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姜寒一死,商璜的命就真的到头了

阿麻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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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打死人,也是要偿命的。

    即使被打死的是乞丐。

    即使他们收手的时候她还有气。

    于是伏绾想了个法子,让心腹乔装了去“提点”官兵——

    既然她是乞丐,就说是乞丐之间争地盘杀人。

    反正这种事,前世的伏绾流离失所时见的多了。

    官兵们岂有不乐意的?

    这样司刑寺能交差,他们也不用偿命。

    姜寒的案子,也是如此。

    他被商璜打成重伤,躺在和他的姘头商好好的亲娘同一个地方,失血过多而死。

    而商璜也不知道,自己动手杀人的地方,曾死过他的亲娘。

    伏绾翻了个白眼:

    “亏我又是特地找快离府的下人、又是冒充那草包的身份和笔迹;

    “结果这事就这么了了,准备好的‘证据’通通没用上。”

    不过伏绾谨遵诺言。

    她让下人往商璜屋里搬了一口大缸,又买来数坛好酒将酒缸灌满。

    “这缸里的酒,够璜儿喝几天了;

    “不够了尽管跟姐姐说,如今该死的人死了,要多少酒姐姐都给。

    “爹说了,璜儿之前被‘黑齿公主’坑苦了;

    “如今也该享享福了。

    “这酒你先尝着;

    “若不合口味,姐姐用自己的月例单给你买。”伏绾皮笑肉不笑。

    商璜看到那么一大缸酒,都是他一个人的,将先前对伏绾的不满和猜疑抛诸脑后。

    他索性连寝屋都不出了,整天在寝屋里醉生梦死。

    前段时间,他还为这大屋被商好好霸占而和她对骂;

    如今他有了一整缸酒,这屋子的其他地方他连去都不去了——

    没有酒的地方,去了干什么?

    至于学业,他老早就荒废掉,连学堂都懒得去;

    他费尽心思找理由搪塞伏绾,伏绾应允他不去学堂时,他还偷着乐;

    以为是伏绾被自己蒙骗过去。

    他哪知道,伏绾巴不得他成为一个废人?

    姜寒的案子,司刑寺到底比其他几起“乞丐争地盘斗殴致死”的案子多费些心思——

    毕竟这次死的是正三品太仆之子,而不是真正的乞丐或流民。

    可司刑寺似乎也没有当真好好查——

    毕竟查来查去,最后还是以“正三品太仆之子姜寒卷入乞丐争地盘被殴致死”结案。

    姜太仆当然不愿意。

    他只是被贬官,脑子又没坏。

    能不靠人脉和老婆就做到丞相的人,这点事情还是能想通的。

    他亲自到司刑寺理论,列出种种猜疑和思路,包含但不限于——

    “我儿是被一个姓冯的人约出去的”、

    “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未时左右有个自称‘冯府下人’的人来找我家寒儿”、

    “我家寒儿前段时间得罪了陇西侯府的二姑娘——就是快当太子妃的那个”、

    “可能还得罪了陇西侯……”

    “我做丞相时,曾因朝中事务得罪了几位同僚……”

    “种种疑点摆在眼前,司刑寺为何不查?!”

    “是官官相护还是怕人家官大,欺上瞒下?”

    扯到其他人,司刑寺卿还由他去;

    毕竟同朝为官,太仆刚死了九代单传的儿子,心情可以理解;

    可听到“陇西侯府”、“太子妃”几个字,司刑寺卿连忙求姜太仆住嘴——

    毕竟上一任司刑寺卿,就是因为女儿在东宫犯了事,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

    他可不想走那人的老路。

    他不想和东宫扯上任何关系。

    这案子说破大天,也是“正三品太仆之子姜寒夜半卷入乞丐争地盘被殴致死”。

    姜寒死了怪谁?

    怪他自己!

    谁让他大半夜不在家好好睡觉非要拖着个瘸腿出去?

    谁家好人的儿子会在这个时辰偷偷出门?

    “我说姜太仆,差不多得了。

    “您还当您是丞相哪?

    “现在你是太仆,正三品;

    “我是司刑寺卿,也是正三品。

    “大家都位列九卿,谁也不比谁官大是吧?

    “你自己教不好儿子怪谁?

    “不服气?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好儿子,是怎么得罪的陇西侯和他家二姑娘?”司刑寺卿洋洋得意。

    “你……哼!”姜太仆被堵得无话可说。

    他总不能说,“我家寒儿连睡了陇西侯两个女儿”、

    “我家寒儿在和陇西侯二女儿快订婚时就和她妹妹搞在一起”、

    “他二女儿嫌我家寒儿跟她妹妹搞在一起甩了他要当太子妃了”……吧?

    这案子最终以姜家吃哑巴亏落幕。

    姜寒一死,商璜的命就真的到头了;

    伏绾会让他带着姜寒之死的秘密,去下面陪他亲娘。

    商璜现在共有六个丫鬟,但都是伏绾的眼线;

    伏绾早就吩咐过:

    “在那屋凡事不用太上心;

    “二爷喊你们做事的时候再做;

    “别把人伺候死了就行。”

    她知道,人都是懒坯子;

    下人也是人,当然不例外。

    她们本就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玩的年纪;

    有伏绾撑腰,更是放心;

    连擦地的布沾了油水,都懒得换新的。

    终于有一天夜里,商璜爬起来找酒缸喝酒时,脚底一滑——

    他一头栽到新装满酒的酒缸里,淹死了。

    商璜被丫鬟发现时,人是跪在酒缸边的,头栽在酒里。

    商扬哪里相信“跪着被酒淹死”这种说法?

    他声称儿子是被害的,极力要求司刑寺验尸。

    司刑寺哪敢像糊弄姜太仆那样糊弄商扬?

    商扬让干什么,司刑寺卿就干什么;

    商扬要求验尸,司刑寺卿把长安知名仵作都找了来。

    可验来验去,他那宝贝儿子真是意外淹死的,没有被害的痕迹。

    对此,知名仵作甲给出的解释是:

    “死者喝醉了倒在酒里,无法自救,直到被淹死。”

    知名仵作乙补充说明:

    “死者的肝已接近坏死,推测生前曾长期、大量饮酒;

    “故仵作甲提出的‘死者喝醉跌倒在酒里无法自救直到被淹死’的说法可信。”

    而知名仵作丙看了一眼尸体,就给出了曾发生在三个不同朝代的类似事件。

    司刑寺卿还亲自前往陇西侯府,查验了商璜的寝屋,并未找到“案发时有第二个人在现场”的证据。

    即使有也不可能发现了——

    因为商扬见商璜寝屋太乱,怕别人议论;

    在司刑寺卿带人来之前,吩咐丫鬟好生把商璜屋子给收拾得干干净净。

    侯爷亲自发话,小姑娘们谁还敢偷懒?

    连大酒缸都找人搬了出去。

    兜兜转转,陇西侯府二少爷商璜的死,还是以最开始的“死者喝醉跌倒在酒里无法自救直到被酒淹死”结案。

    他亲姐“黑齿公主”商好好,通过远嫁和亲为陇西侯府扳回的那么点脸面,被商璜之死败得一干二净——

    现在全长安都知道,陇西侯府的二少爷,才十二岁就是个酒鬼,还是喝酒喝死的。

    哪个贵族家没点腌臜事?

    出个酒鬼算什么?

    别家比这混账多的事都有呢!

    可偏偏商扬极好面子。

    他儿子喝酒喝死了,让他很没面子;

    他儿子喝酒喝到肝都坏了,他居然等儿子死了才知道!

    更没面子。

    商璜已死。

    他亲娘卷了钱跟野男人私奔了;

    他同母姐姐为大魏出力和亲去了;

    异母长姐锦枫也已出阁;

    弟弟鸿烈肯定是怪不得的。

    他还能怪谁?

    只能是伏夫人和伏绾。

    商扬忘了伏家人在场时,他是怎样低三下四求情的了;

    他也忘了,他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

    他还忘了,伏绾快当太子妃了,打不得。

    他只知道,他要打伏绾。

    一有事,他就只会拿伏绾出气。

    似乎只有折腾这个和自己最像的孩子,他才能找回当父亲的尊严。

    商扬请出家法,让夫人和伏绾来到前厅;

    还特地警告下人,不允许透露家法的事。

    可伏绾又不是傻子,她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