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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齐眉正文卷第216章一语成谶&人真丢了李予初前几天还在说别把人丢了,萧明月和吴诗虞还在说笑,谁知道,真的丢了……
倒不是她们俩丢了,更不是李予初母子俩丢了,而是上官氏丢了。
说来也是见了鬼了,上官氏那个身子骨,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的,到了西原,原本应该是挺适合养病的,可她到的时候又赶上雨季,稀里糊涂又病了半个月,这才好没多久,恰逢天气不错外面也热闹,就出去了一趟,带着丫鬟婆子小厮,还破例带了个侍卫。
可就算是这样,人也还是丢了。
消息传回来时,随行的丫鬟翡翠都要吓懵了,一把鼻涕一把泪,身上还沾着血迹,说是那个受了伤的侍卫的。
李予初也被吓到了,又是一语成谶,她是真不该说话。
管家比她急,一把薅住路过的养子原吉,催他去禀报殿下。
随即,郡都城就被封了城门,出门挑衣裳首饰的、看戏听曲儿的,一个个都被找了回来,不到半个时辰,百妍厅又坐满了人,唯独上官雪的位子上空荡荡的。
这事儿没瞒着她们,也瞒不住,只是慕容瑾最后也只是说上官雪只是受了伤,已经就近送去城外休养了,封城是为了抓刺客,叫她们回来是怕她们也遇到危险。
大家将信将疑,但没人会说出来,坐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李予初还是回了羡仙院,翡翠被周拾和原吉带着去找那个受伤的侍卫了,还有个一开始就被打晕了的婆子在等着问话。
那婆子是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院里的夫人不见了的,当场就吓到了,老泪纵横,哭道:“我家夫人也没跟什么人接过仇,又是这样的身子骨、这样与世无争的性子,怎么会被掳走呢?!”
“求王妃娘娘禀明王爷,快去寻我家夫人啊!我家夫人身子不好,受不得苦的!”
那婆子哭的伤心,“不就是去买个香料吗,什么人要对我家夫人下手呢?劫财也不能连人都带走啊,可怜我家夫人命途多舛,过不得好日子……”
李予初听得耳痒,不过这婆子有句话说得不错,劫财是不会连人也带走的,也不会不带走钱袋,可是,劫色也是不会留活口回来报信的,这婆子一开始就是被打晕的,如果真的是劫色,就算这婆子是因为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活了下来,那翡翠可是看见了的,可她也是好好的回来了……
所以,不劫色不劫财,掳走上官雪做什么呢?
李予初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最可能的是私仇,而且对方不太想闹大,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只掳走上官氏,而不动她的丫鬟婆子。
要不然,就是想针对慕容瑾,毕竟上官雪是他的如夫人,这人还在他的封地上堂而皇之的丢了,这不是明晃晃的打人脸么?
关键是,找吧,找回来之后难以保证流言蜚语,不找吧,一人一口唾沫就能直接淹死慕容瑾。
这么一想,李予初好像明白了那句“在庄子上休养”是什么意思了,至少先把上官雪摘出来了,至少以后上官雪回来,有慕容瑾这句话在,其他人不能就这件事非议上官雪的清白。
默默赞叹了一句这人的细心,李予初摆了摆手,把还在可怜上官雪的婆子请了出去。
这婆子说,上官雪是孤女,是被慕容瑾捡回来的,跟坊间流言也对的上,那儿那儿都对得上,但是李予初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找人的事儿轮不到她头上,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比如,看祖父的回信。
前几天递出去的信,飞鸽已经给她送回来了,细细在火上烤了一回,字迹也渐渐清晰了。
苍劲有力的运笔,独树一帜的笔法,看起来是真的龙飞凤舞,每每看到祖父的字,李予初都坚信她当年练字时一定是天赋异禀。
信不长,但是看得人不太……高兴。
反正春雨是这么觉得的,她们家主子看起来,不太高兴。
这跟往常收到木先生的信时的表现大相径庭,甚至是截然相反。
但是,春雨敏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木先生对上次那件事的简易并没有被采纳。
犹豫了一下,春雨小心翼翼说道:“其实,咱们也可以不按照这个做的,不是么?”
“木先生曾经说过,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别人能帮忙拿主意的,没经历过的就是没办法明白别人到底有多难,什么决定也都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看哪一个会后悔的比较少。”
李予初抓住信纸,听着春雨的劝导,坐了回去,然后把信递给她。
接过信,春雨匆匆扫了一眼,瞪大了眼睛,终于把前因后果串起来了,也明白了为什么木先生的建议会让主子不高兴了。
木先生真是拿捏死了主子的性子,知道要她不计较玉湖的事儿是不可能的,就反其道而行之,三言两语就指出来了谁是幕后主使,甚至连列出来了几种可行的方案去报复,但是,越是这么写,就是越让主子没办法真的去做,因为,每一种可行的路都被指出来了,一旦真的发生,木先生即可就能知道,那时,自觉愧对先祖的主子就是真的没颜面再见家里人一面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玉湖一案上,闹出来这事儿的根本不是某个后妃,而是她们所有,甚至于,连那位九五至尊都极有可能掺合了一脚,如若不然,根本没法儿解释,没法儿解释当时为什么有命妇进宫却还有那么多的异常,没法儿解释为什么她们家主子孩子都生完了可至今宫里都没有给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这并不难猜,只是让人难以接受。
虽然都是慕容皇家,但是皇子和他母妃做这种事与那位做这种事是有本质区别的,那位可不需要再有人替他稳固地位、增加筹码。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让人不愿意去猜这个可能,可现在,木先生一语道破这显而易见的拥有最大可能性的猜测,怎么会被接受呢?
“我放不下。”李予初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放不下,我到现在都没办法真的把自己当襄七王妃,连对慕容瑾父子笑脸相迎都勉强至极,这件事一定得有个解决!”
春雨不知该说什么,想起玉湖想起这桩婚事,她也没办法过去这个坎儿,说到底,她也是亲眼看着主子是怎么跟薛公子两情相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