贵只怕几代挥洒,都花不尽。
安平郡王或许会恨所有人,但只有一个人会是他倾尽全力也想保住的。
崔嬷嬷听到此处试探地问道:“安平世子?”
元妙仪点了点头,其他人或许安平郡王不在意,但心爱之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安平郡王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
所以元妙仪猜测,安平郡王借病躲在端州这么多年,定然还有后手。
这么多钱,便是在端州养多少死士都够了。
临安伯定然以为,这些死士里,有着能将他保出京城,抵达关外的人。毕竟,他娶的,是安平郡王最宠爱的女儿啊。
这也是安平郡王这么多年来,在世人面前做出宠爱幼女和外孙女的假象的其中一个目的。
至少让临安伯深信不疑,若有一日东窗事发,他会拼尽全力保住周家人的性命。
可惜,按照元妙仪的推断,安平郡王自己都不打算活着。这部分死士定然少而精锐,估计将将只够保住安平世子的性命。
张昭在听到她说萧云樾不是去了冀州而是去了端州的时候,神经就一紧,他看着元妙仪淡淡的样子,便想替自家侯爷解释两句。
“二娘子,小侯爷应当也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这,事关机密,那个。”张昭有些说不下去了。
元妙仪失笑道:“大人想到哪儿去了,小侯爷不能说,自然有他不能说的原由在其中,我怎么会为了这个同他生气。”
她说到此处轻声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