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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音
这是醉了,还是被吓着了?
沈佳音无奈的将车门拉开,扶着他艰难的坐进车子里,才关车门。
回过头,看见季川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似乎是看了很久。
沈佳音的心里,已经不再有任何波澜,她淡淡的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了车,然后毫不犹豫的开车驶离。
季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她的车,从他的身边疾驰而过,他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回不来了,沈佳音从来不是一个柔情的女人,但是对霍遇,她尚且能做到如此,谁能否认这不是在意,直到现在,他才确定,沈佳音是真的不在意他了,整场感情抽身最早的人却反而是陷得最深的人。
他眯着眸子,看着空荡荡的停车场,半响,拿起手机,淡淡道,
“我同意跟你合作。”
霍遇醉成这个样子,沈佳音是没办法把他带到林家的,到时候林家二老问起,而且这一脸的伤,也得赶紧处理一下,沈佳音不作他想,将人带到了医院,顺便还能看看温暖怎么样。
给霍遇处理伤口的是陈医生,沈佳音也是这时候知道这个男人叫陈潇,霍遇醉的不省人事,乖乖的躺在床,任由陈医生处理伤口。
陈潇是个很负责的医生,即使这样的小伤,也处理的非常仔细,沈佳音看着霍遇脸寸许的伤口,心有些心疼,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放松不下来。
陈潇抬头,无意间看见他的眼神,安抚的笑了笑,道,
“不用担心,玻璃划伤的,看着吓人,伤口却不深,两天能结痂,好的话,一两个星期
看不出痕迹了。”
沈佳音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暗想,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好了,这两天注意点,别见着水,按时擦药,没事了。”
陈潇一边摘下手套,一边道,
“以后,喝了酒,尽量不要让他单独出去,醉酒的情况下,人的痛感会特别迟钝,我以前见过一个病人,大年三十晚骑着电动车出去玩,喝醉了又骑着车回来,结果路没骑稳,摔了一跤,他当时醉了,也不觉得疼,又摇摇晃晃骑着车回家蒙头大睡去了,结果第二天,家人叫他起床,突然发现被子一大滩血,这才发现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断了,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胳膊虽然保住了,但是一辈子不能干重活,小伙子学习不好,是靠点手艺活生活,结果伤得还是右手,你说这是天灾,还是*?”
他语气温和,像是一个严肃的长辈,让沈佳音心里微微一暖,轻声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他这两天,心里有事,我没照顾好他。”
陈潇温润的笑了笑,道,
“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但是心里都要有一杆秤,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能因为太亲近,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人心,其实是最脆弱的,婚姻需要磨合,也需要宽容和真诚。”
沈佳音一愣,抬头看着陈潇,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道,
“陈医生,你这么会经营自己的婚姻,你的妻子很幸福吧。”
陈潇一顿,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刚巧这时,一个实习医生敲门进来,匆匆道,
“陈医生,妇产科有人闹起来了,副院长让你过去处理一下。”
陈潇皱了皱眉,低头对沈佳音说了声“抱歉匆匆跟实习医生出去了。”
沈佳音拿起被子,帮男人盖,脑海突然想到“妇产科”三个字,心一沉,有种不安的感觉在蔓延。
“狗眼看人低,我掏钱来医院,凭什么不能请最好的医生!”
女人的大嗓门在长廊格外刺耳,病房里不断有人探出头,看热闹的看热闹,抱怨的抱怨,沈佳音却一下子听出了这个在医院大喊的泼妇是谁,她拧着眉前走了一步,然后她身边娇俏可人的孙晓晨。
争吵的地方,在温暖的手术室外,她脸色猛地一沉,拿出手机拨了韩诺的电-话,
“喂。”
“韩诺,把你妈和孙晓晨从这里带走,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温暖死了才开心!”
沈佳音愤怒道极点,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你什么意思?”
“xx医院,妇产科,韩诺,把你的家人带走,温暖出车祸了,正在抢救。”
她说完,挂了电-话,要闹是吧,那闹得大一点,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妈。还是算了吧。”
孙晓晨拉了拉韩母,低声说道。
“凭什么算了!我宝贝金孙,什么都得是最好的,自己家女儿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还敢在这里嚣张。”
温父气得满脸通红,实在说不出难听的话,只是一味强调道,
“我女儿是清白的,你别侮辱人!”
“那她为什么要拿掉孩子,还不是怕到到时候我们亲子鉴定一出来,被发现是假的,赶紧趁还没生下来的时候给做了,神不知鬼不觉,能养出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儿,你也真是不容易!让开,把医生叫出来!”
“你”
温父脸色煞白,刚要再说话,突然有人沈佳音更快一步的挡在他面前,面容冷峻,声音冰冷,
“我看谁敢!”
白峥寒着一张脸,挡在温父面前,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连泼妇一般的韩母也被镇住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沈佳音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心里第一次觉得霍遇这鸳鸯谱貌似没点错。
“你,你”
韩母看了半响,才惊呼一声,
“你是那个小贱人的奸夫!窠”
说着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温父,冷笑道,
“你女儿是背着我们家韩诺,跟这个男人勾-搭到一块儿,我本来还想着农村人淳朴,想不到这么快你认了这个女婿了,难怪这么有底气,你女儿不要脸,你个长辈也这么不要脸,怪不得人家都说什么样的种子出什么样的苗。燔”
温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险些要站不稳,沈佳音赶紧前扶住老人家,眼神冷冷地扫向韩母,
“农村人怎么了,我记得韩伯母好像也是农村来的吧,老家养猪发的家,算嫁到城里,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啊,找你这么说,人都是出身决定品性,那韩伯母的品性可真让人不敢苟同。”
韩母脸色气得涨红,大骂道,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