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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里手中的笔,在‘学者’和‘窃密者’上,分别打上了个叉,先把两个选择排除了。
他本就对于黑客这个领域缺乏认知,而按照伊万所说的,黑客权限还存在‘图灵测试’和‘删除’这样的风险。
他不认为自己应该作死,不自量力的选择这种完全“陌生”的领域去尝试。
相比之下,另外四个黑客权限,有伊万他们这些人在前,经历经验上要更加丰富,也更加保险。
监视者,工程师,表演家,病毒……
景里想了想,把病毒也划去了,伊万所说的‘病毒’权限制作病毒的能力,有一定的门槛,和他的专业也不对口,花时间重新学习和适应,这不算是一个性价比高的选择。
这下通过排除法的筛选,可选择的黑客权限,只剩下三个了。
‘工程师’权限,这是景里觉的和自己专业,也就是自己会的东西,最贴近的一个黑客权限。
他本身就是建筑设计出身,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对于设计和建模,可以说不论是在技术上,还是在经验上,都至少可以用‘擅长’两个字来概括。
虽然不知道黑客权限的能力有什么特别,但是建模原理上不会冲突,相当于他在这方面上有一定的先天优势。
但是,有一个问题。
‘工程师’权限的能力,偏向蓝域,也就是缺乏主动性,被动意味着安全的同时,也意味着很多的机会,他没法去争取。
而像是“监视者”权限,作为能力偏向红域的权限,相比起来就要主动许多。
像是伊万那样,能够入侵城市的公共监控,别人的手机,电脑,这都是非常方便的能力。
景里不论想要寻找医治林薇的方法,还是想找有‘制药师’权限的黑客,‘监视者’的能力,显然能给他更多的帮助。
但这个权限也同样存在许多问题,先还是技术门槛,其次就是危险程度。
既然存在监视,存在入侵,那么必然也就存在反监视,反入侵,这是一个极容易翻车夭折的职业。
至少在伊万给景里介绍时,他所知道认识的一些优秀‘监视者’,权限晋升到一定程度后,大都没能逃过‘图灵测试’,从而被‘删除’了。
他这种能苟到现在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属于比较“菜”比较“怂”,权限能力压根就不怎么敢去用太多的“稳重”派。
当然,景里虽然不知道他这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监视者’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权限。
而且拥有这种权限的黑客,不适合频繁出现于公共场合,永远隐藏在监控摄像头之后看世界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对于景里这种有着正常工作和生活,并且想继续下去的人来说,并不能说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最后,还有一个‘表演家’权限。
这个权限,景里大概能够理解是在扮演怎样一个角色,因为他已经做过一次了。
在法拉盛警局这个“舞台”上,他已经进行过一场“表演”,扮作一个丢猫的人去报案,把蠕虫病毒送进了警局的内网。
虽然是第一次,但景里做过之后,感觉自己也不是做不来这种,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得心应手……
只不过,‘表演家’权限作为更偏向红域的能力,也有着“不稳定”的通病。
显然这些选择里,没有哪个能是绝对安全,黑客权限本就是在利用图灵系统的漏洞,想要没有风险是不可能的。
只是,景里在考虑,哪一个选择能够符合他的需求和目的,他的目的是要找到能治愈林薇的医疗技术。
最好的情况是,有‘制药师’权限的黑客已经从图灵系统封存的数据库里,破译出了这项技术,景里能够查到这个黑客,从他手里得到这项技术。
而至于最不理想的情况,那可能就是要想办法晋升那个虚无缥缈,存在于暗网流言中的第o权限,取代图灵系统,从而有资格查看所有数据库……
这种事不说能不能,连真假都是两说。
景里只能把其作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长期目标,眼下选择权限,或许还是该着重于更短期,更主动……
景里一边想着,一边把偏向蓝域的‘工程师’也在纸上划掉了。
现在,只剩‘监视者’和‘表演家’。
景里的头脑风暴,已经帮他排除了四个选择,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景里刚才随手放在一旁的边缘之书,亮了起来。
景里轻“咦”了一声,拿过它来翻开,在有些泛黄的书页上,一行行文字冒了出来。
“噢,伯诺瓦,我敬爱的阁下,您简直无法相信我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些普鲁士士兵和不列颠人,居然在香榭丽舍扎营了。”
“雅各,我亲爱的男仆,这没什么可惊讶的,那个小矮子不可能总打胜仗,这片大6上还有谁不是他的敌人?
总该会有这么一天的,今天之后,他就不再是法兰西的皇帝,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在地中海找个小岛度过余生。
他的结局如何,与我们无关,我让你找的东西……”
一行行文字,突兀的从边缘之书的纸页上出现,连续不停……
景里的手指从文字上划过,看着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内容,有些困惑的皱起了眉头。
然而,随着他“触摸”文字的动作,无数的数据荧光粒子飘出,组成一道道马赛克数据流,从边缘之书涌现出来,沿着屋子里的地板,家具,天花板蔓延开来。
这个熟悉的画面,景里早在之前就见过,和第一次进入灰帽会聊天室那个时候,一模一样,他很清楚,这又是在构建一个虚拟的场景。
一堆堆马赛克与一个个不规则图形的大色块,充斥着视野,网格轴线在房间里铺陈,虚拟的影像,逐渐覆盖了真实。
一个昏暗的只点着蜡烛的房间,在视野里“取代”了景里的公寓。
小房间里,端庄陈旧的家具格局内饰,与复古仿古的摆瓶餐具,不和谐的就好像是巴洛克艺术与新古典主义冲突在这小小房间里留下的疤痕。
一个日耳曼男人坐在椅子上,大卷露着高额头,身上穿着蓝红相间军便服,亚麻的黑色灯笼裤和马靴,桌上摆放着一顶塔尔顿式低冠皮革头盔。
看起来像是宪兵队,也可能是警卫骑兵,但无论哪种身份,总该是在将领旁边或者城防巡防,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吱呀。”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亚麻大衣,头上裹着一块羊毛皮的男仆,怀里揣着东西,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一边进来,还一边说着:
“噢,伯诺瓦,我敬爱的阁下,您简直无法相信我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些普鲁士士兵和不列颠人,居然在香榭丽舍扎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