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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的话苏子兴不认同,萧王给他安排官职,只是为了稳住他。
不让他天天提着板砖找茬,不让他祸祸萧王府,并不是真的想栽培他,真的想栽培他可以去更好的衙门,而不是放在这里干得罪人的活。
京官难做,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京兆尹这个从三品的官儿,在京都都吃不开,何况是个小小的县令。
相反,从昨天的圣旨来看,皇上是希望他对萧王下刀子,下的越深,越能讨皇上的开心。
做人不能当墙头草,那容易摔死,他既然决定向皇上投诚,就得拿出行动,林析就算是人头状吧。
王贵眼见苏子兴不听劝,很是无奈,只好听之认之,居中想策,反正身为师爷他的任务就是尽可能保全主子。
林析很快被带到了大堂上,身上衣服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新的囚犯服,伤口也涂了药,想来在大牢的生活不错,没有受到刁难。
来到堂上,林析盯着苏子兴双目含恨,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苏子兴居然真的敢打他。
“堂下何人,跪下回话。”
苏子兴一拍惊堂木,吓的林析一哆嗦,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就在这里堂外一声高喝:“慢着。”
声音落下,汝阳侯府的管家走了进来,看着苏子兴同样目露不善,紧接着陆北也走了出来。
陆北看着苏子兴满满的都是苦笑,苏子兴明白了,这是搬救兵来了,来吧,反正来的也不是大人物,还影响不到他的发挥。
“大人,小人有封信呈上。”
陆北说着走上前,想凑近说话,这动作引的宋大牛夫妻全身绷紧,衙门口的百姓同样静的落针可闻。
苏子兴歪头盯着陆北眼露不善,陆北更加小心,生怕得罪了这位爷,压着声音说道:“王爷命你不要闹了,找个理由把林世子放掉。”
“信呢?空口无凭,我怎知是不是你私传王令,陷王爷与不义之地。”苏子兴伸手要信,陆北想哭。
这种事情王爷肯定不会落在实处,要说信他这里倒有一封,是汝阳侯送给萧王爷的信,萧王的意思是让苏子兴瞅两眼,别误杀。
于是信转到苏子兴手里,苏子兴看过后把信往怀里一揣,这可是证据,得留着。
“下去吧,本官知道怎么做。”苏子兴摆手,喝道:“堂下犯人,跪下回话。”
陆北傻眼,这就完事了?想再说两句,苏子兴也不看他,直接凉到一旁,那是打定主意跟萧王对着干呢。
“苏大人,你莫要嚣张,我家世子爷身上有功名,跪不得。”汝阳侯的管家跳出来,指着苏子兴喝道。
“有功名?”苏子兴盯着林世子,这小霸王居然有功名,功名也太不值钱了。
“那是当然。”林析抬头挺胸,看到管家底气足了不少,管家都出现了,父亲离这还远吗?
“行,那就站着回话。”苏子兴一怕惊堂木,大声喝道:“犯人林析,宋大牛状告你强抢民女,杀人毁尸,你可知罪。”
“本世子不知,从未抢过民女,尔等刁民污告本世子,意欲何为?”林世子不敢对苏子兴呛声,转头威胁宋大牛。
“林析,本官问你,天照十年二月十三日巳时二刻,你在何处?”苏子兴一拍惊堂木开始问话。
林析满口胡言,一句实话也不说,哪怕面对百姓的指点,同样不承认自己出现在城门过,那是打算从根上赖掉此事。
宋大牛夫妻气的几欲晕死,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双方争辨不休时,汝阳侯府请的讼师赶到。
汝阳侯原以为萧王出面,这事能平,没想到苏子兴大堂上想给自家儿子定死罪,汝阳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赶紧派人请了讼师。
这真是屋漏偏缝连阴雨,宋大牛夫妻处在更加不利的地步,来的讼师确实有才华,分分种辨的宋大牛夫妻哑口无言。
至于说找证人,不好意思,谁敢得罪汝阳侯府?除了这帮硬气的夫妻外,他们找不到一个证人,甚至还有人作假证。
讼师话风一转,逼着苏子兴给宋大牛夫妻定罪,苏子兴盯着讼师呵呵冷笑,讼师回以冷笑,双方展开眼神上的较量。
苏子兴突然一拍惊堂顶,对着林析喝道:“林析,本官警告你,公堂上满口谎言,隐瞒真、相,必要大刑伺候,你可明白。”
“明白,昨儿你不是打过了。”林世子底气越来越壮,都敢直视苏子兴的眼神了。
“那好,本官问你天照十年二月十三日巳时二刻,你在何处?从实诏来。”
苏子兴喝完一拍惊堂木,花了一个诚信值让林析说话实话。
“我在城门口调戏民女唤娘,怎么滴了。”林析抬着脖子大声回话,那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诚信让他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
身为汝阳侯的世子爷,抢个民女算个球,杀死几个平头老百姓算个屁,他是贵族子弟,他天生拥有特权。
只是这一幕落在百姓耳中就不同了,低声指责议论纷纷,汝阳侯府请来的讼师更是傻眼,这位世子爷也太难搞了吧。
之前辨了半天难道白辨了?
苏子兴一怕惊堂木,喝令堂外安静,别影响他审案子,继续问道:“唤娘如今身在何处,她是怎么死的。”
“唤娘是我被打死的,死后奸、尸,尸体就扔在城外桃花园的井内。”林世子抬着下巴,鼻孔朝天,优越感十足。
“很好,来人,押着林析前去桃花园寻尸。”苏子兴一拍桌子,起身走到堂前,他要前去寻尸。
讼师直接傻眼,没想到林世子作死的能力如此厉害,别人想脱罪,他这是想死呢!
铁山带着衙役上前拿下林析,案子审到这儿说再多说都是白搭,还是跟着大人的脚步走吧。
消息传的很快,苏子兴带着衙役往城外赶时,汝阳侯躺在府里也得到了信,当然萧王同样得到了消息。
反正京城有头有脸的这会都得到了消息,对苏子兴的六亲不认表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