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养纸片人的第一百二十六天

樱桃小晚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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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多想把从前的那几年全都忘了,或者把那几年变成一场遥远而虚幻的梦。

    她揉着眼睛疲惫地醒来,就是三年之后,甚至更久。

    ……

    夜色寂静无声。

    冷清的小屋内,机械音却是一声接一声地冷漠宣告:

    【审查结束】

    【屏蔽结束】

    【短暂精神共享结束】

    冷漠的声音高高在上:

    【希望你能够记住,并且遵守交易的内容】

    男人坐在轮椅上,连日的审查让他的精神状态很疲惫,薄唇几乎没有血色。

    但是男人抬眸,那双眼睛中灰色的瞳仁仍然是深邃沉静的,仿佛什么都无法打碎他的冷静和坚持:“我也如此。”

    毫不退让,根本不像是一个被限制和控制的囚徒。

    审查结束了,系统立刻飘上来给席寒时检查身体,那些机械手臂离开的时候,它听到它们在低语:

    【他根本就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告诉过你不要小看他】

    席寒时只是垂下眼睫,半晌,才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他现在还在惩罚期,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让他很难保持长时间的专注,能和盛翘保持联系,已经是他拿出所有底牌的结果了。

    系统又气又急,但是又没办法指责对方,只能给他检查完身体后,才着急询问:

    【你感觉怎么样?】

    席寒时没回答,而是垂下眼睫,声音很哑:“她在哪?”

    【你要现在过去?】

    系统急了:【你现在......】

    席寒时坚持,系统只能憋闷地给了他权限,徘徊了好一阵儿,忍不住看了一眼。

    盛翘靠在他肩膀上,右手手指蜷缩着,触着那个被她从行李箱重新拿出来的小狼玩偶。

    左手和席寒时的手紧紧相扣。

    她应该是哭了,眼睫都是湿的。

    她身侧的人侧眸望着她,深邃的眉眼在夜色里像是蒙着一层雾气般,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她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身上,掉眼泪了,他就弯起手指替她擦去。

    盛翘做噩梦了,他就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压低了声音柔声哄她,直到她松了眉头继续睡。

    窗外并不是毫无风雨的好天气,浅淡不一的天空笼着灰纱,墨色蔓延。

    可是鼓起的窗帘一遍遍地灌进稀薄的空气,却没能让房间里的温度下降毫分。

    系统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它突然明白005会引咎辞职,为什么它会违抗系统的命令站在席寒时那一边。

    这么多年过去了,席寒时还是那个在雷电轰鸣的雨天,关上窗户,静静地低眸,守着睡着的盛翘的少年。

    盛翘被雷电吵得胡乱挥手嘤咛,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都会好的。

    **

    盛翘这一觉睡得很长,外面下了多久的雨,她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还头疼地嘤咛一声。

    还没睁开眼睛呢,就听到男人哑声问:“是头疼吗?”

    盛翘被吓了一跳,拖着被子坐起来,看到熟悉的脸,瞬间:“!!!”

    纸片人老公!!!

    “你你你你你不是说只能通话保持联系的吗!!!”

    怎么跑出来了!!!

    眉眼深邃的男人上身是一件白色衬衫,有点揉皱了,扣子也没扣齐。

    盛翘下意识地双手捂脸,简直羞愤欲死:“把你扣子扣上!!!”

    男人嗓音喑哑:“是翘翘让我解开的。”

    盛翘:“!!!”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

    她想起昨天让胡萝卜不要躲,给她啃一口的梦,耳朵通红地掩面:“扣上!!!”

    男人眼睫颤了颤:“那翘翘不哭了?”

    盛翘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不哭了,你快扣上!”

    男人停顿片刻,声音很哑也很轻:“可是我看不到。”

    盛翘,盛翘怀疑他是故意的:“你你你你......”

    男人眼睫轻颤,敛眸伸手,盛翘已经满脸通红地放下手,然后伸手揪着他的衬衫,抖啊抖的,把扣子给扣好了。

    其实也不多,就两颗,但是盛翘一直在抖,又不敢看,愣是扣了半天,最后席寒时握着她的手,声音都哑了:“翘翘,你要把剩下的也解开了。”

    盛翘:“!!!”

    她其实有点想逃跑,但是手被握着,纸片人老公还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她只能忍着羞恼:“就一颗,你,你你自己扣!”

    她想松手,纸片人老公却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盛翘乍一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要挣扎,但是又怕伤到纸片人老公,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挟制住了。

    男人低眸:“翘翘见到我不开心?”

    他声音更哑:“是翘翘说,想要见我的。”

    我没说过!!!

    我问的明明是系统!!!

    系统默默地挂出“免打扰”的工牌下线了。

    而且,盛翘想哭,她是想见他,但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啊!

    要是被席寒时知道了,她还怎么做人啊!

    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男人闷哼一声,按着她不让她走:“翘翘。”

    盛翘快哭了:“我知道错了,你先让我冷静,冷静一下……”

    男人喉咙微滚:“可是我想你。”

    他望着她,那双眼睛没有神采,可是依然有她的身影,那么清晰,声音里的哑意像是可以通过言语流淌进她心里一样,烫得她眼角发酸:“我很想你。”

    盛翘心软了,但还是羞恼道:“可是,可是我们现在这样.......”

    纸片人老公还搂着她的腰,嗓音哑意撩人:“哪样?”

    盛翘活这么大还没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小心肝都一抖一抖的:“就,就现在这样……”

    男人却用手指撩起她的几缕发丝,垂眸一瞬,声音轻了:“可是翘翘之前也是这样对我的。”

    盛翘:QAQ。

    她缩在纸片人老公怀里完全不敢动,也不敢看他,直到席寒时吻了吻她的手指,她才敢委屈哼唧几声:“我真的要去参加杀青宴,现在不出发去做造型就来不及了。”

    她欲哭无泪:“真的,我要迟到了。”

    席寒时低眸:“翘翘叫我什么?”

    盛翘委委屈屈地揪着他的衬衫,她现在总算知道他衬衫为什么这么皱了:“老,老公。”

    “呜,我真的要走了……”

    他却声音很哑地哄着她:“再喊一声,就放你走。”

    盛翘:“QAQ老公.......”

    她都一抽一抽的了,纸片人老公才慢慢松了手,还握着她的手指,哑声:“我等你回来。”

    盛翘:QAQ

    别等我了,我害怕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