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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修是吧,武器挺别致啊!”
裴纶瞥了一眼丁修几乎等身的倭刀说道。
作为一个老锦衣卫,即便不知晓丁修的真实身份他也能看出此人的不凡,更不要说他已经把此人查了个底朝天。
“承蒙裴大人夸奖,小人沿海军户出身,祖上随戚将军打过倭寇,这刀就是那时候传下来的。”
丁修不紧不慢的道出来历,言语中没有一丝破绽,一般人倒还真叫他糊弄过去了,可裴纶是谁?
“戚家军的后人?看架势你应该也学了几手,以后跟我吧!”
裴纶“思忖”着说道,他只身一人从南司调来,连个用的顺心的手下都没有,这不看上了丁修?
“大人这?”
丁修有些迟疑,他不太清楚裴纶的目的。
“怎么?跟我你不愿意?”
裴纶小眼一瞪,佯装怒,就在局面有些无法控制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揽上裴纶的肩头。
来了!
暗道鱼儿吃钩的裴纶扭头望去,只见来人正是一旁窥视许久的6文昭。
这老小子阴得很,看了这么久的戏见情况不对才出来。
“裴贤弟要收你为手下那是你的福分,磨磨蹭蹭个什么呐,你说是吧,裴贤弟?”
“6兄抬举小弟了,小弟只是看着小子有几分机灵才起了爱才之心,没想到他是6兄你的人。”
见6文昭一张老脸喜怒变化的如此之快,裴纶反将一军。
“裴贤弟你误会了,我只是见这小子不上道,你想用他,用就是了!”
6文昭打死没有承认,只是在心中嘀咕,难倒被这姓裴的看出点什么了?
“小人不知礼数,还望大人海涵!”
一旁的丁修见师叔这般总算醒悟过来,连忙告罪。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对不住啊,6老哥!”
裴纶拱手赔罪,6文昭直接挥手表示不用在意。
接下来两人又是趁着这个机会好一番“攀谈交心”,气氛可谓是其乐融融,但两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明日再见!”
眼瞅着到下班点了,两人这才分开,目送裴纶和丁修一起离去,6文昭的眼神中满是凝重。
这个裴纶圆滑无比,刚刚的交谈中他不仅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还被套走了不少情报。
只能说不愧是那个夏少安的人,可他要走丁修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
当然是别有用心了,对于夏彬而言丁修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响。
这样的话找人将其控制起来就很有必要了,正巧裴纶人在锦衣卫,这事交给他来办最合适。
纵然人在皇宫,夏彬也在运筹帷幄,玩着多线操作。
或许他真是生错了时代,他擅长的不是写小说,他擅长的是当太监!
“干爹,干爷爷派人来,说是让您即刻去趟东厂。”
小李子走进院子说道,此时夏彬正和魏廷过招。
经过数日的艰苦对战,面对魏廷他已经走过四五十招,拼着受伤撑过百招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小李子的话他停下了手,面露思索之色。
这时候找自己,看样子魏忠贤是等不及了,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收刀入鞘,辞别魏廷夏彬出宫去了东厂。
“少安见过义父!”
此时的魏忠贤正在呆,见夏彬来了才回魂。
“少安,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的身体撑不过八月了!”
宫里的消息?
看样子那位终于狠下心动手了!
心中转过多般念头,夏彬这才开口:“少安知道了,今日就去锦衣卫。”
“去吧,到时候咱家亲自和他谈!”
魏忠贤口中的他自然是信王,不能亲耳得到这位的保证,他又如何放心推他上位?
“义父放心,少安这就去了。”
夏彬没有拖延,离开东厂之后径直往锦衣卫的方向去了。
这一幕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情报很快送到了信王案前,这看似无用的情报看的他眉头皱起。
“还请韩大人教教小王,派夏少安又去锦衣卫,这魏阉究竟是何意?”
没有思绪的信王抬头望向了面前的一人。
此人姓韩名旷,乃是天启四年的内阁辅,在魏忠贤的迫害下罢官还乡,此时只是一介布衣。
做过辅的一介布衣,却在信王府中,此事相当的耐人寻味。
“殿下无需惊慌,魏忠贤这是想明白了,他要找新的靠山!”
韩旷表现的智珠在握,在与魏忠贤多年的抗争中他已经充分的了解了这位对手。
倘若皇上药石可医,他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低调。
自成祖设立东厂,它就是最血腥也最高效的特务机构,对于他们谋划的大计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韩大人,你的意思是魏阉知道小王了?”
信王的眼睛瞪大,略显慌张的他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无需担忧,魏阉只知道赵靖忠是殿下的人,他之所想无非是借此控制殿下!”
韩旷的猜测无疑是准确的,魏忠贤就是这么想的,或者说被夏彬忽悠着这么想的,他不知道信王和东林党本就是一条心。
电影里有一句台词夏彬记得很清楚,6文昭对沈炼说,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各州、道、府处处都有我们的人。
这里“我们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已经无需多言,自然是以韩旷为的东林党人!
在这些被魏忠贤知晓之后,东林党所有的阴谋都变成了阳谋,纵然嚣张如魏忠贤也根本动不了他们。
“如果微臣没有猜错,夏少安便是魏阉的使者,他会借6文昭之口与殿下接触。”
韩旷做出了下一步的分析,听的信王连连点头。
“那接下来小王该如何去做?假意答应他们的要求?”
“没错,只要殿下得登大宝,魏阉的生死便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说出这样的话,韩旷已然看透问题的实质。
想杀魏忠贤,难也不难,难的是在朝堂上斗倒他,难的是暗杀他;不难则是因为他的身份。
太监终究还是皇帝的家奴,有皇帝的宠幸他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再怎么飞扬跋扈都没有问题,可万一失去皇帝的信任,他们死与不死只在一念之间。
天启无疑是宠幸魏忠贤的,这一点东林党无力改变,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换个不宠幸魏忠贤的皇帝便能解决所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