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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朝楼下偷偷瞥了一眼,宴景晗面色苍白的躺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她该不会死了吧!
席诗雅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裴毅,我……我……她会不会死,我……我杀人了……”
席诗雅无助的看向裴毅,语无伦次的说道。
闻言,裴毅眸光暗沉,将她往自己怀中圈了圈,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轻柔的开口,“不会的,诗雅,她不会死的,你也没有杀人。”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有人送她去找医生了,会没事的,相信我,诗雅,一定会没事的。”
女孩还是止不住的抽泣。
“裴毅……你不知道,这段时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变故太多了,多到让她应接不暇,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总是会出现意外。
她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毅是唯一给予她温暖的人,她觉得他的怀抱温暖极了,忍不住回抱住他的臂膀,再也无所顾忌的放声痛哭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一道凌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席诗雅!要是小晗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席诗雅从裴毅的怀中挣脱出来,擦掉脸上的泪水,缓缓站起身,直视着席致远。
目光坚毅。
“我惹事?明明是她们先来招惹我的,如果不是她们先来招惹我,今晚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她说的掷地有声,毫不畏惧他的怒火。
“好好好,席诗雅,你长本事了是吧。我告诉你,小晗没事也就算了,她要是有什么事,你……”
“我什么?”
席诗雅无畏的迎上他的目光。
大不了她一命赔一命。
席致远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半天无言,想要动手,被裴毅拦下来。
“席叔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席致远看了眼裴毅,也不想在小辈面前失了体面,垂下手,只是又瞪了好几眼席诗雅。
这时,宴芸泪眼婆娑的走了过来。
她挽过席致远的胳膊,善解人意的劝道:“致远,诗雅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刚才去看了晗儿,医生说受了点皮外伤,右臂骨折,其他的没什么大碍。”
说着,宴芸抹了把眼下的泪珠,看向席诗雅。
“诗雅,阿姨相信你是无心的,这事呢,阿姨不怪你,晗儿也不会怪你,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往后我们肯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席致远看她落泪心疼极了,大掌轻轻掩在她的双唇上,心疼的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来就是这逆子的不对,这事我会做主给小晗一个交代,你就别管了。”
说完,他又怒目瞪视着席诗雅,“还不快去给小晗赔礼道歉!”
席诗雅不为所动,听见她没死,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她凭什么给宴景晗道歉,明明就是她自食恶果!
“席诗雅,我再说一遍,立刻去给小晗道歉!”
席致远声音又拔高了一些,一副命令的语气。
席诗雅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要说道歉,你们全应该给我妈妈道歉!”
“可你们依然恬不知耻的站在这里,我又凭什么道歉?”
“你…你……”
席致远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扬手要打这个逆子。
裴毅见状,眼疾手快的将席诗雅护在身后,“叔叔,不是说好不动手的吗。”
席致远垂下手,颇为无奈的开口:“小毅啊,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参与了,诗雅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我作为她的爸爸,有义务教育她。”
“叔叔,那也不能打人啊。”
裴毅始终坚定的站在席诗雅身前,保护着她,“诗雅的脸现在都红肿着,您看着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此言一出,席致远的脸色当场僵住。
这就是明晃晃的指责他,身为父亲还没有他一个外人,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儿。
他身旁的宴芸脸色也有些微妙的变化。
莫非这小子已经心属席诗雅那个臭丫头了!
在他们身后的宴景修和宴景晗自然也听到了这话,宴景修的眼神几不可察的深了深,余光也不由自主的飘到缩在男人身后的女孩身上。
宴景晗则落寞的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晗儿,你怎么出来了?”
宴芸见女儿失落的模样,止不住的心疼。
她宴芸的女儿,哪点比不上那个臭丫头。
就算心有所属又如何,只要没有定下来的事,就有千种可能,她自然也要为晗儿博一种可能。
“妈,我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我想回家。”
宴景晗神情恹恹的,她右臂打了厚重的石膏,挂在脖子上。
宴芸不放心的看向儿子,“医生怎么说?”
“可以回家休养,到时候再来医院拆石膏就行。”宴景修语气淡淡道。
闻言,宴芸才放下心来,揽过宴景晗,“好,那咱就回家。”
路过席诗雅时,宴芸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扯了扯席致远的衣角,道:“让诗雅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席诗雅厌恶的瞥了她一眼,拒绝道:“不必了,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诗雅,席家永远是你的家……”
宴芸还想再说什么被裴毅打断。
他看着席致远说道:“席叔叔,我会照顾好诗雅的,请您放心。”
“爱回不回!”
席致远恼怒的瞪着一旁的席诗雅,冷冰冰的留下一句话,护着宴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宴景修经过时,席诗雅莫名感觉周身被一层寒气包裹着,十分阴寒,她下意识的往裴毅的身边靠了靠。
殊不知,这个小小的举动,已经惹怒到他了。
漆黑的夜里,宴景修双眸中疯狂的占有欲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
他要好好想想。
该如何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小兔子?
不如,就罚她陪在他身边吧。
永远……
对此,席诗雅却浑然不知。
她知道宴景修讨厌自己,但始终没想过,他会觊觎她,贪图她,甚至妄图将她拉入更深的地狱里……
从三年前开始,他就这么想了。
忍耐了这么久,不过是要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仪式感。
席诗雅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
等她察觉到这一切时,早已身陷囹圄,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