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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章台宫大殿门前,所有朝臣都是一脸惊惶。
因为公孙夫人前夜多次求见嬴政,嬴政避而不见,甚至让内侍强行将公孙夫人请回后宫。
故而公孙夫人大清早就跪在了章台宫前,试图为胡亥挽回点什么,却不知道她越是这般,获悉此情况的嬴政就对胡亥更加厌憎。
赵熠此刻也是烦得要命,因为他前一刻明明睡得倍儿香,下一刻就被章邯叫醒,说是嬴政要他今日务必上朝。
赵熠上过一次朝会后,就下定决心不去了,可没想到章邯居然对他直接动手。
赵熠自然不是黑冰武士的对手,所以只能无可奈何来到章台宫。
本来走得好好地,一个老头冲过来撞了他一下,差点没把他给撞倒。
赵熠定睛一看,是太史令胡毋敬,胡毋敬撞了赵熠,竟是很不耐烦瞪了赵熠一眼,那态度好像是赵熠撞他一般,就让赵熠颇为无语。
【一个太史令,竟然这么嚣张,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吗?】
“拜见夫人!”意外的,赵熠正腹诽胡毋敬的时候,看到胡毋敬冲章台宫大殿前跪着的夫人恭敬施礼,结果一看是公孙夫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这女人不要命了,身子才刚好就这么折腾,真让人不省心!】
【哦,懂了,肯定是因为胡亥的事情,咳,那熊孩子真的是坑娘的。】
此时章台宫大殿内,嬴政早早已经落座,群臣意外看到早到的嬴政,纷纷就位。
而嬴政一直表情不虞,直到听见了赵熠的腹诽声,脸色这才变得好了些。
嬴政昨夜,也是因为胡亥和公孙夫人,都没睡好觉,对胡亥的问题,他有些犹豫不决。
现在嬴政已经有些习惯,在遇事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想听听赵熠的心声。
因为嬴政很清楚,赵熠的心声,基本上都能帮助他做出最正确的决定,而且经常还能有极具建设性的意见。
“那个,夫人怎么会在此?赵熠有礼了。”赵熠来到公孙夫人跟前,也例行公事行礼。
公孙夫人看到赵熠,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她之所以跪在章台宫大殿前,就是事先得知,今日朝议,朝中只召见了重臣议事,就是为了昨夜胡亥之事。
但是公孙夫人没想到,赵熠居然也有资格前来章台宫议事。
“九殿下好。”公孙夫人一直都记着嬴政之前对他的告诫,对赵熠十分客气。
赵熠微微点头,随后径直走进了章台宫大殿内。
等到赵熠进入大殿,朝中重臣看到了赵熠的身影,表情也变得十分怪异。
“今日之事,九殿下也有资格前来议事?”
“这不是胡闹吗,谁让他来的?叫他来有什么用?”
“慎言,人家可是车骑大将军,兼给事中,他既然来了,定然是陛下的意思!”
注意到周围群臣的议论声,赵熠翻了个白眼,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
【操,一个个什么眼神,当老子愿意来啊!】
【要不是该死的章邯来硬的,老子才不会来这鬼地方,再加睡觉不香吗!】
【一群傻缺在这里只会打口水仗,当老子爱听呢,又要浪费老子大半天睡觉时间!】
赵熠很无语,嬴政更无语,所以他不打算给赵熠偷着睡觉的机会。
“赵熠,你是车骑大将军,昨夜之事,你就在朕身旁,全程看到,胡亥昨夜所作所为,你来说,该如何处置?”
嬴政等人到齐了,第一个叫出来的,不是李斯,不是赵高,竟是赵熠,就出乎所有大臣们的意料。
群臣本以为今日陛下会从丞相或者三公问起,结果没想到陛下最先问到的,居然是赵熠。
赵熠有些傻眼,注意到所有大臣们,包括嬴政都看向自己,头皮一阵发麻。
【靠啊,老东西这是闹哪样,这是让老子来做得罪人的事!】
【特么胡亥什么罪过,自有大秦律例处置,你们直接照搬,或者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就是,关我屁事啊,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老子才不干!】
赵熠眼珠子连转好几下,随后才出班拱手道:“父皇,胡亥昨夜确实罪孽深重,但依儿臣看来,胡亥毕竟是个孩子,父皇还是与诸公好生商议,再做出决定比较妥当。”
赵熠的话,中规中矩,不偏不倚,群臣听了之后,纷纷深以为然,对赵熠的印象顿然有所改观。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看的,就比如太史令胡毋敬,他本就倚老卖老惯了,见嬴政不先问他这些老臣的意见,反倒问赵熠这本应避嫌的皇子,顿然心中极其不爽。
在听完赵熠和稀泥的话后,甚至当廷冷哼一声,冲赵熠横眉冷眼,就让赵熠莫名其妙。
嬴政对赵熠的回答不太满意,而且听到的心声也不是他想要的,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兹事体大,正因为牵扯甚广,所以朕才要集思广益,但朕还是想听听你这做哥哥的意见,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不管你说什么,朕这里都先赦你无罪!”
听到嬴政这话,在场群臣顿然吃了一惊,大家都听出来,嬴政是真的想听赵熠的意见。
难道说昨晚之后,嬴政与赵熠之间,已经达成某些意见,眼前是在给他们演双簧吗?
赵熠眉头一皱,“父皇,儿臣已经说了,胡亥就是个孩子,他就小孩心性,做事没经过脑子,虽然有大错,但也不是罪大恶极,还请父皇能够酌情从轻发落。”
嗯?赵高听到赵熠的话,眼睛骤然一亮,下意识看了赵熠一眼。
赵高本以为赵熠会对胡亥落井下石的,毕竟皇子之间并无亲情,可他没想到,赵熠居然丝毫不避忌,当廷帮着胡亥求情。
其他大臣们也有些惊讶,毕竟赵熠是皇子,他与胡亥都是有资格坐上嬴政的位置人选。
只要此刻借机除掉胡亥,就能够除去一个登上宝座的最大敌人,这是谁都想得到的选择。
可赵熠居然选择这时候拉胡亥一把,就让所有人震撼不已,而胡毋敬却是有些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