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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辞严拒绝的话都说出了口,在这样的眼神里欧尔的话却猝然打了个磕绊,别扭地转了口风。
“——你要去哪儿?”
“去训练室。”南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像个小太阳,“我一直很想看看海茵的训练室。”
欧尔被他的笑闪了一下眼睛,定了定神才问。
“训练室?你对训练室感兴趣?”
“嗯。”
南白点了点头,“我专业的方向是军事理论。”
欧尔这回是真的意外了。
“你修的是军事方面的?”他再次确认道,“你对这些有兴趣?”
“学着学着就有了。”
南白很自然地把脑袋轻轻靠在了欧尔的肩膀上,“你现在可以扶我去训练室了吗?”
欧尔从惊讶中回神,身体不自然地僵了僵。他尴尬地想让对方离远一点,又想起对方扭伤了脚,只能压下了要说的话。
“海茵有很多个训练室。”他清了清嗓子,“有要求吗?”
“我听你的。”南白说。
这该死的熟悉感又来了。
欧尔缓了缓,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状况,改变了自己要回寝室一层训练的打算,扶着南白去了离得最近的一个训练室。
扭伤脚并不是多么严重事情,海茵的训练室常备各种用于跌打损伤的喷雾,只消喷上一剂红肿的地方就能很快恢复如初。
但药剂起作用的短短时间里伤处会有短暂的强烈疼痛。
omega瘦削的脚踝即使只是轻微的红肿也显得狰狞,欧尔压着眉头留意南白的反应,却发现对方除了抿紧嘴唇之外没有其他表现,一声也没有叫痛。
发现了他的视线,南白看向他,微微地弯了弯眼睛。
欧尔哑然。
一整个下午,南白和欧尔在没什么人的训练室呆着。他们聊天,谈各种话题,什么话题都能简单地展开,轻松地聊下去。
一开始是欧尔在训练,南白在旁边看着。后来欧尔指导南白上手一点合适的项目,站在他身后伸臂半环着他,帮他调整器具的压重,在每一次南白承受不住的时候抬手替他撑住下落的器材。
太阳高升又落下,时间在汗水里蒸发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傍晚了。
南白坚持要回寝室洗了澡再去吃晚饭,而肚子饿得不行决心要先去吃晚饭的欧尔露出了“真拿你们omega没办法”的表情,开口说。
“那你回去洗澡,你帮你带晚饭。”他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样,理所当然地看了眼时间,问,“你有特别想吃的吗?没有的话有几个我觉得不错的菜给你带回来。”
他没留心,南白却注意到了。
omega的声音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轻软下来,语调里透着充实的满足,仿佛很高兴似的。
“好啊,让我尝尝你喜欢的菜吧!”
这样的情绪在南白的心底膨胀,一直到和欧尔分开,回去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坐回床上了,南白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天啊!”
他赶忙回忆自己一下午的言行,悲伤地发现除了一开始和欧尔搭话的时候用上了“一个向往海茵的o”的语气,之后的沟通不自觉就按平时的习惯来了。
“这样可不行啊。”南白犹疑着想,“这样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握了握拳头,趁着欧尔还没有从食堂回来,南白点开终端里的记事本,认认真真地背起里面的内容。
那是平时他暗中观察到的安格利亚语录。
欧尔捎着两人份的晚饭回来后在宿舍楼底下给南白发了条消息——他们下午的时候交换了联系方式——等南白下楼拿了自己的那份饭,两个人就没有再多聊什么,简单告别之后就各自回了寝室。
把心上a给自己买的晚饭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南白
先是打开饭盒的盖子仔仔细细地看过每一个原来他只通过欧尔给“小呆瓜”发的图片见到的菜色,在舌头尝到味道之前大脑就毫不犹豫地下了判断。
看起来就很好吃!
自己给自己洗完脑的南白心满意足地吃着饭盒里的菜,然后不太熟练地登上小号给列表中那个唯一的好友发了消息。
——饭很好吃,谢谢你(ˊ?ˋ*)
迅速解决了晚饭正要进浴室去洗澡的欧尔终端一亮,他扫了一眼屏幕,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毕竟是omega,果然还是软绵绵的。
南白还没意识到自己发消息的语气不够“安格利亚”,他和欧尔道完谢,切换到另一个页面。看了半晌,随后犹豫着给法安发了一条消息。
.
“咦?”
法安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们正要出门散步,旁边的安德烈看到了小未婚妻惊讶的表情,随口问。
“怎么了?”
“南白,安德烈你还记得吗?”法安穿着上将的衣服和自己的牛仔裤,宽松的衣摆盖过了屁股。他扒拉着安德烈胳膊,整个人黏上去了一半,“上次在缇丽的生日会上我和你介绍过的。”
“记得。”
安德烈点头,“南钟上将的儿子。”
“就是他,刚刚他问我用哪个牌子的唇膏比较好呢!”法安意外地笑起来,“南白以前不用这些的呀?”
上将大人也很意外。
“你会用吗?”
“嗯?”法安一愣。
安德烈看着他,两个人在门口四目相对。
“你不是知道我会用口红的吗!”
法安一脸震撼,“明明你亲我的时候都能看出来我口红掉了!”
“是啊。”安德烈坦然道,“我知道你会用口红,但是唇膏你也会用吗?”
“有哪个会用口红的omega不用唇膏啊!”
小未婚妻叫了起来,上将大人却一副“这有什么逻辑关系”的表情,高冷的俊脸像个石头。
“好吧好吧……”法安没办法地说,“我来和你解释!唇膏是用来给唇妆打底用的,它的主要功能是滋润和保湿。”
“用了它之后再涂口红更容易涂开,不过现在除了基础款的保湿唇膏还有很多有颜色的唇膏啦!它们的上色度和唇彩差不多——南白应该想要的是这种吧?——只是外型长得和口红更像。我平时更喜欢用唇膏啦,虽然掉色比较快,但是涂起来很轻松!……”
“……安德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上将大人从难得的神游中回神,微微颔首,简练道。
“在听。”
“那你听懂了吗?”
“差不多吧。”
法安点点头,“那你讲讲,唇膏和口红有什么区别。”
安德烈:……
上将大人沉吟片刻,抬手看了看终端,自然地打开了房门。
“时间不早了,不是要散步?该出发了。”
他刚往外走出一步,下一刻,房间大门又“呯”的关上了。
安德烈回头,看见小未婚妻高高撅起的嘴巴。
“……”
“别闹,宝宝。”安德烈的眼神转成无奈,投降道,“饶了我吧。”
“我每次讲这个你都不听。”
法安上前吊在他身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啦!”
“说什么呢?”
安德烈扶住他的腰,低头和小未婚妻脸对脸,终于诚实地说。
“我只是听不懂。
”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呢!”法安立刻反驳,“你要用心去……”
安德烈太阳穴一跳,捏着法安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深深的热吻。
吻毕,上将大人问。
“去散步,嗯?”
“啊?噢,好……”小未婚妻晕晕乎乎。
半个小时过去,两个人终于踏出了玄关。房门在身后带上,安德烈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一直到踏着夜色被安德烈牵着走完一圈了,法安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唇膏的话题。
这时候也顾不得奇怪了,法安赶忙给南白发去了几个他常用的唇膏店铺的链接,还不忘用小脑袋撞了撞安德烈的肩膀。
“都是你,南白肯定等着急了!哎,我和他道个歉吧。”
……刚刚滔滔不绝了半天唇膏和口红的人是谁啊?
安德烈保持沉默,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果然不一会儿,小未婚妻baba的小嘴就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法安用终端回复着南白,脚下无意识地跟着安德烈抬腿,被这个步散得气喘吁吁。
海茵夜间宽敞坦荡的大路上除了他们还有不少人在散步,在联谊中认识的alpha和omega成双成对,在周遭树林的荫庇下凑着脑袋低声轻语。
清冷的月光温柔地拢着这一方天地,浮动着暧昧气息的路上所有人的脚步都不紧不慢,好像快一点就会惊走了时间。
只有安德烈和法安,活像是在竞走。
“安德烈、你……你走太快啦!”法安呼呼喘气,脸颊红了一些。
他不再是挽着上将大人的胳膊,而是整个人靠过去,开始手脚并用往对方身上爬。
法安大约是想爬到安德烈背上的,但安德烈一转身,就把小未婚妻抱了个满怀。
月光映照在彼此脸上,安德烈低头含笑看着法安,黑色的眼睛衬着月光,像淌着一汪泉。他用一只手勾了一下法安的鼻子,低低道。
“和我在一起,还只顾玩终端,嗯?”
法安一怔,脸上的红晕扩散了,转成一种甜蜜的绯红。他攀住上将大人的肩膀,踮起脚将柔软的脸颊贴上安德烈的脖颈,好容易就认错。
“……是我不对呀,那我亲你一下赔罪好不好?”
虽然问着“好不好”,实际上他的目光水光波动,嘴巴已经凑了过来。
安德烈忍不住笑了笑,他正要吻下去,终端的特殊提示一响,光屏自动投了出来。
发来消息的是军部下属,安德烈的亲卫。安格利亚的事情一出,萧兰名为退学实际上被转移到了安德烈的手里。经过彻查,这个omega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危险等级很低。
但毕竟还是有危险的,危险就危险他对自身行为的无知。萧兰性格里的逐利性倒没被上将放在眼里,从根本上来说,逐利性是人类的本质,这一点在商人和政客的身上尤为明显,但毫无疑问,它并不适合军队。
为了照顾小舅子的情绪,也为好好磨一磨这个眼界低浅的omega的性子,即使清楚明白对方进入海茵的动机,安德烈就势用了他们的理由,亲自接手了这个欧尔心仪的omega,对他进行了两人口口声声说的想要和alpha平等的训练。
当然——说是平等,较于alpha的军事训练,对萧兰的进行的不过可称为“管束”。而虽然是亲手接管,其实是归于亲卫的手下,上将会定时接收到关于萧兰情况汇报。
负责萧兰的亲卫传来了对方这阵子的训练情况,还有身体和心理素质的测评表,并标注了萧兰的持续逃跑倾向和他已经进行过一次的失败尝试。
安德烈挑了挑眉头,在亲卫询问是否继续训练的时候回复了一个“是”。刚刚发送,一只小手已经重重盖了在了他的终端上。
“安德烈。”撅着嘴巴被冷落许久的法安磨了磨牙,盯着他的上将,微笑道,“你刚刚说我什么来着?”
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