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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然的奶奶葬在政府规划的新公募里。因为收费低廉公墓非常拥挤墓碑一个挨着一个中间几乎没有空隙。
十二年前沈嘉然的奶奶去世,村里的人善意的帮助沈嘉然发丧将奶奶埋在李春志不远的村子里呃墓地里。可是后来那儿也被开发,建成了一栋栋高楼大厦,目的被全部推平了,大家凭着记忆趁着夜色寻摸过去,凭着记忆挖出自己家人的骨灰盒,但那时所有的路线标志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大家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对。不过祭拜先人大家也不过是求一个心灵寄托,大家就都只当自己手找对了,然后在公募这边从新下葬。
冬天万物凋零,墓地荒凉的就像一幅黑白相片没有一丝色彩,远处的枯树上最后的黄叶在寒风中飘然掉落树枝上黑色的乌鸦扑棱着翅膀慢慢飞远。沈嘉然将刚从花店买来的一束白色的小雏菊放在墓碑前。娇嫩的小菊花淡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瓣上面还有撒上的水珠,在这里添了几分生气。
墓碑经过十多年的风吹雨打,上面雕刻的字迹已经被侵蚀的模糊不清。沈嘉然跪在墓碑前上墓碑上的落叶枯枝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轻轻的靠过去,倚在墓碑上额头顶着冰凉的石头,沈嘉然红着眼睛低声的说:“奶奶,我来看你了......”
“奶奶,我不是好孩子。”
“奶奶,我给你报仇了。”
“......”
一声一声带着哭腔将所有的心里话一一倾诉,冰凉的风在这旷野好像锐利的刀,一下下刮在沈嘉然的皮肤上,沈嘉然冻得瑟瑟发抖,却固执的不愿意离开石碑。
过了一个多小时,沈嘉然抹了抹脸上的泪,凑近墓碑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说道:“奶奶,我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您从小就教育我让我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这件事我确实该牵扯到别人。”
“奶奶,我还是好孩子是不是?”
沈嘉然的疑问美人回答,她身旁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
韩明朗与小邓两个人坐在一家茶吧餐厅的包厢里,两个人面前放着瓜子开心果,两个人面前还摆着一壶茶放在小炉子上“嘟嘟嘟,的冒着烟。小邓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说道:“这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咱们两个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匿名短信冒着旷工被批评的风险在这里干等着?”
韩明朗拿起习惯轻轻晃着手里的杯子,看着杯子里的水波纹荡漾,无奈的回答道:“不然咋办?一个月了没有一点头绪,要是咱们再不拿出证据证明张哥的清白,张哥就要被免职了,不管是真是假咱们来看看呗,假的大不了就浪费点时间而已。”今天中午的时候韩明朗的手机上忽然收到一条短信网络号码,短时间里很难查到发件人是谁,信息内容:我知道杀死章安伟的凶手是谁,我有证据。如果你们想知道中午一点安润茶吧号包厢见。
韩明朗见了短信立马招呼这小邓,两个人立即赶到安润茶吧,询问订包厢的人的信息。结果订包厢留的姓名居然是韩明朗.....
两个人没辙了,于是只能坐到包厢内慢慢的等时间到一点,韩明朗其实和小周一样也十分怀疑是恶作剧,但章安伟的案子他们实在已经无计可施。这件案子影响的不仅仅是张哥,临近年末破案率也大大影响了他们年尾评职称。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机上的时间慢慢的跳到了13:00,可是包厢的门还是关着,完全没有人要进来的样子。小邓敲了敲桌子说道:“看来咱们是白等了。”
韩明朗不死心的皱着眉头:“再等等.”
小邓拍了拍韩明朗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恶作剧等再久都没用的。”
韩明朗看了看手机屏幕说道我们等到一点十分。如果还没有人来我们就走。小邓知道韩明朗的脾气,他不想走就算把他拖走他也不甘心。索性欢不如听他的再多等等,不过十分钟而已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着一时半会儿了。
手机上的时间慢慢变动已经从13:00变成了13:06.韩明朗的神色也变得有几分急躁。这时包厢的门忽然打开......
门外沈嘉然笑眯眯的走进来,反手关上门,像和好朋友聚会一样,神情平和温柔。他笑着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路上有点堵,你们久等了。”
韩明朗和小邓吃惊的看向她,韩明朗脱口而出的问道:“是你约我们出来的?”韩明朗和小邓记得沈嘉然,但他们对沈嘉然的印象只是在医院里的那个小姑娘,或许还是张哥有好感的姑娘。无论是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还是恶趣味的匿名恶作剧者好像都和她扯不上关系。
沈嘉然点了点头,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四方的桌子韩明朗和小邓面对面坐着,沈嘉然就坐在他们中间。
小邓看着沈嘉然不解的问道:“沈小姐给我们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沈嘉然依然笑容满面的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韩明朗立即轻咳了一声掩下心里的急切与焦躁,温声说道:“如果沈小姐有什么线索,还希望能提供给我们,帮助我们尽快抓到真凶。”
沈嘉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说着勾起唇角伸出食指指着自己说道:“就是我啊。”
沈嘉然这句话好像冬日里的一道惊雷炸响在韩明朗和小邓耳边,震的他们头昏脑涨。
韩明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沈嘉然,失声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沈嘉然笑了笑看了眼神情相对来说比较镇定的小邓问道:“怎么?你们不相信吗?”
韩明朗渐渐从惊讶中回神,看着沈嘉然依然觉得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要杀他?”
沈嘉然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小邓和韩明朗说道:“你们录口供不要录像的吗?没有录像以后怎么作为有效证据?”
小邓看着沈嘉然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彩与喜悦,有些摸不着她的想法,但还是按沈嘉然说的,将手机架在她的对面打开照相机按下录像键。
沈嘉然手撑着下巴,头微微的歪斜着思索了一下说道:“我会杀他因为他该死啊。”
手机尽职的将沈嘉然的话全部录了下来。
沈嘉然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语气轻快的说道:“S市市区以前很小的,现在新区和工业园区那边以前都是农村,不过改革发展政府将那边规划了出来。当时我老家新各庄,一个不是很大的村庄也刚好再规划范围内。不过当时谁也不愿意拆迁,”说着沈嘉然叹了口气:“其实国家发展的政策不错,国家也拨了足够的钱安置拆迁百姓,只是那笔钱一层层的下来真正到了老百姓手里的大概百分之一都不一定有吧。比如我家平房家小院怎么也有三分地吧,换算成平方怎么都有200平方,加上分到的五亩地......这么大的面积居然只能拿到七千多的赔偿。”
沈嘉然想到了十二岁那年拆迁的公文通知贴在村头的公告栏上,那时候他们小孩都不懂什么,只是看到家里的大人们每天都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是啊,几千块钱就要买断大家耐以生存的土地,几千块钱就要买断大家世代居住的房屋。钱拿到了之后呢?城里房价不低这点钱哪里买的起,那要露宿街头吗?就算倾家荡产买了房,进城里做什么?喝西北风吗?那时候那一纸公文就像罩顶乌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上,所有人都知道风雨欲来,却想在这场风雨中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所以村里人商量,所有人都坚定的不搬.....大家想着法不责众,说不定,说不定或许就不用拆了呢,或许就算非要拆也能涨点钱多赔偿一点呢。现在看来多可笑的想法啊。”刚过去不久改革开放的风才刚刚刮起,大家的想法就是那样的淳朴天真。只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一黑大家就都准备睡觉了。可是晚上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大群人,挨个敲开各家的家门,将大家都赶了出来直接将房子推到了。”沈嘉然永远忘不了那一晚,那天她在同村的同学家里写作业,写的晚了就直接在人家家里睡下了,大家祖祖辈辈都是一个村的邻居间非常熟,这种情况也非常常见。原本以为那天晚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晚上。可是两个小姑娘还没入睡,院门被“啪啪啪”的用力的敲打着,同学的爸爸不明所以的开了门,一大群人蜂拥而入,他们生拉硬拽将那一家人包括睡在他家里的沈佳宜一起赶出了屋外,人刚刚被丢出屋子立即就有推土机“轰隆隆的”开了过来将整个屋子夷为平地,所以人衣衫单薄的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往外拿。就这样近乎赤裸的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