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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端端的过个生日,结果晚餐都还没吃完,人就倒下去三个,白淽刚刚被带回东边,老太爷就紧赶慢赶的过来了,人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额头冷汗直流,老太爷进去扯着顾玖笙一下子就着急了,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才能成这样了。
就算睡着也是胡言乱语的,才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老太爷看着着急了。
西边住着的大夫是调养老太爷身体的,这会儿在白淽前面给她搭脉,半响之后老先生收回了手。
“这位小姐是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醒过来就没事儿了,我给她开一服安神汤,喝下去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老先生对着两人道。
老太爷蹙眉,“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受了刺激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老太爷盯着一旁的顾玖笙,“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了,还是让她看到了。”
否则的话这宅子里也没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怎么就能够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肯定是和这小子有关系,可是这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儿吗。
他还真的想象不出来自己这孙子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您想多了,我没有。”顾玖笙福俯身坐在她床边,握着毛巾仔细的给她擦赶紧了额头上的汗水。
“但是这,这总得有点什么理由啊,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变成这样了啊。”老太爷自己在一旁开始干着急。
“好了,您先出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的问题,我也没欺负她,你总该放心了吧。”顾玖笙看着老太爷说道。
他现在的焦虑老太爷也能够感受得到,这些孩子分明一个个都是懂事的人,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老太爷看了眼床上的白淽。
“那你好好的照顾她,别溜神了。”
向管家扶着老太爷走出了卧室,苏念念倒是醒过来了,被嘉衍扶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苏媚和她原本是被安置在白姗媛住的那个院子的隔壁的。
可是听到了白淽现在的情况,当然要过来看看了,到底她和苏媚是怎么昏迷过去的,她现在都是摸不着头脑,明明才从洗手间出来,和向雯说了两句话,紧跟着就没了记忆。
“你没事吧孩子?”老太爷看着苏念念扶着腰的动作道。
这怎么还有一个负伤的人了。
“没事没事顾爷爷,我就是自己摔了一下,不小心碰到腰了。”苏念念说话的时候偏头看了眼身边的嘉衍。
后者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啊,这不是条件反射来着呢。
“你可要小心点,你姑姑怎么样了?是不是今天晚上吃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老太爷怀疑道。
如果说不是其余的情况,那么就肯定只能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出了问题,不然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成这样了。
“不是的爷爷,我姑姑是天生的身体底子原本就不太好,和吃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您放心。”苏念念急忙澄清。
老太爷怀疑的眼神落在了一旁的嘉衍身上,嘉衍偏头有些尴尬,陛下降生在这个世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便循着踪迹找到了他,后来暗中保护顾玖笙,多多少少也见过老太爷。
只是这么实打实的面对面对上视线,他心里怎么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你们好好相处着,我先过去了,有什么问题就吩咐下面的人。”老太爷被向管家扶着走出东边。
苏念念含笑送走了老太爷,紧跟着动作迅速的到了房间里,顾玖笙握着白淽的手坐在床边,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不放,苏念念看到这情景,有些着急的往前去了一步。
“九爷?白淽这是怎么了?”
顾玖笙没说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指,严逸站在房间门口,将洗好的毛巾递给了男人,看着有些着急的苏念念。
“苏小姐,你先去休息吧,我看你也伤的不轻。”严逸看着她捂着腰的动作道。
“我没事没事,你告诉我白淽怎么了?她一向注意养生的,身体从来都很好。”
平白无故的白淽不会变成这样,她自己经常也泡药浴,平时连小感冒都不会得的。
“白小姐就是忽然晕厥,大夫已经看过了,你不用担心,我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吧。”严逸说着就招呼了佣人过来。
苏念念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间,“不用不用,我很好非常好!”
她扶着腰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她把屁.股给跌了,现在屁.股可是疼的要命,总不能人家大夫过来她告诉人家她现在屁.股被碰了吧。
丢人的要死。
“先带苏小姐过去休息。”严逸安排了一旁的佣人。
苏媚那边被臣义送过去,现在人估计也快醒过来了,白小姐这边九爷现在不希望有任何人的打扰,严逸虽然没跟着过去,可是这一下送回来三个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我先送你过去找苏小姐吧。”嘉衍摸摸鼻子看着她。
苏念念倒吸一口冷气,她这屁.股有点疼,“你送我过去,是还想砸我一次?”
“不是不是,我也不是故意。”嘉衍急忙道。
苏念念看着卧室里的情况,现在顾玖笙的心情不太好,她看得出来,自己还是不要留在这地方招人烦了,这么想着苏念念伸手出去。
“走吧。”
嘉衍抬手扶着她往苏媚那边过去,严逸看着两人的背影,这苏小姐性子也是挺火爆的。
“顾玖笙......”床上人的细细呢喃一句。
顾玖笙凑过去,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叫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一句的对不起,说的他心里刺痛,按照常理来说,她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是痛恨他封印了芸锦,刚才还没有用灵力探测他的记忆的时候,还没有知道他是为了她才封印芸锦之前,为什么她手上的剑没有刺下去。
为什么没有狠下心思。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样子也不是和他闹着玩的。
“对不起......”床上的人呢喃着。
男人凑上前,安静的在她耳边回了句,“不怪你,听话,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手里一紧,他低头,看到了白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指不放,死死的拽住了。
“九爷,安神汤煮好了。”严逸端着药碗走进来,安静的将汤药递给了顾玖笙。
男人接过汤碗,坐在床上将人扶起来,白淽靠着他的胸口,脸色苍白,嘴里还不住的呢喃着什么,严逸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顾玖笙三个字。
“九爷,白小姐的情况好像有些严重啊。”
说胡话都说成这样了。
顾玖笙一只手被白淽紧紧的握着动弹不得,他动一下,她的五指就紧一分,动一下就紧一分,严逸也看出来了,安静的端着汤碗站在身侧。
“喝药了,听话。”男人小心翼翼的握了汤匙吹凉了里面褐色的液体。
白淽睫毛动了动,听到他的声音,听话的张开了嘴,顾玖笙一点一点的将药往里面喂,看着女孩子这样子,顾玖笙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了一样。
就算是从前她也没有这么听话过,她那时候飞扬跳脱,成婚后一年他们都过的很好,那时候她全身心的依赖,每次看到他都是笑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从漠北王爷朝贡之后,一切都变了,她亲口说过的,她心里从来没有爱过他顾玖笙,如果不是九天王朝势大的话,她也断断然不会嫁入王都。
一切的一切,变成了他的强取豪夺,那些甜蜜的过往,都变成了他的精心算计,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得到。
后来她亲手给他封了个贵人住进了殿内,这便是他们矛盾激发的最终一个点。
她从前一见到他,便像是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硬刺的刺猬,第一次,她这么柔软的躺在自己的怀中,能够这么听他的话。
一勺一勺的将汤药喂进去之后,顾玖笙低头,吻了吻女孩子濡湿的额头,软声道,“真乖.....”
要是以后都这么乖的话,该多好。
可是他清楚,等到她苏醒之后,面对灭族之仇,会是什么样的痛苦。
严逸安静的拿着空碗退出去,顾玖笙抱着人住在床边,一声一声的唤着,她的一句对不起,便唤来他的一句没关系。
不管她昏迷前说的那句,是我算计了你,是什么意思,他从来都不曾有过任何的记恨,只要是她,哪怕要他的命,他连眼睛都不会眨动一下的。
......
靠近东区玻璃房的地方,那个院子用来安置了白姗媛,旁边的小院子这次因为苏媚和苏念念过来,也被清理出来当做两人的客房。
苏媚醒过来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一个顾清隽,男人安静的坐在实木做的沙发上,手工编织的软垫格外的柔软,就算这么多年没人涉足的地方,也还是华贵无比,这就是顾家的底气。
她脑袋晕乎乎的,浑身都有些酸软无力,而且手腕有种十分酸疼的感觉,像是被人切断了之后又缝合上去一样。
臣义现在还在外面暗处守着,保护这里人的安全,也是到最后他们才知道,苏念念和苏媚,正好就是至阴之人,两人加在一起,正好能够开启破念阵。
千算万算,总是算漏了一点,他们也没想到事情的关键会在苏念念和苏媚的身上,棋差一招,才会导致了这样的局面产生。
“醒了?”顾清隽动了动身侧桌面上的白玉茶壶。
苏媚揉着脑袋,盯着对面的人,在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她刚才,不是在湖心亭吗,为什么会到了这地方,而且,刚才也没喝多少酒,不可能会喝醉了。
“头疼吗?”顾清隽看着她问。
刚才臣义将人抱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解释,但是自从看到他们都凭空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顾清隽心里就有了底气。
九爷出生的时候,清虚观的道长曾经到了顾宅前面,当时玄乎的说了两句话,此非池中物,来此金光鳞现,终破九霄。
从九爷回到顾家之后,他是唯一一个顾玖笙能够看的上眼的,除了严逸之外,和顾玖笙走得最近的人也就是他了,很多事情自己多多少少也有感觉。
可是今天晚上看到了嘉衍臣义,以及九爷抱在怀里的白淽都是那么不一般,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苏媚揉着脑袋盯着对面的人。
断断然是在顾家,就算是醒过来在床上她对面坐着顾清隽,她也清楚,顾清隽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她分明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之前,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然后苏念念就倒在了她身边。
“念念?念念哪儿去了?”苏媚环顾房间内,没看到苏念念。
“她很好。”顾清隽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苏媚有些狐疑的接过他手上的杯子,“你想问什么?”
“白淽。”顾清隽口中吐出这两个字,“白淽的身份是什么?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苏媚刚要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是在质问我?”
“不是,我是在询问你,你不觉得白淽有些不对劲吗?”
苏媚手上的杯子扔在了床头柜上,“我无可奉告,你和她也不是什么亲近的人,问这些做什么?要是好奇的话你去问九爷不是更好吗?”
一句话堵死了顾清隽的嘴,他就是不敢去问九爷,才会退而求其次问和白淽最亲近的苏媚了,这丫头,还真是挺聪明的。
“出息了,知道用话来堵我了。”顾清隽抬手捏着她的脸。
苏媚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顾清隽挑眉,低头凑过去,“不碰你?我好像该碰的都碰完了吧。”
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裹着被子的苏媚,被盯着的人闭眼,深呼吸之后揣着枕头一下子打了上去。
顾清隽抬手接住了毫无攻击力的枕头,修长的五指柔和软和的枕头笑着,“你再气急败坏,这可也是事实,你说要是我上门去说是要对你负责的话,苏老爷子会怎么做?”
苏媚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你敢!”
苏老爷子的性子是众所周知的要是让他知道了苏媚和顾清隽之间的这点事儿,只怕老爷子会按着她给亲自送到顾家去了,别说听她的意见了。
传统的老思想,苏老爷子可是根深蒂固的很。
“所以啊,我们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你听点话多好。”顾清隽说着抬手,亲昵的揉揉苏媚的发丝。
她现在的怒火已经烧到了最顶端的位置,但是奈何现在只能听着,要想摆脱这个地痞流氓最好的方法,就是赶紧解决了家里那群人,到时候便是无所畏惧。
“姑姑!”苏念念蹦跶着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床上坐着的女人,她身边斜躺着顾清隽,两人那样子眼神迷离。
怎么她会有种,撞破了什么感觉。
“我......是不是来的时间不对啊?”苏念念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往后打算要退。
“你给我进来。”苏媚叫了声。
苏念念握着门的手松了松,一磨一磨的走进来,“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肯定先敲门再进来,这次就算了,反正大家都还好好的,以后多的是时间啊。”
所以啊,就不要计较她闯进来这事儿了,苏念念对着顾清隽比了个眼色。
苏媚掀开被子下床,盯着捂着腰的苏念念,“你又怎么了?”
苏念念动动手,“不用管我,这不重要,我过来找你是有事儿。”
顾清隽看着这两人的样子,自觉无趣默默的走出了房间,苏念念拽着苏媚过去坐下。
“姑姑,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好像记得我们两是不是被弄晕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苏念念抓这苏媚小声的问。
她虽然失去了意识,可是却依稀有些迷迷糊糊的记忆,如果说是下了迷.药,身上总得有点迷.药的味道啊,而且她怎么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被人打晕了之后开始放血,手腕不断的往下流血,一点一点的,最后放干净了,她现在都觉得手腕特别的疼。
“我在晕倒的时候,看到了向雯。”苏媚眯眼。
她还记的向雯嘴角的那个诡异的笑容,绝对不是正常的笑容。
“我刚从白淽那里回来,白淽也晕过去了,人还迷迷糊糊的说胡话,情况可比我们两更加的严重。”苏念念说道。
“白淽也晕过去了?”苏媚霍然抬头,“严重吗?”
“现在九爷守着她呢,没什么大的问题,不用太担心。”苏念念回道。
刚才顾玖笙那个样子,可是着急的没办法了,能把白淽放在手心里当做宝贝一样的捏着疼着,宠着爱着,比起她这个刚醒过来就被扔在地上的人来说,白淽真的是幸福太多了。
“走。”苏媚穿着鞋子起身。
“哪儿去?”
“去找能够为我们解答疑惑的人。”
苏念念被苏媚扯着往门外过去了,她扯着嗓子开口,“等等,我屁股还疼着呢!慢点,你以为抱我的人和抱你们两的人一样温柔体贴呢!”
房顶上坐着的嘉衍听了这话,脸一黑,一旁的臣义悄悄的笑出声来。
......
白淽总是被噩梦纠缠,顾玖笙一次一次追寻她踪迹的样子,一次一次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看着因为灵魂被撕扯而痛不欲生的男人,每一次感受到她的气息,男人总是带着满足的笑意。
那样的笑意,扯痛着她的心脏。
顾玖笙守着人,看着她额头上止不住的冷汗心疼的厉害,他不清楚她的梦境里到底出现了什么,但是知道,她现在很痛苦,非常痛苦。
落地窗前开着的玻璃侧边,小白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安静的跳上了床,墨绿色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两人,久而未发。
顾玖笙盯着它,半响之后抬手,指尖碰到了小白额前的那缕金色的毛发。
“乌咪......”小白叫了声。
“你当年守在她身边,到底在我出宫之后,发生了什么。”顾玖笙盯着对面的小白。
它是芸锦神兽,这点顾玖笙清清楚楚,当年小白随着白淽一起进了王宫,可是闲暇时候基本上是不常能够看得到小白的。
它是神兽,这点他清清楚楚,芸锦盘亘上千年,让外族敬仰,自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啊......乌咪......”小白仰头张开的口中吐出了两个绿色的泡泡,那泡泡一点一点的浮动到了顾玖笙的面前,泡泡上反射出来了白淽的面容,和那些他深刻不忘的过去。
绿色的泡泡破裂,如同现代技术手段的大荧幕一样,在空气中汇聚而成了他们的面容,清晰无比,那些过去的,都如同倒放电影一样的在不断变动。
那些隐藏起来的,他不清楚的东西,尽数展现其中。
小白安静的跳到了床下,蜷缩成为一团睡在那地方。
里面没有再传出来任何的动静,严逸看了眼头顶的月光,白小姐刚才被抱回来的时候嘴里就一直在说胡话,看得出来九爷很担心,也不知道白小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醒过来的时候两人不会再闹一次吧。
“如果让他爱我,他就会永远记得我,以他的性子,在我死之后也是会守着我的尸骨过一辈子,我怎么忍心,让他恨我,只是现在对他的伤害最大,但是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慢慢的忘记了我的存在,这样也好......”
“我好像再见他一次,哪怕只是一面也好,顾玖笙......”
从前那些他不知道的话,现在被真实的展现在了顾玖笙的面前,她的痛苦和难过,她是如何压着自己的情绪,对他做出了那些残忍的事情。
又是怎么压着心里的感情,对他毫不留情的说出不爱这两个字的,现在都分明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错愕的盯着逐渐消失的记忆。
被小贝收集起来的东西,证明了她那段时间的爱恨情仇,也证明了那段时间她是如何的痛苦,怎样的万劫不复。
原来她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深刻就算在最后一刻,也还在为他打算,那样的殚精竭虑,就是为了如何能够减低他的痛苦。
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男人低头,清楚的看到了睁开眼睛盯着他的白淽,她一双眼睛明亮清灵,一如初见那样的灵动。
“顾玖笙,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来找我?”白淽盯着他,眼中情愫微动。
他将人扶起来,紧紧的按在胸前,“醒了,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的记忆。”
那段她痛苦的过去,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那么的心疼,那么的难过。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来找我?你傻不傻,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重新复生,而且是以这样的形式复生,你当时分明就是......”
白淽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按照他当时的状况,分明就是已经不想活了,才将希望寄托在堕神的身上。
“能够找到你是我毕生修来的福气,若是寻不到,我这条命也没了任何的意义。”
他当时那么做,根本不是想活着,而是想死,他分明已经打定了注意,如果当时找不到她的话,就不会在回去,一心求死的人,说什么都不会被劝回去。
“可是我分明给你安排好了的,你就不能听我的一次吗?没了我你依旧是战皇,是九天王朝的君王,你以后还会遇上更好的人,能够拥有更加幸福的生活,顾玖笙,为什么你要这么执拗。”白淽扯着他的手,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看着她的样子,男人抬手揉着她的脸,“不会了,你死了,我便再也不会幸福,就算以后我顾玖笙还能够遇上千千万万的人,可是那些人当中,都不会再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
他是那么的高傲,连替代品都不屑一顾,他要的是那个能够对着他笑,对着他哭对着他闹得白淽,而不是其他人。
“我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你,那么别人都是其他人。”顾玖笙捧着她的脸,“你若是聪明的话,就不会选择自己承担那些过去,就不会选择替我铺好了后路,做好了一切决断之后,到死都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你如何忍心。”
至少现在,他知道了女孩子的心意,知道这个姑娘真心实意的爱着他,知道这个姑娘殚精竭虑的为他考虑了一切。
“我也没有资格说你,我以为只要你恨我,以为我不爱你,那么你就能够带着对我的这份恨意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到最后,是我错了。”
是她低估了顾玖笙对她的感情,也低估了他们之间的那份情愫,可是到现在为止,白淽都不后悔她的所作所为,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还会选择那么做。
还会替顾玖笙安排好了一切。
“这次没听你的,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你。”顾玖笙拥着她,在女孩子额前落下了濡湿的一吻。
带着无比虔诚的姿态,和穿越和千百年的情愫。
白淽紧紧的抱着他,“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骗你。”
男人低头看着她,鼻尖相抵,黝黑的眸中闪现一抹笑意,“不怪你,就像你也不怪我一样,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他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信念,当年那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女孩子,在看着他的时候,眼中那抹能够惊艳整个人间的亮丽,不是虚假的。
哪怕最后被那么多的东西掩盖了,他都相信,在她的心里,并不是恨他的,这也是他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缘故。
一直支撑着他的,就是那抹偏执。
“顾玖笙,我真的没有说过我爱你啊。”她抚着男人俊美的面容,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未曾放弃过寻找她,到最后,都是她做错了而已。
男人一愣,握着她的手有些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甚至有些紧张仓促,看到他的样子,白淽心里的苦涩更加的厉害。
那样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偏偏在她这里吃尽了苦头,爱她如命,无比卑微至极。
白淽从来没有见过那样颓废的顾玖笙,他什么时候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从来只是让人仰望的人,什么时候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想到了他在大殿中抱着那个漆木盒子不松手的样子,白淽记得,里面放的是大婚之日他们亲手割断的长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爱你,从前到现在,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爱那个护我如命,爱我如骨的顾玖笙,这一次,换我来用力爱你好不好。”
他眼中如同幽深寂静的潭水那样的阴冷,忽然绽放出了最美的烟火,照亮了男人整张俊美无俦的面容,胜过这世间最美画卷。
“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剧烈的吻吞噬了白淽的呼吸,这一次她甘之如饴,如果时间还能够再重来一次的话,她会在顾玖笙万念俱灰的时候告诉他,她爱他。
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安排,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了这么长时间。
严逸等在门口,似乎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那样的那样的喘息人心,他听的有些面红耳赤,安静的走出了客厅。
看上去这两人以后是不会再有什么大幅度的吵架了,至少现在九爷已经将人给拿下了。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燥热,白淽迷离着双眼,同他十指交握,她能够感觉到男人的躁动和狂热,以及那张原本就绝美的面容现在如同被镀上了一层更加明艳的颜色那样,灿若桃花。
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在一片沉浮中,她拥紧了身上的男人,这一次,无论上天下地,我陪你一起沉沦。
顾玖笙握着她的手,薄唇一下一下的吻在她的额头,面容艳丽到极致。
这一次,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