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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边聊边吃,可能是因为在包间,空间独立,所以气氛很好。吴疆和董肖每人只喝了两瓶啤酒,就没再喝,吴疆怕喝多了会说错话。这一次吃饭,吴疆和周冀的关系已经很明朗。
是周冀先提起结束的:“你们不喝酒啦?要不回去吧?”
其实时间还早,吴疆自然不想这么早结束,便提议:“我们步行回学校吧?”
董肖也是极力配合:“喝了酒,正好走走。”俩人一唱一和。
两瓶啤酒对吴疆其实不算什么,但可能因为周冀在场,整个饭局吴疆都是紧绷着的,现在人也有点晕乎乎的。所谓酒壮人胆,吴疆想着,今晚,不能这么早就结束吧?
吴疆抬眼看着周冀,征求意见:“难得周末,一起走走吧?”
吴疆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点醉眼朦胧的样子,倒是周冀对上吴疆的视线,瞬间有点慌乱,他看自己的眼神,太直白了。
周冀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看到吴疆那副欲语还羞满是渴望的样子,不忍拒绝,便和刘晓晓说:“要不,我们去体育公园那边走走吧?”
刘晓晓自然没有意见,吴疆那个兴奋啊,赶紧跑去结了账。
从上岛出来,周末的步行街灯火辉煌,这里是年轻人的世界。也有学生模样的三三两两走过,但更多的是一对对的情侣。看到隔壁的蛋糕店,董肖笑了,悄悄和吴疆说:“买蛋糕给女同学吗?”
吴疆悄悄看了看周冀,和董肖说:“不要了,又不是生日。”
正好有卖棉花糖的路过,是一对年轻男女,对着吴疆董肖说:“两位帅哥,给女朋友买枝棉花糖吧。”
四个人一听,都有点尴尬,周冀和刘晓晓没停步,继续往前走。
董肖用肩膀撞了一下吴疆,说了句:“帅哥,给女朋友买枝棉花糖吧,你看着办,等你,”也没停下。
吴疆没有犹豫,买了四枝,这样也不尴尬,每人一枝。
卖棉花糖的女孩和吴疆说:“穿风衣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
吴疆边付钱边问:“你怎么看出来了?”
那女孩继续说:“因为你比另一个男孩帅啊。”
吴疆笑了笑:“卖棉花糖的嘴都这么甜吗?”赶紧小跑着追上周冀她们,迟疑了一下,先递给董肖,觉得这样自然一些。
没想到董肖不接,故意笑着问吴疆:“我可以有吗?我是你女朋友吗?”
吴疆知道董肖故意的,便说:“这个给你,没别的意思,是让你吃了嘴甜一点,别老损我。”
董肖看了看周冀刘晓晓,有点尴尬地笑了:“你们看看,就他说话那么损,他自己要不要吃?”
吴疆没理会董肖,递给刘晓晓一枝,刘晓晓脸有点红,不过这妞反应确实够快:“吴疆同学,放心,我吃了你送的棉花糖,一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心直口快的性格再次表露无遗。
这话倒是让周冀脸红了,脚下也走的快了。吴疆自然也看到了,赶紧追上,把棉花糖递给周冀:“你的。”
周冀停下脚步,接过吴疆手中的棉花糖,脸又红了。
吴疆看着周冀,轻声说:“希望今晚会留下甜蜜的回忆。”这是一句类似表白的话,怕董肖刘晓晓听到,也怕周冀尴尬,吴疆说完,就往前走了。
周冀羞红了脸,跟着吴疆。
董肖看着吴疆和周冀在前面走,那一丝失落感又涌上心头,便故意放慢了脚步,和刘晓晓走在一起,这样,四个人,中间便有了一段距离。其实四个人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就那样走到了体育场边的那条巷子里。
上次运动会就是在体育场举办的,所以大家都认识,这条巷子是到体育场的必经之路,不是很宽。运动会时是白天,没觉得什么,现在是晚上,才发觉路灯不是很亮,也没人经过。
担心周冀害怕,吴疆靠近周冀一点。董肖和刘晓晓并没有跟上来,其实吴疆和周冀都知道,只是两人都没说,也没回头看。
前面就要拐弯,董肖和刘晓晓还没跟来,吴疆心想,也许是董肖故意让自己和周冀单独相处吧,这哥们为自己考虑得真够周到。周冀回头看了看后面,突然问了一句:“他们怎么没来?”
其实吴疆自己也不知道董肖刘晓晓为什么没跟来,只是猜想董肖故意没跟来,便回头看了看,巷子尽头,空无一人,他们确实没跟来。
吴疆脑子里快速思考着,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自己要抓住这次机会,和周冀表明心意。于是,更靠近周冀一点,轻声说:“他们,他们故意不来的吧?”
这是挑明了说董肖和刘晓晓知道我俩的关系,才没跟来。
周冀又回头看了看后面,昏黄的路灯照不出周冀脸上的表情。周冀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走:“要不,我们,等等他们吧?”
此话一讲出来,气氛突然就有点旖旎。
周冀说的很慢,一个我们两字,而且在我们前面有停留,说明周冀是经过考虑才说出的,这让吴疆信心倍增。
前面拐弯处就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虽然已是深秋,枝叶还很茂盛,似乎一个天然屏障,把灯光遮挡住了,穿过树叶的灯光,洒落在地上,星星点点,有着一份朦胧的光晕。
吴疆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周冀,只觉得心跳加快,有点晕乎乎的,这是吴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吴疆没有犹豫,只在闪念之间,就伸手,轻轻地拉了一下周冀的手。
周冀没想到吴疆会伸手拉自己,本能地一缩。吴疆感觉到周冀并没有抗拒自己,大胆地拉住了周冀的手。周冀稍有挣脱,但感觉到吴疆加了劲,便不再挣脱。
周冀的手很柔软,稍微有一点凉,吴疆开始只是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拉着周冀的手。这时,胆子也大了,用整个手掌围着,握住了周冀的手。
吴疆被满满的幸福感包围着,心跳更快了,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出胸膛一样,轻轻地拉着周冀的手,向梧桐树下走去。
周冀从开始的稍有抗拒,现在任由吴疆握住自己的手,被吴疆轻轻拉着,随着吴疆的步子,慢慢地跟着走向梧桐树。
快到梧桐树下时,吴疆回头看了看周围,突然一个转身,把自己的身子靠在了梧桐树上。吴疆突然的动作,把周冀吓了一跳,身子差点没站稳,靠向了吴疆。吴疆顺势把周冀拉向怀中,感觉到了周冀在推开自己。吴疆并没有很用力,只是用手臂把周冀围着。
周冀用双手推着吴疆的肩膀,想推开吴疆围着自己的双臂,虽然吴疆并没有把自己围得很紧,却推不开。
吴疆感觉得到,周冀的反抗并不是很激烈,只是一直低着头。周冀的头正好在吴疆鼻子处,吴疆闻到了淡淡的玫瑰清香,这是他从未闻到过的,也许不仅仅是洗发香波的留香,还有女孩子特有的馨香吧。
似有若无的香味,令人陶醉,吴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蹭向周冀的脸。
周冀躲避着吴疆的脸,吴疆手臂稍微用力,周冀已无法再躲。
吴疆用脸轻轻地蹭着周冀的脸,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很烫,也感觉到周冀的脸和自己一样的烫。吴疆轻轻地,用唇去探索周冀的唇。
周冀的唇柔软,温润。吴疆慢慢地,把自己的双唇张开一点,轻轻地,含住了周冀的双唇。
那是两个16岁少年的初吻,稚拙,紧张......
却无师自通。
吴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到恍惚,眩晕,窒息,心绷得紧紧的,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怀里的周冀不再抗拒,任吴疆抱着,吻着......
周冀从被吴疆拉手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便迷迷糊糊,虽然猜到吴疆的意思,但自己却没有很激烈地反抗。周冀知道,从上岛出来,接过吴疆的棉花糖开始,自己已被这个帅气的男孩吸引,并不想抗拒这个男孩。
从吴疆开始拉自己的手,周冀脑子里清醒地知道不可以,也预判了往下,吴疆也许还会有进一步的举动,然后当吴疆整个地握住自己的手时,自己并没有阻止,而是感觉到了吴疆的手很温暖,吴疆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使蛮力,而且,吴疆的身体一直没有紧贴自己,这些,都让自己怦然心动,所以,自己没有抗拒,或者已不想抗拒。
周冀感觉到了吴疆一直压抑着的呼吸,当吴疆的手慢慢地往自己的身上游移时,周冀握住了吴疆的手,并稍稍用力,阻止着吴疆的举动。吴疆感觉到了周冀这次是真的用了力,这是要阻止自己,便抓住了周冀的手,轻轻地握着。
周冀慢慢地侧脸,两人的双唇慢慢地分开。
吴疆一直抑制着的呼吸缓缓地、暖暖地、重重地拂在周冀的脸上,并轻声在周冀耳边呢喃:“我喜欢你。”很轻,却很坚定,抱着周冀的双臂,也突然加了劲。
吴疆用有力的臂膀,拥抱周冀,表明着自己的心意是如此坚定!
虽然早就知道吴疆对自己的心意,但第一次听到这个帅气的男孩,真真切切的表白,周冀的心,如烟花般璀璨。
树影下看不清周冀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周冀轻声说:“我们走吧。”吴疆低头,想再次吻周冀,周冀轻轻避过,吴疆的唇印在了周冀的脸上。
吴疆站直身子,松开双臂,用手抓住了周冀的手,手心相抵,然后十指交缠,拉着周冀往拐弯处走去。
周冀的手略有挣扎,吴疆用了点力,抓紧一点,并看着周冀笑了,什么也没说,只拉着周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