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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浮没有回学校,反而去了陆征买的公寓。
拒绝了玉然他们的陪同,她独自一个人坐上了电梯。
玉然还想说什么,被江澜拦住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她迟疑了一会儿,无奈的点了点头。
“谭谭肯定大受打击。”
看着谭浮离去的背影,玉然眼眶微红。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谭浮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自从来了帝都,她不是在被揍,就是在被欺负的路上。
可明明,在L市的时候,她还这么生龙活虎、光彩四射,怎么一来这个地方,就要被人强压着吃委屈。
她那个意气风发的好友,凭什么要被人这么对待!
花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她走远。
三人目送着谭浮的离开,心里就像被人砸狗屎了一样郁闷又恶心。
万万没想到,元帅居然能偏袒一军偏袒到这个地步。
就连第三军的继承人都丝毫不在乎。
被生生剥夺了参赛资格。
谭浮,很难不怨恨吧?
谭浮回了家,锁上门,连灯都不开,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着大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谭系统在脑海里紧张得不得了,但偏偏不敢开口。
自己宿主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内心的小方框都没有了。
这让系统很担心。
它担心,但不敢说话。
只能从脑海里飞出来,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庞,“宿主,你哭出来好不好?你这样,人家好担心。”
谭浮一把将谭系统举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枕头上。
还没有等它说话,她就开口了。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帝都啊?”
谭系统小翅膀扑通扑通的扇着,“是帝都配不上人家的宿主大大!什么元帅,什么第一军,都是坏人!”
谭浮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你说,江澜他们会不会怪我?这次比赛的奖品是特级修复液,能治好父辈们的伤,虽然他们没有说,但我知道他们都想要,我一个冲动,将比赛资格给弄没了……”
“我拿不到特级修复液,老爸的伤就治不好,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谭系统心疼的抱抱她,“宿主是在担心特级修复液吗?”
没有在意一军的刁难,元帅的为难,她唯一担心自责的就是不能拿到特级修复液,没办法治好父亲的伤。
一想到这儿,谭浮有些难受,“系统,你说我如果去给元帅跟第一军道歉的话,我是不是能拿回比赛资格?”
谭系统都觉得很难受。
它的宿主,怎么那么懂事呢!
被人欺负了都还想着特级修复液。
“宿主,不可能的,你想要前三,第一军也想要前三,这场比赛就是他们故意针对你,所以才禁掉你。”
谭浮苦笑几声,“也是啊!我跟第一军的利益本来就冲突。”
就是觉得有点对不起江澜他们。
他们明明也准备了好久。
就是因为她一个冲动,全都毁了。
她终于不再对比赛获得修复液抱有希望,“系统,你帮我查查看,有哪里可以弄到特级修复液?”
“宿主……”
“快查吧,我欠下的债,迟早得还的。”
起码,起码要拿到特级修复液。
如果因为自己的任性毁了老爸恢复的机会,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这么一想,谭浮心中的悔意一阵接着一阵。
如果刚才她不那么嚣张……
如果她刚才不追究……
如果她刚才不闹大……
她的名额是不是就不会被取消了?
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平白无故遭受了那么大的恶意,甚至连自己搭上了,还是没有给自己换一个公道回来。
谭浮只觉得眼睛有点涩,“我原以为…只要努力变强,就不用担心被人踩到脚底下欺负,所以拼了命的想要改命,拼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依旧还在原地踏步……”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眼泪随着脸颊流下。
一颗又一颗,滚烫无比。
她以寒气行走于世,掉下来的泪却温热无比。
终究不是真的严寒,也终究不是真的无懈可击,所以此刻才会难受委屈。
“谭系统,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应该来帝都?”
谭系统扑哧着小翅膀,连忙擦掉掉落的泪水,可是眼泪越来越多,它擦不完。
“宿主……既然觉得不开心,那我们离开帝都吧?”
帝都这几天的氛围一直很奇怪。
原本一向闹腾的帝都训练营,变得沉闷又安静。
吃饭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
在这种氛围之下,所有人呼吸都不敢大声。
更让人感觉压抑的是,自从谭浮被禁赛之后,十二军的人都看不见她的身影。
哪怕是C大的人,也看不到她。
这种变化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安。
暴风雨来临之前永远都是宁静的。
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就当众人在猜测,谭浮之所以这么沉得住气,是因为想在排位赛上报复一军。
而今天,就是排位赛举办的时间。
此刻排位赛在帝都训练营举办,各个学校的代表都来了。
本次的裁判也很重量级。
都是十二军的中流砥柱。
因为本次比赛事关资源分配,所以官方十分重视。
众人一直围着擂台,都认真的观看这场比赛。
各大校的校长也来了。
江老爷子跟谭宁在一个屋子里,瞅着底下坐着的三小只,看了又看,就是少了一位。
他摸了摸发白的胡子,“你的得意门生呢?”
谭宁瞥了他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担心她怒极生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大错嘛。”
“呵,这个你不用担心。”
谭宁看着即将开始的第一场比赛,想起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头疼不已。
养个孩子真难。
年纪轻轻,脾气却不小。
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去之后一声不吭,看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第二天就正常的上课。
只是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那状态看得他心慌慌。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一作,就把所有人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