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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笙笙以为她和庄年息在一起后,她应该多照顾他一些,毕竟他行动并不方便,她就需对他付出更多的心思和时间。
然而事实上,因为他做事情总比她更周到,也更心细,所以其实大多时候他对她的关心和照顾是远大过她对他的关心照顾的。
她问过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但却因为中途转了话题,她便又忘之脑后;本来也想问问他做了手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让她看看他的腿,可又被他责问她感冒发烧的事情给岔了过去。
等到了该休息,她靠在他怀里准备问他的时候,他又抓起了她受伤的那只手,神情严肃却又有些无奈的问她,“手怎么回事?”
她看着他过分严厉的眼神,莫名的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犯了错,马上要被责罚的小孩一样,有些畏惧的躲避着他的逼视,用力把手臂从他手掌当中挣脱,懦懦的道:“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清理过,消过毒了吗?”
她在他心里大概已经是一个让人操心的糊涂胆了吧,这点小伤也要亲自过问,害怕她不在意,随便处理。
“当然了,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好吧?。”说着她撒娇似的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撒娇没用的,起来去把药箱拿来,我重新给你处理一下。”他还是不放心她,非得要自己亲自看看她的伤口,帮她仔细处理过才能安心。
“我真的仔细处理过了。”她一边不满的为自己辩解,但一边还是听话的从他怀里起身,下床去把药箱提了过来。
“手伸过来。”他也随之坐起了身,接过药箱,从里边找了棉签、酒精和纱布,然后把右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把手上的手给他,“嘴巴收回去,你知道你最近几天让自己受了多少罪了吗?想让我相信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那也得做出照顾好自己的样子来。”
被他这么责备,心里虽然甜蜜着,但她还是忍不住还嘴道,“感冒发烧多常见啊,一年总会有一两次,这怎么能说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他轻轻的将创可贴给她揭了下来,一道深深的伤口就展露在了他眼前,当下他就皱起了眉头,略微有些生气的看向宁笙笙。
宁笙笙被他看得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脖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道:“其实还好,我小时候被割过更深的伤口,也就用布条包扎一下就好了,创可贴可比布条强多了!”
庄年息狠狠地吐了一口气,看着她哀戚戚的眼神,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她手上那道口子,深到都可以看到手指是上的白肉了,而且上边那块肉都飞起了,看得他心都揪了起来,她还给他说还好,没事!
好在他坚持要给她重新处理伤口,否则他还不知道她所谓的不值得重视的伤口竟然是这么严重。
宁笙笙见他不说话,只顾低着头用棉签帮她把伤口附近的血渍清理干净,但脸色却不太好看,显然是生气了。
“你生气了?”她端出一脸无辜,牲畜无害的样子,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睡衣,“别生气啦,我下次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她稍稍对他放软态度,他就会心软,何况她还这样无辜的求饶,他就更没办法真的对她生气了。
“我是说我下次削水果的时候一定小心,不会让自己再受伤,要是再受伤任凭你处置!”
庄年息看着她大义凌然的对他作着保证,不由得被她逗笑了,伸手狠狠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疼得她轻呼了一声,“你受伤,我就够心疼了,我还处置你?”
她哈哈一笑,因为他说他心疼她,也因为他宠着她,“那你就别凶我了嘛,我害怕了,心疼的还不是你吗?”
庄年息被她说得一怔,这都是什么理论?
看仔细想想,逻辑居然没有问题,竟然说得通,“宁笙笙,你现在越来越恃宠而骄了,你知道吗?”
“恃宠而骄,不也得有人宠嘛,谁让你宠我呢,是吧?”她见他已经被她几句话说得缓和了神情,甚至有了笑容,便是越发的得寸进尺。
“是,你说得都对!”像是惩罚她的得意忘形似的,他重新换了新棉签,沾了酒精,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开始清理她的伤口。
只见棉签上的酒精才刚沾到她伤口上,她就被疼得一抖,然后本能的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收回去,接着就哀嚎了起来,“疼疼疼!”
庄年息见她反应那么大,本来想一鼓作气的心思也就罢了,赶紧把棉签从她伤口上拿开,好让她缓一下。
“现在知道疼了?”
“我错了好吗,可以就这样给我包上了吗?”她怂兮兮向他讨饶。
“不可以。”庄年息再次庆幸自己坚持了给她处理伤口,没有盲目的随她而去。
她自己说处理过了,可瞧她这一疼就想算了的样子,他就不难想象她自己是怎么处理自己伤口的了。
再次将她的手拉回来,不让她有机会再收回去,趁着她还在求他那股劲儿,狠心的不再理会她的哭爹喊娘,尽量快速的帮她把伤口消毒完毕,然后用纱布小心仔细的帮她包扎好。
“好了。”
宁笙笙的手终于得到了自由,但她已经惨兮兮的眼泪盈眶。
抬手看了看他给她做的包扎,别说包得还挺是那么回事的,干净整洁!
“这两天别碰生水。”
“哦。”
他又仔细的把药箱收拾整理好,然后给她,让她把药箱放回去。
等她重新回到床上,才又终于想起还有些事情问他,也有事情要给他说。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突然回来了?之前不是说还要在美国呆上几个月,做观察吗?”这回她双手掰着他的脸,让他不得不和她对视着,也让以此来提醒他别想转移话题。“你不会是从医院偷跑回来的吧?”
刚才是他凶她,这回终于轮到她用危险的目光看着他。
从来姿态很高,谁都不怕的庄年息,在她那双明眸的注视下,第一次有了畏惧的感觉,“我有让蒲未给我的主治医生请假。”
“请假?”当她三岁小孩子呢?哪有病人还能给医生请假的?“我马上打电话问蒲未,你要是说谎,你就完了,庄年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