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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尔只在医馆停留了一会,就去提着自己的药箱去了南宫府上。
南宫染的父亲叫南宫辞,是当朝礼部尚书,官居正三品。南宫家在京城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家族,南宫辞的祖上是农民,南宫辞的父亲争气,十年寒窗苦读,考了个状元,还娶了当朝丞相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
而真正让南宫家有了名望的还是南宫辞和南宫衍这两兄弟。两个人是双胞胎,南宫衍是哥哥,如今是当朝丞相,弟弟南宫辞则是礼部尚书。两兄弟争气,这南宫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南宫老夫人也因教子有方被皇帝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到门口时,南宫辞已经打点好了,早早就令管家在门口候着了。管家已上了年纪,黑色的头发里掺着白色,脸上的皱纹也一层一层的,走路时腿脚也不太利索。
见到林尔,管家立马笑着迎了上去。“林大夫您终于来了,老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尔也客气的回了个微笑。
进了大门,要经过一个走廊才能到老夫人的院子里。院子辉煌大气,竟比明王明恪的府邸还要气派。
管家一边走一边给林尔介绍:“两位南宫大人感情好,所以一直没有分家,现在是两家人一起住着的。这二房子嗣简单,二老爷就娶了一个正妻,也就染小姐这么一根独苗。”
旁边有一队侍女经过,管家说话的声音顿了顿。她们离开后管家才继续说。
“这大房的子嗣就多了。大老爷有八个儿女,其中有七个都是女孩儿,只有一位小公子,那可是大老爷的心尖宝贝。小公子从小被宠惯了,脾气嘛,也有些蛮横。在这府里,您若见了他,可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林尔静静的听着,暗暗的在心底记住了管家说的话。
“前面就是老夫人的院子了,今天两位大人都在,林大夫您进去后切记要谨言慎行。”进门前,管家温馨提示。
林尔点了点头。
老夫人正坐在床上,上半身靠着墙,腿微微曲着,脸上有汗流下来,看上去十分痛苦。南宫染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给老人喂着药。
那日去医馆的南宫辞站在床边,神色焦虑,还不时的往外看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妇人握着边拿帕子给老夫人擦汗,边安慰南宫辞道:“你别着急,林大夫马上就来了。”
而那个和南宫辞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也就是大老爷南宫衍,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妙龄少女,和南宫染倒是有几分相似,是南宫衍最宠爱的大女儿,南宫蓉。父女俩安安静静的待在旁边。
林尔一进去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见到她进去,南宫辞立马走过来说:“林大夫,我娘的腿突然就开始疼了,怎么也止不住。”
连作揖都让林尔免了。
林尔摆摆手说:“南宫大人别担心,我这就给老夫人看看。”
南宫辞点了点头,拉着自己的夫人站到了一边。
床上半躺着的老夫人见到林尔,虚弱的扯出了一个笑容。说了句:“林大夫来了啊,您上次给我开的膏药都用完了。”
林尔点点头,半跪在床上,摸了摸老夫人的脉搏,又捏了捏老夫人的膝盖。果不其然,听到了“嘶”的一声。
林尔开口说:“老夫人,我现在要给您做针灸了......您可能没见过这种治疗方式,但请您相信我。这是唯一能治好您的腿的方法了。”
坐在床头的南宫染抬头看着林尔,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治疗方式?”
林尔拿出自己改良过的银针说:“针灸。”
屋子里的人都没听懂。
林尔言简意赅:“就是把银针插入人体的穴位上,达到温通经脉的效果。”
老夫人还没说什么,一旁坐着的丞相大人南宫衍开口了:“小伙子,你用什么担保你这个......针灸没有任何问题?相信你?我们拿什么相信你!”
不愧是丞相啊,说话可比别人有气势多了。
“如果丞相大人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明王殿下吧?”
果然,南宫衍的表情比刚才认真了些。
林尔加快语气说:“我给明王殿下治腿,用的就是这针灸之法。”
南宫衍沉默了。
这是,看着床上痛苦不已的母亲,南宫辞开口了:“大哥,林大夫确实有很多独门秘术,我相信她!娘快坚持不住了,先让林大夫给娘看腿吧!”
南宫衍也只好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林尔开始了治疗。她把银针一根一根插入老夫人的穴位上,看的旁边的人一阵提心吊胆。
时间仿佛过的十分的漫长,屋子里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林尔的身上。
......
不知过了多久,林尔才把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老夫人早已疲惫不堪,睡着了。
周围,两位老爷和两位姑娘还没有离开,倒是二夫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多谢林大夫了,林大夫的医术真是太精湛了,尤其是针灸,我竟从未见过如此治病之法。不知林大夫师从何人?”
一直没开口的大房长女南宫蓉开口了。
林尔回答说:“抱歉,南宫小姐,这是祖传秘术,概不外传。”
南宫蓉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威望最高的丞相忽然笑了,看着林尔说:“林大夫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精湛,真是人中龙凤啊!”
林尔谦虚道:“丞相大人谬赞了。”
“怎么能说是谬赞呢?宫里那么多御医都治不好我娘的腿,偏偏被你给治好了。”
林尔觉得他在给自己挖坑。
“我的医术怎么敢跟御医比呢?不过是吃家里的老本罢了。”
丞相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一旁的南宫染见不对劲,过来解围说:“我去送林公子回去吧!”
是“林公子”而不是“林大夫”。
南宫辞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自家闺女,他哪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小心思呢?
这时,南宫丞相给了南宫蓉一个眼神。南宫蓉立刻会意。
林尔刚想答应,就听见南宫蓉说了句:“染染,你还要照顾祖母,走不开,我去送林大夫吧!”
她的话一出来,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丞相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尔看了一眼南宫蓉,她正期待的看着自己,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斟酌了一番,林尔对南宫染说:“南宫小姐,大小姐说得对,老夫人需要一个人照顾着。在下就先告辞了。”
见林尔都这么说了,南宫染只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