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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阖家欢乐的除夕，此时在尹沐枝家里只是听着电视里放春晚。
“吃吗？”尹沐枝把一包薯片递给闵子柒，闵子柒玩儿着游戏对她说，“不吃。”
尹沐枝打开黄瓜味的薯片，“这边不常有麻辣味的，真是太可惜了。”
“谁像你那么能吃辣……这都能跳死。”
“嗯？”尹沐枝不解地看向闵子柒，最后目光落在她的手机，“game over”显著。
“你真的很喜欢打游戏。”
“哦。”闵子柒重新点开这个关卡，最烦这种最后关头输的情况了。
尹沐枝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在看到是谁打了电话过来，犹豫着，还是拿着手机去另一边接了。
打游戏的闵子柒抬头看了一眼离开的尹沐枝，再低头的时候，又是一个“game over”打在屏幕上。
闵子柒干脆退出了游戏，心不在焉地刷微博，最后一次抬头的时候和尹沐枝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了一秒。
尹沐枝的眼神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高兴的眼神。
“怎么了？”
尹沐枝笑着摇摇头，坐回到沙发上，“没什么，就是每年春节固定上演的节目。”
“嗯？”
尹沐枝看闵子柒只是单纯地看着她，忽然心情好像好了很多，“问候啊。”
“这个问候让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现在是在关心我吗？”
“就是象征性地问一下。”
尹沐枝看向电视，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是我妈打来的。”
闵子柒第一次听见尹沐枝说起家人。
“可是打来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闵子柒不敢插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待着。
“读大学的时候，我爸出了，她跟一个华侨出国了，这个房子，算是补偿吧。很久很久没有联系，突然找过来，真是有些不习惯。”
尹沐枝平静地想在讲别人的故事。
电视机里发出观众的笑声，不合时宜。于是闵子柒迅速用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尹沐枝对闵子柒说：“我有些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还要守岁，不然年兽会把你抓走。”
尹沐枝温柔地笑了笑，房间内变得更温暖了，她说：“不会的，它只会把我的梦抓走。”
“那就更要守在这里。”
尹沐枝的视线从闵子柒的眼睛到地板然后又回到闵子柒的目光上，“那你怎么不考虑守在我床边？”
“……”
“嘻嘻，”尹沐枝站起来，“我先睡了。”
闵子柒重新打开电视，虽然才十点过，她却已经念叨着快点唱难忘今宵。
自从禁放烟花了，夜晚也变得宁静了许多，时针不停地往前走，或许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转动；就像闵子柒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绝对不会在意毫不讲理的人，其实也是在原地打转而已。
一点一定把困的时间熬过了，就真的一点也不困了，闵子柒真是一点都不困了，非主动地通宵，因为突然想吃豆浆油条，五点过出门跑去自认为全市最好吃的那家店去买了早餐。
因为好吃所以生意好，门口排起了长队。所以闵沣才有可能看到闵子柒。
“昨天去朋友家了吧？”
面对闵沣的提问，闵子柒没有说话。
“谢谢。”闵子柒接过自己买的早餐之后才对闵沣说了一句，“哦。”
闵沣跟着闵子柒边走边问：“学校里说的是真的吗？”
“您还有空去打听我吗？”
“我没有那些意思……学校里说的就是昨晚上那个孩子吧？”闵沣试探性地问道。
“所以呢？”
“她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
闵子柒有些厌烦，冷冷地说：“您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过往的伤口就真的只是成为过往了吗？伤害就是伤害，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它就算不会滴血了，那个伤疤不还是在那里吗？就算连伤疤都淡了，它不也曾经出现过吗？”
“......我认同你说的话……不过，或许可以……”
“您以为，我不知道您的秘密吗？”
闵沣因为这句话手心开始出汗，“嗯？”
“我全都知道，所以才更厌恶了。”
“子柒，事情不是那么……”
“我的早餐快凉了，没空听您解释。”
闵子柒没有听闵沣的解释，正好打了一辆车离开了。
闵子柒很厌恶这种被人戳穿之后会固定上演的节目，狡辩、为自己开脱。
虽然这是一种人们趋利地下意识选择。
02
坐上了车，闵子柒才发现了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尹沐枝的。
“喂。”
“你终于接电话了？”尹沐枝有些急切地说。
“怎么了？”
“你不会一大早上就跑路了吧？”
“买早饭啊，你早上不吃饭啊？”
“你说一声嘛，我还以为你就走了……”
如果是面对面聊天，尹沐枝或许会因为闵子柒笑了一下而觉得开心，可惜她现在看不到。
“你都睡着了，我把你喊醒不是很罪恶吗？”
“那你大可以再罪恶一点。”
“……”
“嘻嘻，快点回来，我好饿。”
“我又不一定买了两人份。”
“心灵感应。”
“……挂了。”
闵子柒又开始抱怨这种高档小区，弯弯拐拐的，走路都要走半天。
“哟，初一就来玩儿啊。”
又是那个老奶奶。
“……奶奶新年好。”
“诶好好好，你们也新年好。”
......怎么就你们了……
闵子柒站在尹沐枝家门口按半天的门铃都没人开门，被冷风吹了五分钟后，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
“在干什么？”
“等你回来啊。”
“我已经按了五分钟铃了。”
“我知道。”那边顿了顿接着说，“我也想知道这样晾着别人的滋味。”
“……豆浆凉了。”
“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尖叫让闵子柒皱紧了眉头。
在挂断电话后三十秒不到，尹沐枝就出现在了闵子柒面前。她把闵子柒接进屋，一边走一边问：“昨晚睡得好吗？”
“……没睡。”
“你真守岁啊？”
“睡不着。”
“是床不合适吗？”
“不是。”
“诶，我本来还想说我的床一定更合适。”
闵子柒把早餐放到餐桌上，实话实说，“如果不认识你的话，这床我可能就上了。”
尹沐枝好像在认真揣摩这句话一样，“听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快点退出排队队伍还来得及。”
尹沐枝的眼睛笑成月牙，她摇摇头说：“我刚开始不就说过了吗，你是知道正确答案的人，这种情况，我难道会是第一次想到吗？……诶，你笑了哎。”
闵子柒的表情稍微凝固了一秒，然后给自己找了个低级的理由，“笑了就笑了，大过年的。”
“说不定以后会常见。”
“我还没输。”
“嘴硬是你的特征之一，我知道，嘻嘻……啊，饿死了。”
尹沐枝坐到椅子上，比起说话，现在更重要的是吃东西。
闵子柒一边玩儿手机一边坐下去安安静静吃早餐，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吃早餐了，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都是他们固定上演的节目。
后记：
闵子柒只是随意在沙发上坐下就不小心碰到了尹沐枝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每次都能乱出不同的层次，还是需要一定的本事吧。
“确定不要收拾一下吗？”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收一下吧。”
尹沐枝向闵子柒靠近，轻声说：“如果你要和我一起的话。”
在尹沐枝靠得更近之前，闵子柒先移了一个人的距离。
“我为什么要管？”
尹沐枝一脸委屈地说：“明明我也帮你收拾了书架啊。”
闵子柒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起身拿起茶几上杂乱的东西开始收拾，“衣服你自己收。”
尹沐枝露出月牙笑眼，感觉比吃了糖还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