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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珠是老沟村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村民们饱受其害,但还得对他言听计从,拉帮打架这种事谁也不愿掺和,却又怕惹了他不高兴,归根究底农民靠田吃饭,是徐明珠把着他们的命脉。
破衣娄嗖的村民们拿着锹和镐走在后面,几个打手拿着洋炮跟在徐明珠身后,徐明珠拄着拐走在最前面,他穿的厚实,兔子皮的帽子、狐狸皮的大衣、黑狗皮的靴子,一身的畜生皮裹着那五短身材,这是老大第一次见到徐明珠,老远看着那就是个黢黑的胖墩,一瘸一拐的还是个跛子。
徐明珠是想钱想疯了,爱财爱到不知疲惫、不知时辰,下午山上探查来回便是二十多里,这会儿带着村民前来又是十里,几个打手都累的走不动,这地主竟然依旧的精神抖擞,再说时辰,下午过了半才出村,进了塔寨天已经泛黑了,着急忙慌的出来连个火把都没有预备……
老大哥仨跟在后面也是又累又饿,想着回去却又舍不得热闹,相互的扶着算是没有“掉队”!
五十多人进了塔寨,还没走多远便被一个手持火把的人挡住了去路,正是那刘福林。
徐明珠来在刘福林身前停下了脚步,左右的看了一圈,这乌漆墨黑的也看不长远,根本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五十多岁的刘福林身高马大,比徐明珠也得高上一头,他抬手貌似恭敬的朝着抱了个拳:“徐大老爷怎么带这么多人来啊?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刘兄不仗义,去了我的地盘撬宝贝也不说一声!”徐明珠说着话还是左右不停的看着,生怕哪里突然窜出人来。
“撬宝贝?这哪的话?我咋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
“少和我在这扯,老沟村三座大墓你敢说不是你盗的!”
“哦,你说那古墓啊,是我挖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刘福林如此直言也是出乎徐明珠意料,“北山大阳坡那是老沟村的地方,怎么着也是我的地盘,你去那挖坟掘墓不合规矩吧!”
“哎吆呵徐大老爷,我偷着挖的,你和我讲什么规矩?再说了那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我刨的是你家祖坟?”刘福林似乎并不准备和徐明珠好好说话,斜着眼歪着嘴满是不屑。
“你……你别这么横气啊,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就不怕我连人带宝的把你端了?”徐明珠说话有底气,毕竟这方圆百里之内的地主数他钱多势大,就连大西山的土匪都是他供着。
听着恐吓,刘福林也不再客气,瞪着眼咬着牙恶狠的说到:“你别说那大话,今天你徐瘸子带这么多人来,我还真不怕你,你要找死我奉陪到底!”
怕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和徐明珠说过话了,他被顶的一时不知如何回怼,想了半天也没寻到个好词。
一旁的宋志和看不下去了,抬起洋炮便抵在了刘福林胸口,“娘的,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枪顶在胸口刘福林并未露出惧色,他也不屑于和宋志和这样的打手言语,继续朝着徐明珠说到:“开始放狗咬人了是吧,这可是真真的在我的地盘,你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死在这,徐瘸子,我*你娘的!”他骂了徐明珠一句。
这一骂,徐明珠彻底的怒了,上去就给了刘福林一个大嘴巴,“老帮菜,你有什么好嚣张的,我跟你说话是给你条活路,你把宝贝交出来,我看在你受累份上分你三成,别不识抬举!”
刘福林摸了摸挨打的脸颊,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抬起食指杵在了徐明珠的鼻尖,“你完了你信吧?我让塔寨的人来打架他们不会来,但我要是挨了打他们能把你剁了!”
刘福林此言不假,他这个地主对村民们很大方,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他都会帮上一把,不会变着法的榨取穷苦钱财,更不会随意的打骂劳工,说白了他就是个有钱有地的善人,村民们人前人后都叫他老爷,对他绝对的敬重,那自然是见不得他受气。
刘福林说完,徐明珠还没回过那话的味身后便嘈杂起来……
塔寨的村民躲在黑暗的地方朝着徐明珠一行人扔起了石头,噼里啪啦的打的老沟村的人们毫无还手。
“别打那些穷苦人,往前边扔,打这个徐瘸子和他的狗腿,欺负到我头上,我整不死你!”刘福林看着面前的狼狈好不开心,大笑的吩咐着。
老沟村这些村民本就不愿为徐明珠拼命,害怕被砸的头破血流纷纷逃离,沿着来时的路又都跑了回去,他们身强体健,虽说看不清路但跑的也是飞快,徐明珠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跟在最后,后背和脑袋也不知挨了多少砸……
“哎吆妈呀,快……快……快快快快……背……背我一会儿……”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十里山路赶来就为挨顿打,徐明珠逃到山脚,胯下就剩一个宋志和,本还想杀个回马枪,可眼下也是无奈了。
立在山脚徐明珠回望塔寨,不禁生了咒骂,“娘的,刘福林你这老帮菜,你等着,我要是不宰了你我徐明珠就不是娘养的!”站了有一会儿,他再次爬上了宋志和的背,二人朝着老沟村走去。
宋志和也是可怜,一个下午也是走了三十多里路,这回去还得背着一个一百五十来斤的胖子,可谁叫他是徐明珠面前的红人呢!
老大哥几个远远的躲在树林里,索性没挨了石头的打,但也没能跟着逃离的人群回村,被发现后带到了刘家大院。
刘家大院也是高墙环绕,院里灯笼高挂,房子、粮仓多的数不清,在院子四角各竖着一座炮楼……
老大哥仨被扔进了柴房,还得了六个窝头三碗米汤,刘福林也不管他们是哪来的,只是想着别冻死就行,明天趁早打发了。
漆黑的柴房里哥仨摸黑的吃饱喝足,这柴房也是严实,冷虽冷了点,但还不至打哆嗦,习惯了担惊受怕,此时也不觉恐惧,倚着墙坐在地上哥仨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