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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这话后,看到视频上的龙局嘴角浮起了一抹笑。
他戴着隐形耳麦,自然能听到我的话,我这个想法的确很冒险,但也是一种试探,看这个嫌犯有没有谈判的意愿。
龙局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举起。
他高声对绑匪说:“小伙子,我是一局之长,你绑架的女孩子是我的属下,要不我们来交换一下,绑架我的价值会更大,怎么样,考虑一下吗?”
“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绑架你老人家?”
看来那绑匪比较崇拜龙战,竟然对他说起了尊称,此时有转圜余地。
“小天,按照你吩咐,拆弹专家已经就位,展开工作吗?”
徐飞在电台里面问我,我说:“让拆弹专家展开工作,然后帮我去寻找一个人,这个人资料我会发给你,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给我找到他。”
我把一份资料发给了徐飞。
我们已经上了二环,但是堵车了,看着前面堵成长龙的大道,司机急得直捶方向盘,坐在我身边的副厅杜振直接联系了厅里:“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把白小天同志送往月城,现场指挥处置绑架案。”
直升机在高速路上接走了我,我向机组成员要了一个伞包穿在背上。
机长问我:“白警官,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想伞降帆船大楼吗?”
“以防万一。”
我微微一笑,拿起了电台,问徐飞:“我要找的人多久能够找到?”
“已经确定位置,正在派人去接。”
徐飞说完,我道:“不用了,我们直接开直升机过去,把定位发过来,我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人接到……你们准备第二预案,行动迫在眉睫!”
月城大楼顶楼。
高峰南微笑着对绑匪说:“小伙,我们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不能走极端啊。”
“领导,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摊牌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广元村来的,我带着广元村一千多村民的请愿来的,请你们的工程队从广元村撤出。”
听到广元村三个字,高峰南的脸色明显变了。
广元村位于碧波荡漾的西宝湖畔,乃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小渔村,但是自从月城牵头的“南亚高速物流园”定址广元村,大规模的拆迁征地就开始了,两年下来不断有流血事件爆出,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广元村竟然会派出绑匪,拉着炸.药上月城来讨说法。
高峰南说:“年轻人,物流园工程是国家工程,不是我说一句停工就能停工的,你不应该这么冲动。”
“你不要拿幌子来框我,今天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们会后悔的。”
绑匪王小光再次举起了引.爆.器,看到王小光气急败坏的表情,所有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龙局指着绑匪:“王小光,你不能用这种极.端手段挑战警方底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头是岸。”
“龙局长,抱歉了,看来今天我们聊不到一块了,那就让这栋大楼给我们陪葬吧!”
他在绝望透顶的时候,向引.爆.器按钮按去,我从直升机上飞身跳下,怀中搂着王小光的儿子王奇:“王小光,想让你儿子陪你一起死吗?”
“狗日的,你拿我儿子来要挟我啊?”
王小光看到我怀里的王奇,失声叫了出来,我把王奇塞到局长手里,转身走向王小光:“你忍心让你儿子去死,那就炸吧,反正你没输,你比你儿子多活了几十岁。”
“就算我不炸大楼,我也要这个美女陪我去死,值了。”
王小光扔掉了引.爆.器,抱着欧夜,转身跳下大楼,我拉开伞包保险,飞扑过去,一把拽住了欧夜的衣领,三个人从大楼顶端轰然坠下。
“白小天,你知道我从小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梦想跟紫霞仙子是一样的,我希望我的心上人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那跟今天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没想到那个人来到我面前的方式竟然是背上背着降落伞,真是丑爆了,原来现实跟梦想真的是有差距的!”
欧夜无奈的耸了耸肩,在我怀里一边叹息一边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们已经安全落到了三楼的裙楼上,除了擦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损伤。
身下传来了绑匪王小光生无可恋的声音:“你们二位压着我还不够吗,还特么在我身上秀恩爱,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和欧夜对视了一眼,顿时红了脸,连忙从王小光身上翻了下来,赶来支援的干警已经冲上来,把王小光制服了。
这场惊心动魄的绑架和预谋爆.炸案,总算有惊无险的被化解,全城人都松了一口气。
龙战把一份档案递给我:“白小天,广元村走一趟吧!”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让我去广元村,我去广元村干什么?
广元村。
施工方的一千多名打手,和临时聚集起来的两千多名村民,以废墟面前的一条还在修建的道路为界,形成了对峙。
施工方这边清一色的钢盔警棍和防爆盾,统一着装,说万一打起来方便辨认。
村民那边个个肩膀上缠着黑布白纱,就像在办丧事一样,但是他们手里拿着钢管铁锹木棒铲子什么的,有的还挥舞着汽油瓶,叫嚣着谁过去就烧死谁。
我们赶到现场后,一起同来的同事徐飞压低声音说:“现在情况危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双方已经形成对峙,一旦擦枪走火就会变成大规模的械斗。”
我问:“那些戴头盔的人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有这么多正规装备?”
“据说是施工方从外地调来的,但是他们穿着的衣服跟我们武装部的制服很像,已经造成村民的误会,村民以为是上面派人来压他们。”
这位当地同事在车里说,我们的车一直游离在外,不敢开进去,徐飞问:“为什么警车不开过去。”
“就在刚刚,有同事去处理问题,车子被村民扣留下来,好像被烧了,现在民意沸腾,我们不能冒险。”
那位同事一脸惊恐的说,我说:“你们回去吧。”
所有人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车上:“村民对穿这衣服的人已经有了恨意,想要进到村里安抚村民,必须便装行动才可以。”
我说完,下了车,徐飞也穿着便装跟了下来。
天黑了,我们走进了广元村二村。
一村已经变成了废墟,一村的村民聚集在二村,和二村的村**手商量怎么抗拒拆房,因为马上二村也会被强行推倒。
在村中客堂里,停着一口棺材,堆满了鲜花和挽联,上拉一横幅:“沉痛悼念抗拆英雄王正方”,想必这王正方应该就是白天被挖机手误杀那个村民,因为误杀了一个人,所以才引起了这场滔天的震怒,村民的火彻底被激发了。
看着棺材,我问旁边的徐飞:“上面为什么会派你来跟我一起工作?”
“我想说句不该说的话,胳膊扭不过大腿,有时候,点到为止就行了。”
徐飞的话阴阳怪气的,但是我好想有些明白了,他继续说:“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申请来的。”
我拉起徐飞就往外走,撞到几个杀气腾腾的人,他们把我们包围了起来:“这不是白小天吗,乡亲们,抓小光的白小天在这里。”
听到那些人的话,所有群众像见了仇人一样,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一个酒瓶砸了过来,正正砸在我的头顶,脑袋里嗡的一声,鲜血像蚯蚓一样从脑门上爬了下来。
我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手里握着半截酒瓶,红着眼眶盯着我:“你这个天杀的,我家小光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
听这口气,显然是之前那个绑匪的老婆。
那个绑匪虽然是外省人,但是来到了广元村做了上门女婿,现在看到他老婆这手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跟女人解释:“大姐,你老公触犯了法律。”
“触犯你麻痹,你们那些领导和黑心老板纠结在一起,把我们不当人看,他们没有触犯法律吗,为什么专整老实人?”
那妇女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拿起破酒瓶就向我捅来。
我正要躲避,后面几个大汉把我夹住,怎么也跑不开,眼看就要被捅,旁边的徐飞突然飞起一脚,把妇女踹开了。
徐飞掏出佩枪,正准备拉开保险,有人一铲子放倒了他,把枪夺走了。
看到村民们抢走了徐飞的佩枪,我顿时气血冲顶,撞开几个大汉,飞扑了过去,拿着枪那个村民试图拉开保险,我一拳砸在他眉头上:“放下手枪,你们这是袭警夺械,再不停手,后果很严重!”
那人被我一拳放倒,手枪也摔在了地上,我一脚踩住了枪身,防止再被人抢夺。
那人的手被我连同枪支一起踩在了地板上,发出了痛苦的**声,边叫边求饶:“哎呦,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了我吧。”
虽然我很想放了他,但是我怕一松脚他会把枪捡起来,在没有确定完全控制住他之前,我不能松开。
徐飞也爬了起来,准备过来支援我,四五个大汉冲了过去,他很快被人群淹没了。
我这边,那个家伙咬在了我的腿肚子上,疼痛从腿上传了上来,很快传遍了全身,棍棒和钢管像雨点子一样兜头招呼了下来,很快便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全身麻木,已经被五花大绑,放倒在了一个祠堂的角落。
祠堂里,还有七八名同样被五花大绑,索索发抖的人,他们脖子上挂着头盔,身上穿着迷彩,看起来很像施工方的打手,我正疑惑他们是怎么被弄到这里来的。
“希望你冷静,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
徐飞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徐飞也被绑着,倒在我的旁边,脸已经浮肿变形,而且是青色的,看来是受到了轮番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