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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荣大笑道,“烈焰神兵”这个咒法对于他们这些低阶修士来说是一个相当高端的法术。施展起来颇为困难,维持起来消耗也大。上一次金荣用自身法力施展这个咒术,在战斗过程中也要消耗自身法力去劈出火焰刀气攻击对手,结果当他临阵突破,领悟到直接喷火的能力时体内法力仅存一小半,很快便消耗殆尽。
所以这一回他早作准备,用预先画好的符箓取代自身施法,包括后续施展刀气攻击时的一部分法力消耗也可以预先封存在符箓中,虽然比自己当场施法的效果稍差一些,却也可以满足需要了。
最近几天金荣一直在苦练画符技术,他先前法力耗尽恢复起来其实很快的,找个火灵气充足之处打坐调息几个时辰就可以了。但要能画出一张可以用于实战的符箓却不是一件简单事情,尽管所有弟子都已经上过符箓课程,对于画符的原理和手法并不陌生,但“知道”和“会做”毕竟是两码事。也亏得金荣脾气倔犟无比,被“雪耻”的精神力量支撑着,直到今天早晨才终于画出一张可用之符,然后便迫不及待来找黄昶报仇了。
不过这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只要能击败眼前这个对手。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上一次就只差了一点点,而这回,自己会留下充足的法力,保证可以支撑很长时间的火焰喷射能力!
金荣心中充满了这样的自信,直到他看见黄昶也拿出一张符箓来……
“呵呵,金师弟,最近你进步的确实很快。但既然你自己可以进步,却凭什么觉得别人就要留在原地不动呢?今天我给你上的这一课便是:永远别小看对手。”
——低阶符箓并不一定需要法力才能激发,武者的内力,气血浑厚之人的热血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而对于黄昶这样一直在仙山上接受训练的人来说,激发一张符箓更不成问题。和金荣一样,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符箓,那符纸便迅速燃烧起来,在化为灰烬的同时,也将一道光芒投注到黄昶手中棍棒之上,使得那根明明是木制的棍棒却散发出宛如金属一般的色泽。
“锐金破阵咒法?”
金荣双眼骤然收缩,这是一个金系法诀,用途与他的“烈焰神兵”有些相似,也是用来强化自身兵刃,通常是用在剑上——被施加了锐金破空咒术的利剑能够隔空发出锐利剑气,号称无坚不摧。
黄昶这虽然是一根棍棒,被施加了咒术以后应该也能发出隔空气劲,而且本身的强硬程度会大大增加,金荣不能再指望靠刀气劈断对方的棍子了。换句话说,两人在武器上的差距已被拉平。
“你竟然也……”
完全没料到对方也会使用法术的金荣一时愕然,但更大的冲击还在后头——黄昶竟然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符来!
“……清心灵雾咒?”
当那张符箓被撕破后,黄昶全身上下笼罩在一圈淡淡水雾之中,金荣认出那是水行法术的护身咒法。水性柔弱,这个水雾护身罩子用来抵御硬碰硬的力量型攻击或许不太管用,但对于各种法术攻击的防护效果却非常出色,尤其是火系法术——水克火么。
金荣一身修炼皆为火行,最怕碰上水系术法,黄昶这个护咒一上身,至少把对手的杀伤力抵消了三分之一。然而这还没完,黄昶紧接着又摸出了第三张符箓!
“厚土玄牛盾……!”
眼看着黄昶的手臂上又出现了一个闪烁着黄色灵光的圆形光盾,金荣几乎要哭出来了——先前那个水性护身罩是用来防护法术的,而这个土系的玄牛盾就是标准用来防御武器攻击的咒法了。土行法术最是厚重坚固,要想把这个由土行灵光聚集而成的灵盾打破,以金荣当前实力,就算全身法力统统耗尽也未必能做得到。
“……这至于吗?不过一场比试而已,竟要用上三张灵符?”
如果不是自己使用符箓在先,金荣肯定要大喊作弊。但眼下却无话可说——总不见得说只能我用符箓而你不能用。可符箓这东西即使对于西昆仑弟子来说,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丢着玩的大路货。一张符箓就代表着一个灵石,虽然金荣用来画符的材料很低劣,符箓法力无法长期保存,不能拿去出售。但他为了绘画这张符箓所耗费的心血,法力,却丝毫不比那些正规灵符要少。
而黄昶拿出来的三张符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正规品,同样用很便宜的普通纸墨绘制,只能保存一两天的,应该也是在最近才绘成……金行,水行,土行——金荣的目光立刻落到演武场旁边,黄昶那三个好朋友身上。吴大牛仍是一副笑眯眯老好人模样;慕容英则双手抱臂看着他,脸上隐隐带有一丝讥笑之色;只有小姑娘姬若最是按捺不住,紧握双拳跳着脚儿在大喊:
“揍他,狠狠地揍他!阿昶哥哥,我可费了好大的劲才绘成这张符呢……可别浪费了!”
难怪他们刚才根本不劝阻呢,原来早就在这儿等着我啊……三对一,不,还要加上黄昶本人的武功!四对一!这可怎么打?
——刚刚还自信心十足的金荣瞬间陷入到绝望之中。
这场比试结束的很快,大家都是低阶修士,每人也就这么一两个拿手术法。以前大家彼此较量时多半只要考虑应对五行中的某一系即可。如今金荣一下子碰上三系法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很快便败下阵来。即使最后他勉力喷出了掌心灵火,也不过被黄昶用土系盾牌挡住而已。
不过黄昶也没怎么难为他,只把他一棍子敲翻以后便没再继续追击了,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便转身离开了演武场。但金荣受到的精神打击却非常沉重,抱着头坐在演武场中半天没起身,直到天色漆黑,演武场的看守师兄要关门了,他才慢吞吞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拖着脚步返回了新人院,连晚饭都没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