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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说到了关键地方,小九子卖起了关子。
徐岩满眼期待,眼珠子放光,急的抓耳挠腮的。
郑礼信故意使坏,翘头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上面有剩下的花生米和炒肉,嘴馋了想吃点。
这些东西是马掌柜的专属,除非他心情好的时候,否则吃剩下的直接倒了。
这种卑劣的举动,被他说成行业祖传的规矩,掌柜的就是掌柜的,高人一等,伙计要是和掌柜的一样的待遇,那就反了天了。
处时间长了,九子知道小徐子实诚,没坏心眼,脑子不笨,就是跟着马掌柜时间长了,有点木讷。
对于这种朋友,他天生喜欢结交。
于是,他淡淡地说:“岩这个字是石头上有座山,压力大,经常悬着,你命运有些坎坷,要是好好努力,胆子大点,就变过来了,就能时来运转,当个堂头,柜头,都没问题。”
他说的通俗易懂,就连徐岩这个没上过学的都听明白了,听得满眼兴奋,似乎以后真能出人头地。
小家伙心情好极了,仰脸躺着,满眼的开心。
不一会,他想起了赌约,提了提短裤,猫一样起身,绕过一堆衣服,去取吃的。
俗话说偷吃的东西才香。
小九子无声地笑着,提醒他小心点。
刚刚还怀揣着一堆梦想,真正到了干坏事的时候,徐岩开始紧张了。
马大的脸看的越来越清楚,他一下子愣住了,马大眼睛好像睁开了。
他停住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是幻觉,赶紧下了个炕,光着脚,准备去拿吃得。
就在这时,谁也没想到的情况发生了。
他光看着炕上躺着的马大了,一脚踢倒了尿壶,咣当一声,臭烘烘的味道扩散开来!
徐岩闯祸了,一下子愣住了。
小九子赤背坐着,紧张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嘴里自我安慰地说:“没事,没事,上来啊,掌柜的睡着了,明早……”
他还没说明早收拾呢,马大扑棱一下子就醒了,揉着眼睛,环顾了周围,,摸了摸钱包,潜意识地就看向了桌子上剩下的菜肴。
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炕上,伸手就抓衣服,披上就起身了。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小徐子,徐岩脸色蜡黄,看样这一顿是跑不了,正愁着怎么解释呢,小九子下来的速度比老马还快。
他到了跟前,侧身挡住了马大,伸手捂住了徐子的嘴巴,神神叨叨的说:“别害怕,掌柜的醒了……咱俩都看到了,掌柜的,你别下来啊,那东西吓人,晃得眼睛难受!”
马掌柜都坐在炕沿上了,穿了一只鞋,拎起另一只,马上就要轮起来抽徐岩了,一听这话,一下子愣住了。
叫小九子这么一说,徐岩眼睛一亮,前一刻稀里糊涂的,这会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挣脱,点了点头。
郑礼信一脸高兴地看着马大:“马掌柜,您,您没梦到什么吗?”
马大喝了酒,刚真就做美梦呢。
但他摇摇头:“忙乎一天了,累的要死,睡的实诚着呢,徐子,说,干什么坏事了”
听他这么说,郑礼信反倒不搭理他了,转头和徐岩说:“徐子,你也看到了?亮晶晶,金灿灿的,这么长,圆圆的,就在这,你怎么下来抓啊,那是神灵……”
“晃的,晃的我眼睛疼,怕是鬼怪……”徐岩没太听明白,含含糊糊地回答。
“金元宝,你没听过书看过戏吗?哪有这种鬼!”小九子说着,点着了灯,举着灯四处找了一圈,然后站在门口那,开始描述当时情况了:他俩睡觉呢,被什么怪异的光给惊醒了,开始寻思是月光照进来了,结果看到了一个椭圆形的东西,金光闪闪的,就在空地上转悠,转悠了几圈,就停在了马掌柜脑门那。
当时郑礼信还看着呢,徐岩就下床了,怕是什么怪物,再伤害了马掌柜。
一紧张就踢翻了尿壶。
作为当事人,马大听得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嘀咕什么,好像说以前算命的说他今年本命年,有财运,福从天降。
这种人,一旦给他一个信号,必定往最美好的地方想。
徐岩忍着没笑,似乎真有点相信小九子的话了,举着灯,四处找,好像真能找到什么金元宝似得。
小九子祝贺了马大几句,冲着徐岩责怪道:“找什么找,是财神爷来知会掌柜的了,掌柜的马上就要发财了,你找不到的,是神灵……有句话叫人,和财……”
说到后面,他故意没继续说,开始挠头。
这么简单的话,他能不知道吗,只不过是把话甩给了财迷心窍的马大。
马掌柜绞尽脑汁地想着,忽然如梦方醒地说:“算命先生说过,人找财难,财找人容易。”
终于化险为夷,他俩重新躺下,郑礼信一脸快意,正想和徐岩说什么呢,就见徐岩翘着头看着他,满脸的崇拜。
那边,马大睡意全无,也没把俩小家伙放在心上,自言自语地说:“刚才就梦见那娘们洗澡了,正脱衣服呢,财神爷来了,一会睡着了,得好好梦梦,发了财,有了钱,买房子置地,女人还能少了!”
和他一样,徐岩彻底失眠了。
从小九子来了之后,很多事都在变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关键这家伙机灵,懂得多,胆子大,连刚才这么吓人的事都化解了。
弄的大掌柜高兴的不得了。
“他说的洗澡娘们是谁?”郑礼信悄声问。
徐岩紧贴在他身上,他也不嫌弃。
小徐子用蚊子样的声音说:“咱掌柜的钱都花娘们身上了,有时候给人开苞,一回就一把钱,
他这会说的应该是……”
这么长时间了,郑礼信对马大了解的越来越多,这家伙干事不厚道不说,还经常去桃花巷那种风月场合鬼混。
再有,就凭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今晚的喜事,转变了对他俩的态度。
郑礼信对马掌柜的风流韵事不太感兴趣,偏偏徐岩睡不着,愿意说。
最近,马掌柜的勾搭上了炮队街的一个少妇,叫程秋媚,三十多岁,身材火辣,细腰宽臀,风之卓越,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
别说成年人了,就连徐岩都觉得她出身不对劲:整天浓妆艳抹的,眼神漂浮,遇到她迎风都能味道脂粉味。
邓家家风正,反对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事,马大只能藏着掖着的去。
“都是初一十五去,初一工地结算工钱,路途远,娘们的男人回不来,他去,再有十五那天,晚上月亮圆,马掌柜都去……”徐岩说起了马大和程秋媚的风流韵事。
这种事双方都容易上瘾,尽管这样,马大也是硬忍着,等初一十五再去,十五的时候月儿圆,光线明亮,走在路上不害怕。
徐岩跟着去过几次,连白天都跟着去转悠过。
他俩这种地下关系,除了一夜风流,白天见面打情骂俏,也是一种享受。
当时,徐岩站在旁边,马大找个借口去给程秋媚送菜,旁边邻居对这个女人满是腹诽,说她去年才从桃花巷赎身出来,找了现在的男人孙大山。
除了马大,她其他野男人男人不少,只不过马大出手阔绰,颇受女人喜欢。
孙大山在码头上扛活,一二百斤的麻袋扛着就走。
力气大,有时候咯吱窝里还能夹着几十斤的麻袋。
据说,这人从小干苦力活,人厚道,没什么心眼,早年间叫人打坏了眼睛,视力不好。
或许是马大良心发现,也可能知道郑礼信耳朵、嘴巴都有伤,不爱说话,次日早上,太阳升起,吃了早饭,他要带小九子去菜市场逛逛。
要去的是八杂市。
八杂市当时在全国也算数一数二的大型综合市场,八杂俄语是集市的意思,有蔬菜水果海鲜,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你能想到的就有。
很多东西价格亲民,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能买到称心的东西。
他三雇了马车,直奔市场而去。
到了地方,站在充斥着特殊味道的大市场门口,郑礼信仔细观察起来,一个方形建筑四周是各家各户商铺,有的大商铺占据着好几层楼,普通人的摊位遍地都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在他看来,这种地方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发展水平,除了北京城,估计没什么地方能有这么大市场了,今天真的好好考察考察。
看得他有些震撼,对自己以后发展更有信心了。
转悠了几圈之后,马大顺手买了羊肉串,大口大口吃着,吃完一把,顺手扔在垃圾堆里,连看都不看俩跟班的。
徐岩对此早就司空见惯了,除了咽了几回口水,一句话都没说。
郑礼信实在忍不住了,拽了拽徐岩的袖子,气不过地说:“徐子,咱好好干,准保叫你以后想吃羊肉串就吃羊肉串,连给咱俩跟班的都吃饱饱的。”
徐岩冲他憨厚地笑了笑,心情有些复杂:“咱就一个穷伙计,这样的伙计多了去了,没几个能天天吃上肉的,小九,就算你哄我,我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