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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知晓了废太子的消息，沈云锦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言语。
等她回过神之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这一世，她遇到的太子，跟前世有所不同，可不管怎么说，前世她跟着太子的时候，太子对她还算不错。
他是帮过她的。
后来他被废掉，她见过他未曾被人见到过的一面，也经历过了那些艰难。
所幸这一世，她年岁尚小，废太子之事又提前了好几年，她也因此躲过了这一劫。
“阿姐，都过去了，往后咱们都再不必为此事担忧了。”
沈云澜起身，来到沈云锦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安慰她。
“我知道，”沈云锦点头，太子府变成废太子府的那日，她曾特意叫人经过了废太子府，直到瞧见上面光秃秃的，她才终于觉得，许多事更真实了些。
“只不过，有了这桩事，怕是新太子的人选，也将要尘埃落定了。”
——
萧瑾的马，正向着上都而来。
天已经冷了，上都内都下过两场雪了，他是得到了官家的旨意，叫他处理完事情后，就赶回上都来。
“吁……”前面的人勒住了缰绳，萧瑾也跟着停了下来。
“王爷，天太冷了，咱们找个地方歇脚吧？”同行的护卫同他说着，他向着天上看看，阴沉沉的，瞧着像是有一场大雪。
“好。”他应了一声，护卫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图来，辨别之后，在前面带路。
他们找了个小镇子的客栈落脚，萧瑾洗了热水澡，也吃了东西，将怀中的书信掏出，重新看了一遍。
废太子自戕的事儿，他前些日子才知道，毕竟不在上都内，消息不可能立刻传到他手里去。
虽然都说废太子是自戕，可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其现在还得到了皇兄的旨意，便更是要多想一想。
自打废太子自戕后，朝中拥立二皇子的呼声，也就更高了。
毕竟，在朝臣们眼中，二皇子年岁相当，且平日里办事稳重，之前还被官家派出去观看神迹。
这看过神迹的皇子，显然更适合做太子。
废太子自戕，他这个做弟弟的，还特意去了废太子府处理一些后事，更见其秉性纯良。
然而，不管朝臣呼声多高，官家始终都不发话，让萧瑾回来的事儿，他也没同任何人讲过，包括皇后在内。
官家不着急，可总有那些个着急的，二皇子其实也急，只是他面上不露出来。
萧瑾回到上都时，已是十一月的下旬了，原本要更早一些，偏偏路上遇到了几次大风雪，不得已必须停留，这才耽误了时间。
回到上都后，他立刻进了宫，见到了官家。
官家的想法，依旧是想让小皇子成为储君。
于萧瑾而言，无论官家如何决定，他都支持，若官家想让他做些什么，他也一定会照办。
废太子自戕后，官家病了一场，总觉得身体大不如前，所以他需要做更多的安排，来以防万一。
官家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让他留在上都过年，等到年后再离开上都，为往后多打底子，萧瑾都应承下来了。
见过官家后，他还去见了皇后，离开皇宫后，他没回王府，而是去了一趟废太子府。
夜幕之中，他潜入废太子府中，可他现在才回来，纵然这其中原本有什么，如今也都没有了，他只能毫无收获的回了王府。
裴明旌那边，也终于有了动静，就像他留在上都里的手下说的那般，之前他们驻扎在深山之中，没办法传递消息。
直到十月之后，才从山里出来，换了地方驻扎，消息才得以送出来。
沈云澜收到书信时，沈云锦正瞪着自己跟前的萧瑾。
他回来有些日子了，到今天才抽出时间，出现在沈云锦跟前。
瞧见他，沈云锦是诧异的。
“怎么？小丫头莫不是太想本王了，所以瞧见本王后，才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冷天的，萧瑾怀中捧着个汤婆子，他伸出手指，挑了下沈云锦的下巴。
沈云锦又瞪了他一眼，瞧着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这才没用自己手边的账册砸他。
“王爷何时回来的？”沈云澜看过了书信，在一旁开口道。
“嗯……得有个七八天了。”想了想，萧瑾回应道，“明旌那小子信上说什么了？”
沈云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倒也没说什么，就是报个平安。”
“等过了今年，六姑娘就十一岁了吧？”萧瑾点点头，又问了句。
沈云澜应声，瞄了沈云锦一眼，看着继续说下去的萧瑾，“那明旌可真要再抓点紧了，多立一些功劳，才好找人上门提亲。”
沈云澜噎了下，她从未想到那么远去，况且，她对裴明旌……尚没有男女之情。
沈云锦叹了口气，帮着沈云澜解围，“王爷应当不是恰好路过吧？”
今儿个又是姐妹俩查账的日子，只是这店铺的位置，若是寻常百姓恰巧路过，倒是可信，但凡有点身份的，就不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嗯……不是。”萧瑾的目光重新落在沈云锦身上，“我是特意来找五姑娘的。”
沈云锦看着他，这会儿的萧瑾瞧着正经了不少，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想说。
“年后我还得离开上都办事，这府里面没个掌事的人是真不行，不若我将这王府的钥匙交给……”
沈云锦手边的账本扔了过去，萧瑾连忙接住，“别扔了，我说正事。”
“这临近年关，姑娘们要盘点账目，想来是太忙了些，警惕性都低了不少。”
“这些日子，你们的那位庶兄可是相当忙，还是多注意些比较好。”
沈云明过继给三房，那是沈家自己的事儿，当时萧瑾不在上都，又跟沈云明没什么交情，自然不知道此事。
他会发现沈云明的一些小动作，纯属是偶然。
沈云锦跟沈云澜对视了一眼，萧瑾说的事情，她们近来还真就没怎么注意。
倒不完全是因为年底较忙，又或者降低了警惕性，实在是因为近来府中有更热闹的事儿，这才一时间有了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