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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每一个房间夏尔都去找了一遍,最终一无所获,除了一大堆他都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怪物之外,没有太多的收获。
这些东西其实有些像是“怨灵”,但是和怨灵又有一些不同的地方那个。
怨灵是一种在死亡时被极为强烈的怨恨、愤怒、不甘等负面情绪支配的灵魂。
这种怨灵不会像是普通的灵魂那样升上天国,或者坠入地狱,他们强烈的憎恨着这个世界,以及所有的人类,尽管他们的确是因为其他人类的残暴行为受到伤害甚至是死亡,但是他们却把复仇的对象,瞄准了所有的人类。
这就是怨灵的来由,他们表现的形态千奇百怪,有些会依附在某种东西上,有些则会以幽灵的形式出现。
夏尔的脑海中有关于怨灵的信息中心,有两条特别值得注意的。
第一,怨灵可以作为某种道具或武器的副材料,并且让道具或武器呈现特殊的属性。
第二,每当怨灵聚集时,要不了多久,就会产生一只特别厉害的怨灵,他会吞食附近所有的怨灵,并且拥有只属于自己的特殊名字。
在夏尔记忆中上一个拥有自己名字的怨灵,叫叶拉安塞,那个家伙已经被教廷的苦修士和圣光十字军送进了地狱。
这里的这些怨灵身上并没有强烈的地狱气息,同时他们的手段似乎也稍微丰富了一些。
也许,这些小东西是一种全新的怨灵亚种。
站在三楼的楼梯上,夏尔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眼,镜面的表盘下分针微微跳动了一下,他已经在三楼浪费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
说起来很有趣,明明地板上的鲜血可以顺着楼梯流入二楼或者一楼,但它们并没有那么流动,反而就像是被某种力量限定了它们存在的范围,违背了科学的规律。
已经蔓延到膝盖上的鲜血让他的每一步都变得有些沉重,他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二楼。
天花板上不断向下渗着血,每当有一片血液聚集在一起连成一片,血水就会像下雨一样淋下来。
到处都是如珠帘的血水,夏尔只是稍稍在楼梯处站了大概一两分钟,身上许多地方都被血水浸透。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血水并没有散发新鲜血液腥甜的味道,也没有浓稠氧化血液的臭味,只有浓浓的花香。
整个房子里到处都是花香,这种香味遮盖着整个富人区!
他来到了主卧室,推开了房门,看见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的胖子先生。
他穿着有些滑稽的红白色条纹状睡衣,戴着一顶睡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洁白的床单一尘不染,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类似漂白剂的气息,这股味道着实有些讨厌,甚至遮盖住了房间里的花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外面的花香味太浓了,一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居然一丁点的香味都闻不到。
夜晚中的主卧室和白天夏尔参观时有那么一些细微的差别,卧室西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非常有名的油画《无面者》。
这是一位因饥饿最终饿死在街头的优化大师的作品,讽刺的是他活着的时候这些画作可能只能够让他填饱肚子,但是在他死后,这些油画顿时变成了抢手货。
《无面者》是他留下的巨型画作之一,描述这一场盛大的宴会,金碧辉煌的大厅中摆放着无以计数的精美食物。
各种穿着考究的上流社会人士站在了餐桌的两旁,或是交谈,或者进餐,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他们都是没有“脸”的人,他们的脸上只有红色和黑色的线条,有人说那是肌肉的轮廓,以及一双有些瘆人的眼睛。
每个人的左手都抓着三五个金闪闪的金属支架,支架的上半部分,则是一张张栩栩如生的脸。
在地上,本应该属于人类的影子后,都长出了恶魔一样的尾巴。
有人认为这幅画是那名可怜的画家在讽刺社会的虚伪和残酷,讽刺每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是恶魔,正式因为有了这些人,人世间才会有哀伤,才会有不公,才会有人悲惨的死去。
这幅画的价值据说已经涨到了五千金圣杯以上,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看见。
夏尔恍惚之间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猎魔人,居然还有一点艺术细胞,居然能够懂得欣赏名画,可很快,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你不仅懂得如何欣赏名画,还会欣赏各种艺术品,你如同上流社会的名流那样精通每一种社交技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贱人,那个贱人叫做凯瑟琳。”
凯瑟琳……
夏尔的眉头抓的更紧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很快,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房间里。
这间房间和其他所有房间都不一样,没有不断滴落的鲜血,没有快要淹没膝盖的血水,没有刺鼻的花香,就连耳边透着一丝诱惑力的低语都消失不见。
这很奇怪,按照胖子先生的说法,杰德有时候会站在他的床前,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显然他没有说实话。
看了一眼床铺上熟睡的胖子先生,夏尔转身走向门外,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
推开门时,一门之隔的外面像是地狱,一脚迈出去,湿漉漉的感觉再次紧紧的裹着腿,鼻腔中也充满了刺鼻的花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出来的过程中,他似乎在血水中踢到了什么东西,一楼的餐厅内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很明显,餐厅里藏着什么。
现在夏尔有两个选择,继续在二楼一间间房间找过去,亦或是去一楼的餐厅。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自己休息的卧室门,转身推门而入。
这里和胖子先生的卧室一样清洁且干爽,唯一让夏尔有些不快的是,他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另外一个自己。
可能是他进门的动作大了一些,惊动了床上的自己,那个夏尔快速的坐了起来,并举着枪对着夏尔。
夏尔看着床上的自己,微微摇着头,“我睡觉的时候不打呼……”
床上坐着的夏尔露出了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都什么时候了,是讨论你睡觉打不打呼噜的时候了吗?
他略微有些惊诧的眼神迎上了夏尔坚持的眼神,两人谁都不愿退让,僵持了起来。
大约三四十秒后,床上的夏尔挪开了目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