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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心里压力就够大了的宁笙笙，再听庄年息这样说，心里的重量就又加了一重。
她有些不能理解的看向他，按他的说法就是销售总监被降职完全就是因为她，没有其他原因，这个罪责她必须一人承担。
“为什么？”宁笙笙觉得自己被一种压抑的情绪压得有些喘息不过来，同时也觉得委屈，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这个错误就这么严重，非得要这样惩罚她吗？“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要让我承受毁掉一个人事业的责任会不会太过分了？”
“为什么觉得过分？当时你在向蒲未告状的时候，但凡是多动动脑子，多想想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庄年息相当无情的说着。
“我没有告状，我只是让他帮我去向部门领导说说，给我安排一点工作而已！”
“或许你没有告状的心，但是你的确做了告状的事情，蒲未是我的助理，你让他去给部门领导提建议，本身就是错的，他的工作职责是直接对我负责，有什么事，什么话，他必须先告诉我。”
宁笙笙又一次无法反驳庄年息，“我以为.......”
“你以为他作为总裁特助，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插手部门领导的工作？你以为你背后是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越级反应问题？”
“我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你难道不是潜意识的认为只要通过蒲未就能轻易办到很多事情吗？要不然你为什么不自己直接去找部门领导反应问题？”
“我......”宁笙笙被庄年息质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发白。
想她也是在职场混了这么些年了，但却依然不知道职场还有这么多小陷阱，小讲究。
她以为只是一个无心举动，却不想背后会牵扯到这么多问题。庄年息的每一句质问都像刀子一样，无情的刺伤她，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或许他说得都没有错。
“所以你记住了，公司里禁止一切越级反应问题的行为，也同样禁止非直属管理人员插手下级部门的工作管理，这都是公司原则，严重的直接走人。”
“是，我会记住的。”说着，一滴眼泪就从她的眼眶落了下来。这件事她可能是她职业生涯到现在为止，犯过最严重，被领导批评得最狠的一次了。
所以虽然她知道是自己错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委屈难受。
看着她流泪，他也不意外，被他如此训斥批评的女职员，也没有几个能够稳得住。
公司里有些男领导到他面前也都是战战兢兢的，要是再被他训斥一顿，虽然不至于哭，但也是一身冷汗，又何况是宁笙笙这种心里承受能力还没有经过多少锤炼的人。
随手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纸巾递给她，“这次明面上是惩罚销售部总监，实际上我是惩罚你，外边那些非议你必须承受，短时期内前销售总监对你的不满和仇视你也得自己承受，你可知道？”
“知道。”宁笙笙拿着纸巾点了点头。
“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别让我失望，我不想再看到你有退缩的意图。”
“是！”
“去里间把眼泪洗干净，稳定了情绪再出去，别让人看到你脆弱的一面。”
蒲未进来找庄年息签字的时候，刚好看到宁笙笙红着双眼往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去，当下便露出了惊讶又好奇的神情，目送着宁笙笙进了休息间，又才回头看向庄年息。
“老板，你又把宁小姐弄哭了啊？”蒲未不经又开始为庄年息忧心起来，三天两头的把人弄哭，这以后还能好吗？
不期然的，果然得来庄年息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伸手将他手里的文件接了过去，随便扫了一眼文件内容，便痛快的签了字。
但是蒲未就是不怕死啊，拿了签好字的文件也不着急出去，反倒是留下来继续道：“老板，你这不行啊，虽然公私分明是没错，但是对宁小姐，你该维护还是维护，该安慰还是要安慰才好啊！”
“我要你教我做事？”
“不是，老板......”蒲未觉得自己苦口婆心，怎么就的不来自家老板的理解呢。
“出去。”
“让我出去也要说，你这样下去会孤独终老的！”说完，蒲未就跟一阵风似的冲向了办公室门口，直接避开了庄年息带着杀意的眼神。
倒是把整理好情绪，刚从休息间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宁笙笙给吓了一跳，“呃......庄先生，那我也先出去了。”
“去吧，下午一点公司停车场等我。”
“知道了。”
宁笙笙原本以为庄年息去杜氏集团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带着她或许又是让她习惯一些工作流程和长点见识。
但直到上了路，她才知道原来这次并不是两家集团领导的普通的会面，而是两家集团的一个合作项目敲定，这天是签合同的日子，所以他们这一行一共就有好几个人。
宁笙笙何时参与过这样重大的场面，所以一路上又紧张了，不过庄年息似能读懂她心思一样。
早在车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就对她说她不用紧张，她到时候只需要坐在一旁仔细听和观察就行了，整个签约仪式本质上和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们到杜氏集团的时候，对方虽然没有准备多大的排场迎接，但公司的董事长杜志飞和公司新任总经理赵舟阳亲自出面迎接，也算是给足了浩天集团和庄年息面子。
宁笙笙从看到赵舟阳开始，心里便很复杂，虽然感情的事情已经是过眼云烟，但还是不得不让她感叹，人果然现实一点是有好处的。
至少当初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谁都不敢想象他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能够有今天的光鲜亮丽。
“工作时间，少点杂念。”车子快停下那一刻，一旁的庄年息突然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
“庄先生放心，既然答应了要来，我自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说着宁笙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稳稳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在脸上做出了一个她印象中，那些自信职业女性该有的笑容，把自己想象成是她们之中的一员，自信且高傲的等待着车门被打开，她无所畏惧的下车去面对那个她本不想再面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