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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还要继续升吗?”有人悄悄地附在用刑的人耳边,已经四品了,再加纸的话这女人估计就熬不住了,她要是死了,对上面不好交代。
“不加了,今天让她缓一下吧,上面不急,咱就慢慢玩,反正咱,有的是手段。”他咧开嘴,笑容让人毛骨悚然。明明一身武警制服,偏偏做的是如此残忍的事,这京城的水,果真不一般的浑。
夏琉被松开手脚,有女人过来给她包扎伤口,已经愈合的伤口崩裂开来,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屋子里开着暖气,夏琉却感到彻骨的寒意,她想蜷缩起来,却因为没了力气,只能无力的躺在那里。
用刑的男人叫欧含,在这里有些年头了,他也“处理”过女犯人,个个骨头软的很,今天这个倒是让他意外,看起来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小丫头确实个有血性的,他随口问道:“这个女人犯了什么事啊,上面还不许弄死了。”
“老大,您有所不知,”欧含是这里的审讯科一把手,他开口,自然有人过来献殷勤,刚刚制住夏琉的大汉之一就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个女人听说本来没犯什么事,就是牵扯进一桩大事里面了。”
看欧含有兴致听,大汉看了看四周,随即走近欧含,“老大,我听说,是那件要陷害某位大人物的事,这个女人是关键,她不能死,是怕吃相不好看,面子上难为。”随即压低声音,“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位大人物,姓陆。”
欧含心里有了个猜测,他随口呵斥道:“你就别碎嘴了,咱是看上面的意思吃饭,让审讯就去审,其他的跟咱没关系。”然后快步走向门口,留下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个大汉。“哎,老大,老大,你走那么快干嘛?”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欧含拿出手机,迅速地拨出一串号码,他皱着眉,焦急地等待着对面的接通。
夏琉靠在墙壁上,这里的人把她留在了审讯室里,倒是扔给了她一床杯子,她把被子吃力的扯过来,裹在身上,心里冷哼,这是怕自己死了就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啊。
浑浑噩噩的一夜过去,夏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热,她的胃也因为昨天一天未曾进食而剧痛。真是狼狈,这样的状态还是生平头一次呢。
欧含今天来的很早,夏琉看向他,眼睛里没有恐惧,她并不怕接下来要遭受的苦难和痛楚。可是欧含给她的感觉很奇怪,他在打量自己,不是看待待宰的羔羊那样的眼神,而是隐隐带着担忧和后怕。
“老大,你发什么呆啊,咱今天要玩什么手段,看这女人,今天可比昨天虚弱多了。”昨天的大汉今天依旧还在,他看欧含在发呆,就出声提醒他,老大这是怎么了,难道今天身体不舒服?
自以为猜透了欧含的心思,大汉挽起袖口,自顾自的说着:“咱今天要不继续扎针,还是玩‘十指连心’?”
所谓十指连心,就是拿银针顺着指甲扎进手指,十指连心,疼痛可想而知。
“今天开始,不玩那些了,听说外面有种玩法,说是人最撑不住的是不睡觉,从今天开始,好吃好喝的伺候她,但就是不许她睡。”欧含恢复往日的表情,手缩在袖子里,没有人看到他握紧的拳头。
“老大,老大,就算上面的人没说急着要她交待,可是这么做,肯定收效甚微,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这是来老实交代还是享福的啊。”大汉拉住欧含的胳膊,他不解,昨天的老大可不是这样的。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方法,来啊,把他也扔进去,让他跟着一起试试这感觉。”欧含甩开他,一句令下,自然有人来执行。
夏琉看着扔进来的男人,不知道这些人又是打的什么注意,算了,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欧含的声音传来,“夏琉是吧,这间房子里的斗殴我可不管,老黑,听见没。”
被叫做“老黑”的大汉炫耀的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朝着夏琉恶狠狠的笑道:“丫头,听见没,爷爷我要打你一顿也是没人管的,识相的过来,给爷爷揉揉肩膀,伺候爷舒服了,我就放过你。”
夏琉看了他一眼,并不理睬。
欧含并没有走开,他让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铁栏杆前面,看着栏杆里面。老黑以为欧含把他扔进里面,就是为了让他好好折磨这女人,他愈发放肆,走过去揪着夏琉的头发,想要把她拽起来。
夏琉只觉头皮一痛,她开口:“真的不管?”
欧含点头,“不管,死伤不论。”他也像看看这个丫头的性子,是不是只是昨天表现出来的耿直。
“问什么,放心,老子会饶你一条小命,你这条小命可是有人盯着呢。”老黑拍了拍她的脸,让夏琉原本就晕沉沉的头更加难受。
在老黑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迅敏的出手,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只听老黑一声粗叫,他已经被制服在地。仿佛是在发泄一般,她握紧右拳,一拳拳得得砸下去,不管被制住的人如何求饶。
“住手!”外面的人呵斥道,就想过来推开她。
欧含一脚踹过去,“刚刚我说了什么没听到是吧,还是说,你们已经不把我的话当话了,啊?”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他的手段在场的人都知道,如今见他生气,纷纷不敢乱动,生怕他把气撒子自己头上。
“老大,老大,救我,就我!”老黑尖叫,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凶悍。
“我刚刚说了什么,不想再重复一遍,你自己招惹的,自己解决。”欧含摆摆手,明显是不想管。
夏琉暗暗勾起唇角,这是哪一方的人,态度如此值得寻味。
下午,沈安和严前远来了,上面的人需要尽快的获得夏琉的“口供”,两个人只好改变策略,本来打算慢慢来,熬到这个女人自己坚持不住从而“招供”,现在得交代手下的人加快动作了,欧含的手段,他们还是放心的。
看到铁栏杆隔着的另一侧,两个人还以为被打的惨兮兮的老黑是杀鸡儆猴,给夏琉施加压力。看见欧含,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得加快动作了,上面现在迫切需要她开口,你用点手段,务必让她开口。”
“上面急了?”欧安皱眉,看了眼夏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向严前远,“不能按着她直接画押吗?何必非得她开口。”所谓画押,就是直接伪造一份证词,不需要证人开*待什么,当然,这样以后,证人就没什么用了。
没什么用的东西,都会消失。
“到最后的话,她如果还不开口,那就如此吧。”负责审问的三个人里面,严前远拥有决定权,他点头的事其他人就不会有意见。
陆宴看见伏在桌子上帮助陆郁处理文件的陆离,他手里的钢笔停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一下。陆离很闲,在京城,他没什么工作需要做。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陆离不怎么了解京城,加上有人刻意隐瞒,所以他不知道夏琉去的是什么地方。言书岂只是被问了几句话,就被送回了医院,陆离重新派了人去照顾他,而王青,和夏琉一样,没有出来。
瞒着陆离的,是陆郁和陆宴,也只有他们可以瞒得住陆离。既然是政治上的对弈,总要付出代价,如果只是一个女人受伤,就能帮助他们获得最大利益,合乐而不为呢?总归那些人不会太出格,不然一旦事情败露,军界可就有意见了,敢这么对待军事行动中刚刚取得优异成绩的士兵,他们是对军界有意见吗?
陆宴看了一眼陆离,心里暗叹,小七和他们不一样,他虽然也懂那些算计,但是他不愿,也不屑去做那些事。何况,那个正在遭受不知是何种折磨的人,是他心爱的人。
突然,门被推开,慕斯年闯了进来,身后是拦不住他的秘书小姐。
“陆先生,慕先生要见您,我告诉他稍等,谁知道他。”秘书小姐解释道。
陆宴挥挥手,示意她自己知道了。
“慕先生这么急急忙忙的闯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打扰了,我是来见陆离的,”慕斯年看了眼陆宴,道了声“得罪”,然后紧紧地盯着陆离,“陆离,你怎么还不想办法去带夏琉出来?”
陆离不解,那不是个普通的公安部门办公机构所在吗,夏琉顶多在里面多呆几天罢了,能有什么事?
“不过是在里面多呆几天罢了,她没事的。”
慕斯年恨不得抓住他的领子质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在那里多呆几天,她会连命都丢掉的!你知不知道,她昨天遭受了什么,一根根的银针扎进肉里,伤口都崩裂开来,你知道吗!我以为只有我算计了夏琉,却原来算计的最彻底的,是你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