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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虞锦文的关系怎么会从打了一架后演变成这样,沈亦周也没想明白,不过既然是虞锦文送上门的,他又是从小确认自己性取向的,这种两个人都爽的事,有什么理由拒绝。
不过虞锦文是弯是直,他还真到现在还没摸清。
虞锦文从升入高一入校的第一天就在开学典礼上跟校长唱反调搞了个轰轰烈烈,然后在全年级男生中间普遍撒网召集小弟,四处兴风作浪,搞得不到三个月全校都知道高一六班有个小个子男生打架很厉害,据说家里还是混黑道的,让校内外各路的小老大紧张了好一阵儿。
当时沈亦周也有所耳闻,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和这种校霸有什么交集,听八卦听听也就算了。但交过手之后才发现,就虞锦文那三脚猫功夫,打架全靠人数和不要命不要脸的三流打法,群架逢约必到,单打一听就跑。
沈亦周在一班,虞锦文在六班,虽然都是理科班,但借个抹布还得拐俩走廊。照理来说他这种从小都在成绩单上前三名的人应该是不会和虞锦文打上交道的,可谁让他去打工的路上顺手帮同学清理了一波讹人的小混混,就在第二天被这帮小混混的老大给正式约谈了呢……
他也真没想到老大会被他打哭-----虽然事后虞锦文坚称是沙子刮进了眼睛。
那天便利店老板娘突然家里有事急需他过去顶替,沈亦周便想速战速决,连续打趴下几个之后,剩下的越打越少,跑到最后站着的就剩虞锦文一个人了。这落单的老大嘴倒是挺硬,骂骂咧咧的站在三米外的地方,一张嘴全是脏话,听得沈亦周皱紧了眉。刚想捡起书包转身走人的时候就看见虞锦文偷袭似的猛地冲了过来,他条件反射的挥了拳头,半是打上去的半是冲上来撞的,反正等沈亦周回过神时,虞锦文已经脸着地趴在地上了。
“……没事吧?”沈亦周在他脑袋旁边蹲了下来,担心自己这一拳给人打出个好歹来。
“……”虞锦文捂着脸趴在地上不动弹,抽了抽鼻子,肩胛骨跟着也耸了耸。
哭了?
沈亦周纠结了下,手指悬在他衣领上方还是没下手拉他,只是憋了半天,说:“别哭了。”
“我没哭!!”虞锦文埋着脸不肯抬头,恶狠狠道:“只是沙子进眼睛里了,傻X!”
沈亦周半点同情心也没了,听着他浓重的鼻音轻笑了一声,“你再在土里埋一会儿,沙子更多。”
“还从来没有人敢打老子的脸……”底下的人声音都发着抖,不可置信道。
还有劲儿发狠,看来是没什么事儿。
“喔,现在有了。”沈亦周起身,捡起书包拍了拍背上,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也不知道那一拳打坏了他哪根神经,反正从那以后沈亦周的头疼就没好过,虞锦文进一班进的比自个班还勤,一班的门框都被他扣豁了两个坑。一开始是穷追猛打要收他当小弟,当头号小弟,实在不行平级也行,主要工作任务是保护老大。后来是跟到他兼职的地方,为便利店贡献营业额,自诩为他的铁哥们,不知怎么的就铁到了床上。
虞锦文看起来嚣张的很,其实纯情的令沈亦周惊讶,青春期男生几乎都会的自渎都是他教的。教的虞锦文好像上了瘾,来这间老板娘留给他休息的小房间比他来的还熟练。
这人今天打了一架,又撸了一发,再多的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几乎是刚说完话的功夫,细微的呼噜声已经打起来了。
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样子。
沈亦周睡眠浅,听着旁边不怎么规律的呼噜声睡意渐消。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捏了下虞锦文的鼻子,被睡梦中原型暴露的人骂骂咧咧嚷着脏话给躲开了。沈亦周看着他的后脑勺,索性又把关机的手机拿了出来。
沈卫自从下午发了那条信息之后就再也没音信了,到现在也没有到处找儿子,沈亦周就知道他又去和人家通宵喝酒不知道烂醉到哪儿去了。
微信通讯录上有一个鲜红的小一,有个叫【周】的女性账号申请加他为好友,申请很长时间了,沈亦周到现在都没有通过。
他知道那是谁。
想到这沈亦周又觉得烦躁,睁眼看了半天天花板,还是忍不住一脚踹上了旁边那人的屁股。
虞锦文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眼皮子皱出了褶,迷迷糊糊说:“你干嘛?”
“你打呼噜太吵。”沈亦周睁眼说瞎话。
“喔……”虞锦文躺下,拿手捂着嘴巴,闭着眼睛说话,音量减弱,“我不打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打架呢……”
是惦记着明天要打架而不是要早起去上学。
沈亦周非常无语,看了他半晌,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昨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天色刚破晓,沈亦周就睁开了眼睛,生物钟准的连闹钟都不用。
旁边虞锦文仍撅着屁股睡得昏天暗地,被子掉了一半,也不知道一晚上挨了多少冻。
沈亦周自顾自的去洗漱,回来换好衣服坐在窗台边就着微亮的晨光百~万\小!说,如果不是旁边那位睡相太差影响了整体意境,那这副朦胧的俊美少年早读图还显得异常的唯美。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闹铃又响了,这回连床上的人也动了动。沈亦周看了一眼表,捡了一根笔丢过去,砸在虞锦文后脑勺上。
虞锦文脑袋朝枕头上使劲拱了拱,又不动了。
沈亦周起身走到他身边,冰凉的手塞进了他的衣领,那人缩了缩脖子,眼睛都没睁开就怪叫着挣扎了起来。
“给你五分钟起床收拾自己,五分钟后我就走。”沈亦周把手抽了出来,不留情面的给他下通牒。
“我还没睡好……”
虞锦文闭着眼在沈亦周要离开的时候扒紧了他的胳膊,整个人无尾熊似的爬了上去,两条腿缠着他的腰,手还圈着他的脖子。
就算比同龄人小一点,但那也是个几十公斤的大活人。沈亦周一时没防备被扑了个满怀,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昨晚睡的行军床上,又被抱着脖子压的倒了下来,胸口上趴着个人,那人还猥琐的在两人胯骨相连的地方蹭了蹭臀。
“你给我下去。”沈亦周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要来发晨间炮?”虞锦文好像没听见头顶上阴测测的声音,他能感受到沈亦周的变化,便越发得意了,“听说早上来一发,精神一整天呢!你的手好暖……啊!!!!”
原本带给他无比快乐的魔法之手变成了夺根利器,虞锦文滚倒在一边捂着裆,什么旖旎念想都没了,气的淌着泪想飚脏话,结果看到沈亦周沉着的脸又自觉憋了回去。
“你还有两分钟。”沈亦周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垮上书包打开休息室的门,说:“现在,立马,给我走。”
两分钟的时间还有些宽裕,虞锦文两手空空来的,穿着校服睡了一夜,这会儿站在便利店门口冻得直打摆。羽绒服领子被拉到最高,帽子底下是睡眼惺忪的脸,搓了搓眼睛便当洗了脸,肿着两个眼泡发呆。
沈亦周在柜台上留了便条以便一会儿来接班的人看见,出来锁好大门看也没看那个树桩子,径直走向了车棚。
“哎?你骑车干嘛?我叫了出租车啊!这么冷的天别骑车了,咱俩打的去吧!”虞锦文急了,追了上去,“再说你这车我怎么坐啊?连个座儿走没有。”
沈亦周一条长腿支在地上,低着头给自己戴皮手套,也不理会身边急的转圈的人,戴好了就俯身蹬了上去。
“拜拜!”
他一阵风似的拐过街角就没影了,剩下虞锦文一个人傻了眼站在原地,冻着身子饿着肚子。负气坐进开着暖气的出租车里,还小声暗骂:“冻死你算了,傻子!最好冻得你嘴歪眼斜,满手冻疮!”
他想了想沈亦周生冻疮对自己也是一种损失,于是改口:“满脚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