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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兮的眼睛泛红，死死地抠住脖子两侧的手，让它们无法再正常发力，给她致命一击。
身后的人却是开了口，脸上像是带了东西，出来的声音奇怪，不男不女的变声音调：“杀了她。”
伴随着话落，一把匕首扔到了杜月琦面前。
女人哆嗦着捡起匕首，抓在手里，却迟迟不敢上前。
“外面有我的人，不杀，就是你死。”
这一句话，掐断了杜月琦的希望，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拿着匕首去杀人的一天。
这个人，还是她一直嫉妒和讨厌的小顾兮。
“杀了她......”奇怪的音质，带着某种诱导的蛊惑。
顾兮死死地抓着身后人的手，看着越来越近的杜月琦，匕首的寒光划过她的眼睛，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杀意，修长的腿猛然抬起，狠狠地将杜月琦踹飞了出去。
借力使力，将身后的人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顾兮没有再掩饰内心的怒气和杀意，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成了她想要杀死对方的武器。
前世深埋的记忆，还有那些融入骨血和灵魂的熟悉招式，逐渐复苏。
杀手显然没有料到她这么狠，几番重伤之下，双手仍旧没有轻易松开。
一旦松开，他的优势将会全无。
“你，想死，我成全你！”
“寒江——！”
少女掷地有声，一只筷子以极快的速度，凌空飞来，插在了杀手的手背上。
顾兮眼神一振，一个侧身，顾不得脖颈的疼痛，反手探到自己身后又猛然抬起。
陷入对峙的瞬间，少女声音冰冷的开口：“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枪快！”
两人的姿势很诡异，但毫无疑问，都将自己的致命点，暴露在了对方手里。
顾兮的枪抵上了伪装严实的杀手额头，稳稳地，眼神毫无畏惧，心里却在为那支筷子而震惊。
她在关键时刻喊了寒江的名字，是出于前世的习惯，甚至在喊出的瞬间，她都恍惚了半瞬。
大顾兮已经死了，她如今也没有寒江这样最默契的生死搭档了。
“你有枪......真令人意外。”
杀手变声过的嗓音依旧奇怪，但手里的金属丝已经收了回去，手背插着的筷子，依然牢牢地扎进骨肉里。
鲜血滑落，滴在光滑洁白的地板上，看得趴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的杜月琦，一阵晕眩，两眼一黑，直接倒地不起了。
顾兮收了枪，目光掠过那根突袭而来的筷子，落在对方手里那截金属丝上。
“你是厚德堂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杀手微微退后一步，显然是因为她识破身份，而变得越发防备和警惕。
手背隐隐作痛，让他不敢掉以轻心，这个不简单的少女，还有帮手在附近。
且这个帮手，还是个不亚于他的高手。
“装备还是这么老套，果然是顽固派，没救了。”
无情的吐槽，配合上少女没有表情的美丽脸庞，听着有种说不出的狂妄。
知道厚德堂，且不把它放在眼里。
杀手隐藏在伪装背后的眼睛，露出短暂的疑惑，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这短暂的疑惑，让他没有机会将问题问出口，鲜红的血液溅起，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的整个世界。
但这一切，都悄无声息，唯有少女手中的枪，冒着微微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