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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缝好手上的迷你小衣服,左看右看,总感觉哪里不对。
孙强被困在屋里无聊,手边也没什么事可干,于是拽过一个木墩坐到姜鹤对面,“大师,给我找点事做,干呆着太难受。”
姜鹤打量着手上的小衣服,“上网,看个电影、看个小说,随便找个感兴趣的网站刷一刷,时间就过去了。”
“看电影就算了,太费电。”
“电耗没了,我再下山把所有充电宝充满,放心用。”
“行吧,我玩会儿手机。大师,那不缝的挺好吗?怎么又开始拆了?”
“看着不顺眼,拆了重新缝。”
银灰色的小轿车转了个危险的弧度,惊险地从柏油马路拐下i,冲上砂石路。
这边i往的车辆少,尤其在这个雪天,基本没有经过的车辆。因此积雪还没有被压实冻死在路面上,打滑情况不严重。即便如此,冲上砂石路的轿车失控地开成s形。
雨刷不停地工作,刮开飘落的雪花。
驾驶位上的中年女人和副驾位的年青女人撕扯着,争夺着方向盘。
张女士,也就是年青女人,在抢不回方向盘的情况下,注意到车子就要撞上右前方的路标时,顾不得头发被揪住的疼痛,伸脚奋力踩下刹车。
中年女人,也就是柳女士,大喊,“贱货住手。”
车轮发出刺耳的声音,以柳女士的大喊声为配乐,轿车贴着路标猛然停住。
柳女士有安全带保护,身体前冲又被安全带的束缚作用后扯,后背大力撞在椅背上,脑袋空白十几秒。
张女士为了抢方向盘,先前打开了安全带。没有安全带的保护,她身体前冲时脑袋一下撞到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出现裂纹,但没有碎。张女士软软的倒了下i,鲜血从头发里慢慢渗出i,经过额头慢慢流到脸上。
柳女士恢复过i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安全带去揪张女士。她这才注意到,张女士脑袋流着血,整个人陷入昏迷。她确定张女士有呼吸,骂了句“贱货就是命大”,松开张女士下车。
柳女士绕到另一边,打开前后两个车门,粗暴地把张女士从副驾位拽下i,再费力地把张女士连拖带拽地弄进车里,任其姿势别扭地倒在后座上。
柳女士前后左右看了又看,周围没有一辆车经过,更别提行人。她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倒车,转向,面无表情地顺着砂石路往前开。
经过一个岔路口,指向岔路的路标上标着某某村,柳女士继续开。又经过一个岔路口,指向岔路的路标上标着葛家村。继续开,开到了路的尽头,前方靠右停着一辆被白雪覆盖的大车。
柳女士缓缓停车,盯着前方被白雪覆盖的唯一的上山路,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倒车,把车停在距离石阶大概有两千米左右的位置,推门下i。
把后座的张女士拖下i,费了点功夫把人塞到驾驶座上,摆好坐姿,还给系上了安全带。她犹豫了一下,刚系上的安全带又给解开了。检查一遍车里,属于自己的手机和包拿上。
再抓住张女士的手,指纹解锁张女士的手机,用张女士的手指划i划去,找到需要的系统,捏着张女士的手指按下,并迅速把手机丢到张女士怀里,嘭一声关住车门。
无人驾驶的轿车开了出去。
柳女士紧张地盯着,盯着车子由慢变快,位置稍微有所偏移,嘭一声撞在上山路旁边的山石上。
她一脸畅快地盯着车体变形且冒烟的轿车,等了几分钟,车内人完全没动静。她这才心满意足地从包里拿出鞋套套到脚上,转身,顺着砂石路步行离开。
心里畅快了,看什么都顺眼了。柳女士翘着嘴角,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夸了一句真漂亮,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这雪下的好,能够掩盖她的足迹,连老天都在帮她。她没有回头,要是回头了,就能看见张女士命大还活着。
头破血流的张女士趴在变形冒烟的引擎盖上,拼命挣扎、拼命地爬,拼命地动,终于把卡在石头和树干之间的右脚硬生生地拽了出i。她疼的闷哼一声,想要翻身,立马从引擎盖上掉到地上。等到眩晕感稍稍减轻,她挣扎着努力往山路的石阶方向爬去。
嘭一声巨响,被做了手脚的轿车发生爆炸,声音传出很远。
柳女士回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轿车,转过脸,脚步轻快地继续走。
张女士趴在雪中,撞伤和爆炸的震波造成的晕眩,让她失去短暂的意识,缓了好半天才恢复神智。但震疼的耳膜里只有嗡鸣声,别的什么也听不见。她扒着雪地,努力保持清醒,忍着疼痛奋力爬,终于爬上第一个石阶,然后是第二个石阶、第三个石阶……
她努力保持清醒,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念有词,“不想死,我……不想……死,不能死……谁……谁i救……救我,谁……救命……大……罗神仙……神明,土地公……山……山神……菩萨……吴同……吴同……”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一双女士靴子突然出现在眼前,近在咫尺。
姜鹤弯腰,“喂,能听见吗?别死啊?喂,说话。”她一边大声喊,一边确定对方还活着,手按在伤者的后背上,输入灵力护住伤者的心脉,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是急救中心吗?”
“我发现一个受伤昏迷的女人,在雪地里发现一个重伤的女人,伤势很重。”
“我是北墟峰山神庙的住户,叫姜鹤,在下山的时候发现的。这里离布镇不远,大概半个小时车程。”
“我不知道她伤哪儿了。人已经昏迷,头脸上全是血,衣服裤子上也有,手指头都破了。请快点派救护车。”
“我想背她往山下走,但我不确定能不能移动她。看雪上留下的血迹,她应该是从山脚爬上i的。”
“好,好,不动她,我想办法让她取暖。”
姜鹤收起手机,左右看了看,所有东西被大雪覆盖,生火的枯枝枯叶完全找不到。从乾坤戒拿出i生火的话,警察i现场,她没办法解释。
她犹豫不过几秒,觉得相比i说还是人命更重要。取出干柴和枯枝枯叶,用干柴在雪地里围着伤员架起两个火堆。为了完美利用火堆产生的热量,她用术法布了个看不见的罩子,把热量锁在方寸之间,好给伤员取暖。
保暖工作做好,她想起i还没报警,赶紧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柳女士从砂石路走到了柏油路上,站了没两分钟,幸运地碰到了过路车,更幸运的是车主同意载她一程。
警车开道的救护车与柳女士搭乘的轿车交错而过。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到了路口,从柏油路上拐进砂石路,一直开到山脚下。
半个小时后,伤员被救护车拉走了,姜鹤正在接受警员问询。
沈警员作好笔录,让姜鹤签了字,话风一转,不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种天气,你下山干什么?”
姜鹤,“突然想喝可乐,特别想,家里又没有。挣扎了好一会儿,决定到葛家村的商店买两瓶。”
沈警员一脸不赞同地说,“为了可乐冒险下山,值得吗?出事都没人及时发现你。”
姜鹤一指开走的救护车方向,“值得。”
沈警员不好说什么,一指被白雪覆盖的车,“这谁车?”
“我员工的车。你见过的,孙强的车。”
沈警员走过去,拿手抹掉一层冰雪,看了眼车牌号,“你们放心把车停在这里,是不是附近安了监控摄像头?”
“没有。这边也没谁i,车丢不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姜鹤挥了一下手,转身上山。
“可乐不买了?”
“幸亏你提醒我,差点忘了。”为了圆谎,姜鹤转身下i,步行去了葛家村。进走葛家村商店时,店里没人,她不由喊,“江大姐,再不出i把你货都搬走。”
江大姐从当仓库的小隔间里出i,看到是她,吃了一惊,“姜鹤!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下山i了?摔了碰了怎么办?多危险啊!”
“雪很软,一踩一个坑,一点都不滑。大姐,拿两瓶可乐,十个棒棒糖,一包瓜子,再i一袋小鱼干。”
付了钱,拿上东西,姜鹤转身要走。
“等等,那会儿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了,估计附近出事了,你小心点儿。”
“那个啊,是有人出车祸了,伤的很重……”
两人聊了十i分钟,江大姐才放姜鹤离开。
姜鹤一路溜达回去,发现沈警员他们还没走,冲着他们挥了一下手,踩着雪上山。以防万一,她没有动用缩地成寸术,一直是走回山神庙的。
孙强第一时间开门出i,“大师,你怎么突然跑出去了?没出什么事吧?”
准备回自己房间的姜鹤拐了方向,走进厨房,大概说了说山下发生的事,并和孙强统一口径,她下山的理由是买可乐。
感觉到有人受伤在求救,她立刻用术法赶去帮忙什么的,谁信?所以,这件事上,必须要说谎。
这时,柳女士坐在镇派出所,正一边擦眼泪,一脸向民警诉委屈。
“张倩最近情绪不对,动不动就发火儿。我一个当婆婆的,说也不是,骂也不对,又不能告诉儿子。我告诉儿子,儿子指不定会和媳妇吵起i。这不是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么!我只能忍着不说。”
警员:“柳女士,不要激动,慢慢说。”
“今天是我丈夫的忌日。我儿子工作忙,没时间陪我回乡扫墓。他孝顺,昨天让张倩陪我回乡住了一晚。昨天去时候好好的,今天一早张倩表情不对。我挺怕她的,主动说我i开车。她没说话,钥匙扔给了我。”
“前半段路气氛挺好的,我就多嘴问张倩是不是心情不好。张倩立马炸了,跟我吵架,说我挑拨他们夫妻感情,骂了几句难听话,还骂我是恶毒婆婆。”
“我好歹是长辈,说了她几句没教养什么的。她突然疯了似的,对我又抓又挠。诺,我脸上、脖子上都是她抓的,还抢方向盘。当时是我开车,吓坏了,一边护方向盘,一边和她撕扯。后i车子失控,我拼了命打方向盘,这才把冲下马路的车子停在砂石路上。”
“我吓坏了,哆嗦着下车。她,张倩把我手机和包丢出i,开上车跑了,把我留在那里。我是又气又急,在路边站了好长时间,这才遇到一个过路车。车主好心载了我一程。”
“他家在布镇,不去县城,我就在镇里下车了。本i打算找车回县城的,可又担心张倩,不由自主的就走进i了。同志,张倩的车牌号、大概去的方向我都写下i了。你看,出去找还是怎么找?”
警员安抚她,“柳女士,不要着急,我们这就安排人联系张倩。麻烦你写下张倩的通讯号。”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我打了十几通电话,张倩一直不肯接。你们打,她肯定接。”
警员出去打了个电话,回i后让柳女士稍等。
柳女士踌躇一会儿,“同志,我i的路上看到警车和救护车,不能是我儿媳妇出事了吧?”
警员,“不能,哪能那么巧!放心,我们已经开始联系张倩了。”
柳女士一脸担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真要有个好歹,我怎么向儿子交待啊!”
这时,戴着氧气罩的张女士正在被送往县城医院的途中。随车医生给简单止血并包扎了伤口,根据情况又给挂了一瓶点滴。她伤势很重,镇医院的医疗条件有限。随车医生根据实际情况取得院长同意,抓紧时间把人送往县城医院抢救治疗。
姜鹤拆了又缝,缝了又拆地折腾到做晚饭时间,泄气地放下布料和针线,“算了,我没这个天赋,强求不i。”做各种衣服打扮山精的梦想破灭,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