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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上有些乱,想是被那些盗猎者翻得,这些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王他们有没有回来,是不是已经遇害,外面没有扔着尸体,但是不知道帐篷里面的情况。
有两个人正在帐篷外的空地上转悠着收拾一些他们看中了想带走的东西,不知道帐篷里还有几个人。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若是搞偷袭,季修和叶肖瑾不会留手,直接取人要害,省去二次麻烦。可说现实点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处置权,即便制止犯罪,也不能妄下杀手,相对来说难度系数就大了些。
瞅准了两人分开往两边走的机会,季修和叶肖瑾分别从两顶帐篷后面悄悄靠近。两个人好像都暗暗存了竞争的心思,想比一比谁动作快、谁效率高、谁能拿下更多的人。季修冲着对面匍匐着的叶肖瑾眨了眨右眼,忙中偷闲飞了个wink过去,叶肖瑾故作正经得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抓了一下又装模作样得装在自己左胸口的兜里。本来还挺紧张得拿着望远镜看着他俩动作的雒艺差点没给气笑了,这两个人是在打情骂俏吗?
季修趁着一个人低头整理自己兜里东西的功夫从他后面悄声靠近,左手捂住其口鼻的同时,右手摸上他脖子两侧的大血管,大力得一捏,季修怕他昏得时间不够长,多捏了一会儿,转过身去看叶肖瑾那边的时候,他已经把人拖到帐篷后面藏好了。
季修翻了个白眼给他,更加加快了速度,往西边帐篷摸过去,叶肖瑾笑眯眯得摇了摇头,往东边去了。
叶肖瑾这边遇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在他和季修的帐篷里,正把他和季修的衣服翻得乱七八糟。叶肖瑾皱了皱眉,拎起他很早就放在门后的一跟铁棒,兜头就是一闷棍,抽在离他近的人后脖子上。
那铁棍是实心的,以前当地牧民用来打狼,见了叶肖瑾投缘非要送给他,他就一直放在门后以防万一。铁棍带着“呼呼”得风声,重重得砸在那人后背上,那人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就往前扑倒在一堆衣服上。
另外一个人被季修常看漫画用得kindle吸引了注意,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叶肖瑾进来,直到那人被砸晕了他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掏腰上的枪。
叶肖瑾怎么会给他机会,先抡过去一棍子打在他右臂上,那人惨叫一声右臂明显出现了不正常得弯曲角度。叶肖瑾迅速欺身向前,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在他后颈大力捏了一下,将人捏晕过去。
帐篷里有绳子,叶肖瑾把他俩串成一串绑起来,还没绑好季修就回来了。
“这次你运气好啊,虽然你比我多拿下一个但是我比你结束得早,还是我厉害。”季修靠着门框甩着手和他闲聊。
“一直是你厉害,我都是你教的,比你还是差远了,资质有限。”叶肖瑾手下不停,脑子还要转得飞快,既要让他舒服还不能让他感觉自己是故意哄他,也是挺难的。
季修被他哄得高兴,不再围观,也过来给他帮忙。“你有这觉悟就不错,但是也不能妄自菲薄,我看你还是很有潜力的,一定要追求进步才行。”
“哎,好嘞,亲一下就进步。”
“那就亲一下吧。”
两个人又嬉笑了一阵子才出了帐篷把刚才撂倒得两个人也捆好都扔在门前的空地上,招呼还趴在远处的雒艺过来。
雒艺被他俩熟练得操作震惊了,看见季修冲他招手爬起来就要冲过去,往前冲了几步才想起来还有马没牵,又回去牵马。
“来看看,这几个人认识吗?是盗猎的还是你私下得罪过的啊?”季修想让雒艺辨认了再确定一下,以防还有别的出入。
“就是盗猎的,最近活动得比较多的就他们五个,之前咱们抓住的也跟他们一起来着。”
“也不知道小王他们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叶肖瑾收拾着被他们弄乱的营地,刚又给小王他们打了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倒是警察能接通,说明了情况。
季修已经回帐篷去收拾两个人的衣服了,叶肖瑾在外面给雒艺交代情况:“警察说之前的雪暴封了路,暂时过不来,让咱们先把人看好了,我估计小王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回不来。”
雒艺掏出烟来点上,习惯性得递一根给叶肖瑾,叶肖瑾笑着摆摆手,“早戒了,不抽了。”以前季修没回来那段时间他抽烟抽得厉害,自从季修回来他便戒了,季修不抽他也不想让他闻那二手烟味。
“幸亏他们没回来,这要是回来了还不让人给堵住了,必死无疑,他们可没有你俩这本事。”雒艺熟练得吐出个烟圈,看着那烟圈飘飘荡荡得下沉到地面,碰到地上的杂草便散了,这才有了些死里逃生地后怕紧张感。
叶肖瑾笑了一下,没接话,只是一起和他站着,看着远处正在冉冉升起得太阳,眯了眯眼。
“哎,你俩到底是何方的神圣,这一生的本事,原来是特种兵吗?连地雷都会拆。”
“那地雷很低级的,就物理原理,只要摁住别让它弹起来,拆了引信就行了。”
“那一般人也不会啊,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俩是哪里来得富二代,到这来陶冶情操的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别问了,能说不早告诉你们了吗?反正现在我俩是闲人,没什么身份。”叶肖瑾转身想回帐篷,雒艺连忙跑到他身前拦住他。
“那不问了,再问点别的,能留下来不走了吗?”雒艺有点不好意思,以前他没少给这俩人穿小鞋来着,脏活儿累活儿都派他俩,现在看他俩有能力了,又说这样的话,其实有点不太是人。
叶肖瑾待人接物从来都温和有礼,很少当面给人下不来台,况且他并没有觉得雒艺以前做得有多过分,一个团队里面,新人总是要多承担些的。“这个不太可能,我们不会一直在,而且我要听季修的,他说了算。”
这话说得坦诚,雒艺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想着再去游说一下季修再说。
“回来啦,那个王八蛋把我kindle格式化了,怎么有这么缺德的人,我记录都没了。”季修气鼓鼓得,这kindle他一直用,都盘出自己的味道来了,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了别生气了,你时间一大把,再慢慢翻呗。”衣服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地,叶肖瑾打算等这的事告一段落了回一趟市里,把衣服都送去洗了,在这用水实在不太方便。
“胖子找你说什么呢?”
“问我咱俩能不能一直留下来,我说不行。”叶肖瑾说完偷看了一下季修的表情,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仍然奋战在他的kindle上,稍稍舒了一口气。
“我也觉得不行,咱的新家都没怎么住过呢,还想下个月就回去呢。”季修其实并没有想过下个月就回去,只是昨晚他在陷阱里拆炸弹的时候叶肖瑾的表现让他心里酸疼酸疼的。他对这种争分夺秒行走在危险边缘的生活感到了一丝丝厌弃,偶尔回味一下还好,长久走在钢丝上,很累,他也怕会有哪天,老天不再眷顾他们。
叶肖瑾刚刚捏紧了地一颗心“倐”得放松了,他走到季修身边坐下,一只手圈住他的脖子,也不说话就静静得看着他摆弄手里的kindle。
“怎么不说话?”季修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软软得头发搔到他手腕上,痒乎乎得。
“说什么?说我爱你,你都知道。”
季修转过脸看他,脸上憋着笑,“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秀儿了,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真不害臊。”
“这有什么害臊的,跟我你害什么臊。”
季修被他偷换了概念,终于舍得放下kindle腾出两只手一边一个捏住他脸颊,“以后不叫小叶了,叫秀儿,秀儿。”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直到傍晚小王他们才打进来电话,的确是耽误在路上了,信号不好,直到现在才联系上。雒艺接的电话,具体说了什么叶肖瑾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要到第二天路通了才能过来。
晚上雒艺过来问应该把那五个人怎么办,季修早不生他气了,和他一起把那五个人串好了绑到一个用来放闲置物品得小帐篷里。
那五个人早醒了,见了雒艺他们跟见了仇人似的,骂骂咧咧得,雒艺现在有靠山了也不怕他们,将他们挨个整治了一遍,又把嘴堵严实了,晚上饭也没给吃,反正饿一两天也死不了,怕再出意外。
雒艺果然趁着和季修独处得时候问他能不能一直留在志愿者小队,季修只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过每年水草肥美的时候盗猎者最猖獗,他们随时都可以回来。雒艺苦着一张脸,还想再劝,可也知道强求不得,只得作罢。
这几个人的事一直闹腾了一个多星期才算完,第二天警察来了把人带走,要证人做笔录,还要去季修和叶肖瑾营救雒艺的地方取证。幸好小王他们跟警察前后脚到得,季修和叶肖瑾就一起都去了市里。
这群人是早就活动在这边的盗猎分子,前段时间赶上严打,抓进去好几个,这群亡命徒就生了打击报复的心。要不是季修和叶肖瑾正好在,志愿小队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到了市里终于能找个地方好好洗个热水澡,季修特意申请要泡汤,叶肖瑾就定了个温泉酒店。舒舒服服得泡去一身尘沙疲惫,季修有些飘飘然,回到房间就趴在叶肖瑾身上磨蹭。
叶肖瑾正把kindle连接电脑想试试能不能恢复他以前的记录,季修撩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效果索性坐在他怀里,翻看他头发。季修不在的那段时间叶肖瑾长了不少白头发,去救他之前还特意染了发。回来以后也染过,季修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有一次撞见了他给自己染头发才知道了,就再不让他染,说对身体不好。叶肖瑾本来也不在乎什么白发黑发,只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狼狈,既然季修不让也就没再染过了。
“白头发比以前少多了呢,看来吃些黑芝麻还是有些效果。”季修哪里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白得头,又怎么会是因为吃了些黑芝麻就好了,不过是自己现在能让他省点心了。
叶肖瑾把他作乱的手指拉下来咬了一口,含糊得“嗯”了一声,还继续专注在电脑上。季修就顺着他得头皮继续摸索,摸着摸着突然发现一个凸起,像是个小疤痕,还缝过针。
叶肖瑾入职前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身体上哪里有什么季修都知道,这是规矩,可他不记得那时候有这条小疤痕。入职以后也他做过的所有任务都经过自己的手,也没有那里受伤的记录。
“这是什么时候受得伤?”
叶肖瑾在他摸到那个伤疤的时候就下意识得在心里哆嗦了一下,瞬间肠肺都绞在了一起,完了,被发现了,却还是强自镇定,慢条斯理得说:“你不在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撞柜子角上了。”
季修淡淡得“哦”了一声,站起来走开了,叶肖瑾没想到他那么好打发,还未等庆幸随后就听见季修摁电话的声音,“喂,王路泽吗?叶肖瑾后脑勺上那条疤你缝得也太丑了。”
王路泽是行动组医疗站的负责人,跟叶肖瑾和季修关系都挺好,当初赵一德出了事,他还自责了一阵子。
叶肖瑾连忙站起来要去抢季修手里的手机,季修转身就从他肋下穿了过去,只听见王路泽那边传来得咆哮“他后脑勺什么时候受过伤,老子缝针缝得那么漂亮,肯定不是老子缝的。”
季修笑眯眯得挂断了电话,冲着叶肖瑾晃了晃手机,“说实话吗?”
叶肖瑾慌了,本来他就从来没在季修面前成功藏住过事,脑子里飞速得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自己显得更可信一些。
“骗我我可生气啊,想好了再说。”季修虽然还是笑眯眯得,可叶肖瑾知道,这时候他越笑说明他越生气,立时便怂了。
“就是接种了个芯片,得老老实实得,不乖就会那啥。”叶肖瑾想尽量说得轻松一些。
“那啥?死吗?”季修不笑了,叶肖瑾往前走了两步,想把他抱在怀里。
“没那么严重吧,我一直很老老实实得就行啊。”
季修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看得叶肖瑾心疼极了,可他要抱住他,季修又不让,自己转去了卫生间,叶肖瑾怕他关门,连忙往前赶了一步一只手握住门框。
“怎么了这是,真没事,咱俩一直都乖觉得很,你打算不乖吗?”叶肖瑾只能按照以前哄他的套路哄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季修突然就爆发了,他用力把叶肖瑾推开,叶肖瑾没注意踩在服务员开床服务时铺在卫生间门口的地巾上,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得看着他。
季修看着呆坐着的叶肖瑾,捏紧了双手想控制住那些汹涌而至的情绪,可终究是徒劳,他向前一步扑过去抱住他,“你傻的啊,让人随随便便在你脑子里放东西,万一放不好怎么办?去养老所就去啊,干嘛要冒险,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养老所怎么了······你把命捏在别人手里,要是他们威胁你呢?你还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万一我哪里做错了,他们启动芯片怎么办?”
叶肖瑾哄拍着因为情绪波动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得季修,轻轻去吻他因为激喘而带了些薄红的脸,“急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再说明年这芯片就失效了,到时候就能取出来了,你三观正得不行,不可能做错事情。”之前说得是五年之后才能取出芯片,不过貌似因为最近修改了法案还是什么原因,他们知道得那些涉密内容的保密期限变更为了三年,所以他收到通知说是明年就可以取出来。
季修许是闹了一场发泄出了一下心中愤懑的情绪,他在叶肖瑾怀里窝着,等情绪呼吸都稳定了以后就站起来要再去打电话,被叶肖瑾拽住一只手,“你干嘛啊,真没事的,我这好好的呢。”
“我给蒋师以前的老战友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办法,你老实去床上坐着,一会儿再收拾你。”
叶肖瑾没办法只能在屋里等他,季修出去打电话,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回来以后眼圈、鼻头都是红红得,紧抿着着嘴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看他。
没办法,叶肖瑾只能可怜兮兮得去牵他的手,“咋了?怎么又哭了。”
“老领导说那个芯片没事,明年取出来就行了,不会有人用那个芯片威胁咱们。”
“你看我就说吧,还哭什么呀?”
“哪个哭了,我有点感冒,谁哭了。就是有点失望,不能现在就取出来。”
“行行行,你没哭,我哭了,你那么爱我,我感动得涕泪横流。老领导也不是万能的,这样就很好啦,别给他们添麻烦了。”叶肖瑾把他搂在怀里,因为这个插曲而慌张乱跳的心终于是稳妥落回了肚子里。
当晚季修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缠着叶肖瑾,已经困得快要睡着了还呢喃着让叶肖瑾把他翻过去,再来。叶肖瑾抚了抚他汗湿的头发,亲吻着他的额角,“时日还长,不急于这一时。”也不急于这一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