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计划有变

享耳满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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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垚在荃儿的陪同下去到了宇文翼的上阳宫中,还未曾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一阵阵的欢笑之声传来,沐垚认得那声音,分明就是落日夕。她的娇媚只在宇文翼的面前展露无遗,而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本以为上次宇文翼生病的时候落日夕大声吵嚷过一次,宇文翼便会冷落了她,没有想到落日夕却根本并不在乎的样子,尤其是宇文翼病稍稍好了一些之后便终日里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围绕在宇文翼的身边,所谓见面三分情,她的面容娇俏而美丽,常日里这样的人在身侧,别说是宇文翼了,如果自己是一个男人也不会不动心的。

    荃儿的脸色比沐垚的还要难看,盛萧然与她成婚多年,连侍妾都没有,为什么他就能够做得到从一而终,而宇文翼之前曾经对沐垚的爱一副能够感天动地的模样,这才多久的功夫,便能够接受别的女子不说,还能够公然的在这大殿之上与其玩笑嬉闹。荃儿忍不住侧头去看向沐垚,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却没有想到沐垚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司空见惯的模样让荃儿都忍不住有些害怕了。

    她走近了两步,对着沐垚耳边轻声说道:“姐姐,我们还进去么?”沐垚向里头望了一眼,十分淡定的说道:“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不自在的人终归不是我罢了。”说罢便率先走了进去。落日夕没有想到沐垚回来,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凝滞了一般,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宇文翼的龙椅上走了下来,对着沐垚请安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而一直坐在一旁的宁常在梁忆菡也很是乖巧的随着夕嫔跪在了沐垚的跟前。

    沐垚看了他们一眼,掩藏住眼中的厌恶,柔声的说道:“你们都在这儿啊,快起来吧。皇上大病初愈,你们常常过来探望,陪着皇上说说话开解开解也是好的。”宇文翼见沐垚面色平和,也是微微一笑,对沐垚招了招手,说道:“朕正要派人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就过来了。”

    沐垚走到宇文翼跟前的椅子上坐下,问道:“皇上叫臣妾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看着皇上的样子,想来是有什么好消息了不成?”落日夕一脸骄傲的看了一眼沐垚,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子,说道:“今日嫔妾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叫了太医过来请脉,没想到太医说嫔妾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沐垚还未曾说什么,沐垚下手边坐着的荃儿却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有了两个月才知道呢?夕嫔的心也还真的是大啊。”落日夕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荃儿,那眼神很是明确的表示自己并不将一个安国公夫人放在眼里,不情不愿的解释着说:“本来本宫的月事就不是很准,也没放在心上。好在老天眷顾,倒也不是身体上出了什么事情。”

    荃儿皱着眉头刚想要回嘴,却被沐垚拦了下来,微笑着看着夕嫔,说道:“如此,本宫便要恭喜皇上,恭喜夕嫔了。”落日夕又福了福身子,重新挂上了那样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道:“嫔妾谢谢皇后娘娘。只不过生养孩子也并非容易的事情,以后还全要仰仗着皇后娘娘操心了。”沐垚一听这话,心中一凛,不由得冷笑的想着落日夕此话的含义,她是将一切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她这一胎没有问题的话,那便是她自己的福气,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自己这个后宫之主便脱不了干系。

    “宫里已经生下了这么多的孩子,自然是因为祖宗庇佑的。夕嫔有了身孕,也要多多的感谢祖宗庇佑,自然也能够一样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了。”落日夕见沐垚的样子,顿时眼中便燃起了怒火,可是碍于宇文翼在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生生的忍了下去。

    宇文翼倒是没有察觉到几个女人之间涌动的怒火,对着沐垚笑道:“夕嫔到咱们大闵没有多久便怀上了孩子,实乃幸事,所以朕打算晋一晋夕嫔的位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宇文翼微微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沐垚,生怕她会有什么不满意的,没想到沐垚放下手中的茶盏,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能够怀上皇上的孩子,是对江山社稷有功的事情,当然是要晋一晋位分。那就晋为贵嫔之位吧。”说罢又看向了落日夕,笑道:“夕贵嫔好福气,生下了孩子,皇上疼爱你,距离妃位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整个宫里头除了皇贵妃之外还未曾有过妃位。”

    一番话说得宇文翼松了一口气,忙对着落日夕说道:“皇后一向都是贤惠的,你成为了贵嫔一定要好好的听皇后的话,不能够让皇后忧心,明白吗?”落日夕虽然心中很是不情愿,但是面上却还是挂上了笑容,对着宇文翼娇笑道:“臣妾年轻,皇后娘娘贤惠,即便是臣妾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皇后娘娘也定然能够原谅臣妾的,对不对皇上?”宇文翼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这张嘴啊,任谁都说不过你的。”

    宁常在自从沐垚进来之后便没有说过话,此时突然间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带着安国公夫人一同来向皇上请安,想必是有事情要说吧。嫔妾还要去向太后娘娘请安,就先告退了。”说着还向着落日夕使了个眼色,可是落日夕却根本不想放过知晓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个机会,假装没有看到,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那儿。

    沐垚见她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对宇文翼说道:“也并没有什么,不过是今日荃儿过来,说好久都未曾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了,所以臣妾便带着荃儿过来探望。”荃儿没有想到沐垚临时改了主意,话都到了嘴边了却又不得不生生的咽了回去,讪笑着说道:“是啊是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就是来向皇上请安罢了。”

    宇文翼微微点头,对着荃儿问着府里的情况,孩子如今怎么样的话,先谈了几句,沐垚便对宇文翼说道:“如今夕贵嫔有孕的事情,想必也是要告诉母后一声的。如此,臣妾便告退了。”说罢也不去理会宇文翼疑惑的目光,便带着荃儿走了出来。

    荃儿紧紧的跟在沐垚的身后,直到到了御花园,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了,才问道:“姐姐为什么不说呢?如果不想让落日夕知道,直接将她赶出去便是了。”沐垚看了看这个季节盛放的菊花,若有所思的掐了一朵在手上,幽幽说道:“你没见皇上此刻的心情有多好么?如果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皇上说宇文晋的事情,恐怕皇上的好心情全都没有了,便会更生气了,根本不会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说不准我们都会受到牵连,如此便违背了我们的初衷。缓一缓吧,等过个三五天皇上的高兴劲儿淡下来再说也不迟,想来皇上派去的人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荃儿听到沐垚的话虽然还是百般的不赞成,却也不能不听从,毕竟沐垚所做的思量要比自己更为周全一些,自己的莽撞也曾经给其他人惹了很多的麻烦了,无论如何不能再惹出事端。只能不情不愿的跟在沐垚的身后,去到了太后的寿安宫中。

    寿安宫中,梁忆菡正站在殿外,热风吹过她的发端,倒是微微出了一丝粘腻的汗珠子。沐垚走到她身边,轻声问着:“怎么不进去,一直在外头站着?”梁忆菡微微一笑,眼睛微红,说道:“太后娘娘正在休息的,所以嫔妾在此等一会儿。”宫里头的妃嫔都很喜欢讨好太后的,孟依柔一般情况也都是照单全收,很少有将人拒之门外的情况,何况这个时辰也早就过了午休的时候了。

    沐垚睨了一眼梁忆菡,虽然心中一直都不太喜欢她,可是却也从未对太后说起过,不知道孟依柔为什么会如此。只能走到殿内,柔声问着太后身边的荣姑姑,说道:“母后可起身了?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母后的。”荣姑姑越过沐垚睨了一眼站在殿外的梁忆菡,朗声说道:“太后娘娘已经被吵醒了,皇后娘娘既然有事便进来回禀吧。”

    她的话音刚落,梁忆菡的脸顿时便变得更红了,眼圈也红也更厉害了一些。沐垚瞟了她一眼走到屋子内坐下。孟依柔正站在殿内侍弄着一盆接着一盆的花花草草,看着沐垚和荃儿进来便吩咐他们坐下,又让人给他们上茶,说是刚刚贡上来的茶叶,让他们尝一尝。沐垚喝了一口,觉得心脾都很是清爽,说道:“这样的好茶叶也就是母后这里能够喝得上了。”

    孟依柔微微一笑,对着荃儿笑道:“垚儿一向都是喜欢喝茶的,她说是好的,自然就是好的。”荃儿喝了一口撂在桌子上,笑道:“终归是我品不出来茶好坏的,无非就是润口的,这样好的东西给我,也算是糟蹋了。”

    沐垚沉默了半晌,忽然间问道:“母后,宁常在过来请安,母后怎么不让她进来呢。”孟依柔听罢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宁常在的身影在窗子口隐隐约约的闪现,她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哀家最是厌恶她,不喜欢她那人前人后的样子。装柔善太过了些,还不如就露出原来的样子了。”

    沐垚听罢与荃儿对视了一眼,看来孟依柔对梁忆菡真真是不喜欢透了,否则依照孟依柔的性子不会这样让她一个人站在外头,想必不到晚上,阖宫上下就全都知道了太后不喜欢宁常在,她的日子也会越发的难过起来。

    沐垚柔声说道:“母后,儿臣看见宁常在的身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也不过就是想来给母后请安罢了。不如今日便让她进来,给母后叩个头?等回去之后,儿臣再好好调教她便是了?”孟依柔看了一眼沐垚,皱了皱眉头,思忖了片刻才说道:“也罢,今日看在你们的情面上便让她进来吧。”

    荣姑姑得了令便吩咐小丫头去将梁忆菡叫进来。梁忆菡如微风扶柳般摇曳着身子缓缓走了进来,直接便跪在了蒲团上,对着孟依柔说道:“嫔妾宁常在向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喜乐安康。”孟依柔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青玉水盏,随口说了一句:“恩,起来吧。”那声音冷淡的出了奇,闹得梁忆菡整个人的脸色并没有比刚刚在外头的时候好看几分。

    沐垚看了她一眼,又深刻的感受到了周围沉重的气氛,想了想笑道:“太后娘娘也是刚刚醒来,今日你便回去吧,等到改日再来向太后娘娘请安可好?”梁忆菡抿紧了嘴唇,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上边用金线绣了一个寿字,怯生生的放到了太后身边的案几上,说道:“近来嫔妾绣了一个荷包,供到佛堂里头为太后娘娘祈福了七七四十九日,希望太后娘娘能够感念嫔妾心意。”

    孟依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再也没有说话。而梁忆菡见太后如此冷淡,便也不再说什么,起身便告退了。沐垚看着梁忆菡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直到孟依柔的问话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哀家要如此对她。”刚刚太后明明说了是对梁忆菡一种莫名的不喜欢,可是这话锋却又不像是刚刚所说的那般。转过头来看着孟依柔,说道:“儿臣确实是不知道的。”

    孟依柔看了一眼那荷包,将它丢给了荣姑姑,吩咐了一声烧掉又向着沐垚说道:“之前你在调查皇上为什么会遭人毒手,哀家也在调查,发现并非是纯嫔的事情那么简单。其实那偏方都是从宁常在手里头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