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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凡沉思了好一会才喃喃道,随即有些茫然的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抚摸着趴在旁边草地里的小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他所说的“唤候”,是一种类似于风筝和孔明灯的结合体一样的玩意,很有历史。
风筝在古代起先使用于军事,是一种传递消息的工具,孔明灯也是一样。
而徐凡看到的这飘着的孔明灯在传统的玄学中也有一些特殊用处,即便是所谓的“唤候”。
这“唤候”通常来说有两种用法。
一种用法是,当地有人遇害被阴物或者污秽缠身时,通常会请方士(或者成为道士,方、法、术、道皆为一脉相承,叫法不同,略有区别,但不大)前来除害。
但人力有尽时。
每当那些被请来的方士无力解决事情时,就会点燃这样一个被绳子牵着的孔明灯,在上面标记着自己所遇到的麻烦所代表的符号,希望被路过的游方高人所看到而施以援手。
第二种用法,可以用这玩意来实现一种比较古老的道术“请天符”。
所谓请天符,就是将道符贴在“唤候”上,挂在天上以高处的灵气浸润,借临近“天宫”之意以求天赐威能。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时代的进步,人类世界的天空渐渐被高楼占据,加上各种电磁干扰错综复杂,这种复杂而稍显落后的手段已经渐渐被人遗忘,包括方士里的大部分人。
不过这个世上的能人高手太多,并不全在玄青学院,所以在这里看到“唤候”,徐凡既感到惊讶,又感到理所当然。
惊讶的是这种古术都有人会用,理所当然的是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后自然会有学院之外的能人异士前来查看。
他现在思考的是,这人到底是在求助还是在请符?
说到这一点,徐凡的思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虽然是玄青子弟,但是算起来也属于降妖除魔这一行。
行有行规,凡是有人接手的案子在非必要情况下,外人轻易不得插手,不然便是寻衅滋事。
这行走江湖,三教九流之间还是有点规矩的,虽然他是学院派。
若是这位传统“高手”是在请符,那他冒然介入人家的事,就是挑衅了。
虽然他丝毫不惧任何人,但是也有做人的基本原则以及对待这一行业规则的尊重,所以,先等等再说吧。
……
六个小时前,就在徐凡离开镇子一个多小时后。
在蔡家镇镇子口,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青年男子正看着空无一人的死寂小镇皱眉。
在两人的身旁,正树立着一个带着点点锈迹的巨大的铁牌,上面写着“危险,禁止进入”的字样。
而街上四处散落的报纸垃圾和各种暗色的血污痕迹表明这里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这家伙,不知道那里是禁区吗?真他妈找死!要不是他姓魏,早都被我提出队伍了。”其中一个身材微微发福的男子满是埋怨的说道。
“行了行了,那个裂面族可是D级通缉,魏军一个人很危险,他要是出了事,倒霉的还是咱们哥俩,走吧,速度快些。”
那个瘦一些的青年催促道,带头踏进了这片被灵调局列为死亡禁区的“蔡家镇”。
这个镇子在去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变为地狱,全城的人死了大半。
要不是玄青学院那帮家伙出动,估计根本没人活得下来,而灵调局对这件事好像有过调查,不过那些都是机密要闻,这二人自然不得而知。
此后那些幸存者就被华夏政府迁居了出去,而这里也就成了一座死城。
“听说这里又出现了那只鬼王的分身,那可是s级的存在啊,而且这地方还有这许多诡异危险的玩意儿,如果在天黑前找不到,咱们必须撤!”
微胖的青年就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样大声道。
“好的好的,快走吧!”
三个小时后,在那个狭窄的巷子里,二人发现了那个“魏军”。
不过人已经死了。
他就死在这个巷子口,似乎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攻击了。
“可是这伤并不致命,关键是他的魂魄没了,好端端的魂魄怎么会没呢?”
那个微瘦的青年脸色苍白的看着地上那个曾经熟悉的铁青尸体,语气颤抖着问道。
“完了,这下完了。”而那微胖的青年则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看着那尸体不断低声嘟囔着。
“这件事要上报,一定要上报队长!抬起尸体,走!”
……
打定主意的徐凡在树杈上蹲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道“唤候”是用来请符的,而不是求助。
因为那“唤候”在刚才被人收了回去。
而在孔明灯晃动间,徐凡也终于看清了孔明灯背对他的另一面上贴着的物体——三四张符。
因为晃动比较厉害,他也没能数清。
“高手啊?第一次见有人一次请三四张符的。”
徐凡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跳下了树杈,一边活动着有些酸麻的双腿,一边大肆呼吸着山间的清新空气,企图靠这几天时间尽量的“净化自己”。
按照他所了解的知识,“请天符”通常情况下一次只能请一张,以示尊敬上苍。
这一次三四张,绝对是高手或者是,新手。
如果是高手,徐凡就更加不愿意轻易介入人家的局了。
有人可能会说这样是怂或者迂腐,不过徐凡这种性格奇怪的人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迂腐?
等你见到我疯狂的一面你就会忽略这些了。
徐凡停止了和那本不存在的“别人”的对话,安心的找了个干草窝。
在周围撒上一些驱虫驱蛇的药粉后,他从背包掏出睡袋,用帐篷布和树杈搭了个简易帐篷,这才搂着小黑钻了进去。
“睡一觉,半夜再起来看看。”
有小黑在身边,徐凡这才敢在深山老林里睡觉,不然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随便的像他这样选露营点。
睡至半夜,徐凡被早已设置好的闹钟吵醒。
极不情愿的从温暖的睡袋里钻了出来,他被山间的凉气冻得直跳脚。
看了眼山下的村子,依旧没什么动静,他又转头看了眼简陋的帐篷,犹豫了一下,开始整理东西。
“这地方睡得真糟心,爷爷的下去睡。”
他备好背包揉着自己酸痛的背嘀咕道。
“走了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