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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姐妹三人回到了家,沈云婕按照晌午休息时说的,去了秦姨娘的院子。
见女儿来了,秦姨娘很是高兴,特意给了丫鬟银子,叫她去厨房多要几道好菜。
“三夫人?”沈云婕来了这边,莲儿跟识趣的没有过来,屋内只有母女俩,沈云婕便问起了三房的事儿。
秦姨娘诧异的重复着她的话,仔细想了想,往门口看看,这才一脸神秘的凑到沈云婕跟前,“我觉得,三夫人怕是中毒了?”
“中毒?”不愧是母女俩,秦姨娘重复了沈云婕的话,这会儿就换过来了,变成了沈云婕重复她的。
“你小点声。”又往门口看了一眼,秦姨娘继续说道,“保不齐下毒的人,就是那院的贱婢。”
秦姨娘伸手,向着另一边小郑氏的院子指去,虽然小郑氏是贵妾,可秦姨娘素来就瞧不上她,背地里要么唤她贱人,要么叫她贱婢。
“怎么会?郑姨娘不是三婶的庶妹吗?”沈云婕越发诧异,听了她的话,秦姨娘不由得冷笑一声。
“傻姑娘,你当谁都跟咱家似的?嫡女跟庶女相处融洽?也就是咱们娘们好福气,夫人宽和,嫡女们也好相处。”
“这上都之内,高门大户里的龌蹉多了去了!当年那贱婢能入沈府,跟三夫人脱不开干系。”
“前些日子,我听说那贱婢当初有个相好的,可后来那相好的死的莫名其妙,再后来她便成了老爷的贵妾,你说这其中,怎可能没什么事情?”
“保不齐啊,是郑家人下的手,其中就有三夫人的手笔,如今那贱婢知道了,可不就恨上了?”
“你瞧她现在老实了,以前可实在是个不安分的,说她毒害自己的嫡姐,我绝对相信。”
同沈云婕小声嘀咕着,说到这儿,秦姨娘忽然想到什么,捂住了嘴,看着沈云婕,“姑娘,你可不许学我说话啊!”
在沈云婕面前,秦姨娘素来注意,只是自从沈云婕搬到淑芳园去,她不需要太顾及了,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注意了。
因此沈云婕再来的时候,她一时间竟忘了要注意,等都说完了,才忽然想起,赶紧叮嘱自家姑娘。
“姨娘放心,我知道。”沈云婕应声,心里面盘算着秦姨娘刚才说的。
“姨娘,若说是郑姨娘给三婶下毒……哦,对了,好像三婶来过几次。”
“嗯,估摸着就是那会儿,只是不知道她用得什么法子?反正听说三夫人每次回去,都觉得不舒服,所以才偷着请了大夫。”
“她要是不心虚,咋能这么警觉?所以才说那贱……那小郑氏厉害。”
娘俩小声嘀咕着,门外,丫鬟的声音传来,她从厨房里回来了。
秦姨娘吩咐一声,丫鬟拎着食盒进来,把银子还给了秦姨娘,“婢子去厨房的时候,正赶上夫人身边的和姑姑在。”
“听说,姑娘来姨娘这边,便吩咐厨房的人给做几道好菜,还叫婢子把银子拿回来。”
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后取出饭菜来,丫鬟同秦姨娘说着。
“知道了,明儿个给夫人请安的时候,可得谢谢夫人跟和姑姑才行。”秦姨娘应声,拉着沈云婕去洗手,因着还有话说,就让丫鬟退下了。
——
回到了自己院子的沈云澜跟沈云锦,也分别问了身边的人。
得来的答案都差不多,想到沈云婕那边也会打听消息,姐妹俩耐着性子,等明儿个问她。
郑氏生病,沈云安要在跟前侍疾,说是侍疾,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自己的院子里,盼娣没让她往郑氏跟前凑合。
虽是如此,她也得留在家里,不能到族学去。
这倒是方便了沈云婕同姐妹俩说三房那边的事儿。
她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说给了姐妹俩听。
未听到沈云婕说的之前,沈云澜跟沈云锦就有所猜测,怀疑是小郑氏给郑氏下毒。
毕竟之前都调查过,有一些事情,她们知道的比秦姨娘多。
一直就觉得,小郑氏还有其他动作,果然如此。
得叹一声,她动作还挺快的,眼下沈云明之事尚无定论,她就敢冲郑氏下手……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忌惮的。
庄子里的慧娘没了,孩子生下来就死了,长房就一个嫡子,二房这边倒还可能再添一个,如此情况下,怎么看沈云明都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这件事已经提出来了,确实是可以对郑氏下手了。
沈云安那边,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但比起二房的几个姑娘们,她能得到消息的途径,实在是匮乏至极。
不是没想过法子,可她一个庶女,想做些什么,实在是太难了。
姐妹几个琢磨着府里的事情,另一边,萧瑾亲自带人,去了上都郊外的庄子。
埋着的那些,不管是白骨还是尚未腐化的尸身,都已经收敛起来,有专门的人调查这些。
萧瑾带着人,将整个庄子搜查了一遍。
他的人进来那天,这庄子里还有其他人,如今却没了,看样子,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离开了。
各处的暗器跟机关倒是还在,从上面也查不出什么来。
官家叫萧瑾查这件事,并未给出时限,起初,那天一起去窦家庄子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过了几天,多数就都知道了。
沈云锦同沈云澜商量后,将之前的发现告诉了萧瑾,尸身如今都在亦庄,可以派人去查。
所幸,如今天还冷着,加之裴明旌的手下足够细心,简单做了些处理,方便仵作验尸。
得到了消息的萧瑾,派人给沈云锦送了张字条。
“阿姐,你怎么了?”瞧着沈云锦的神情有些古怪,沈云澜凑过去看了一眼。
字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措辞严厉,倒是难得看到泰王生气。
他并非责怪沈云锦现在才告知此事,而是觉得她之前行事莽撞。
那一家会中毒而亡,说明有人盯着他们,稍有不慎,沈云锦极可能也会遭遇危险,萧瑾的责怪,是怪沈云锦不够谨慎。
“王爷训得对,这件事也确实是我莽撞了些,可当时瞧见那姑娘,我实在是诧异至极,再者,那会儿还不确定,所以才会试探她,没成想她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