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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娘去了?那……孩子呢?”庄子那边有了动静,沈云澜跟沈云锦也就都得到了消息。
慧娘生产的时候遭遇了难产,纵然康嬷嬷当机立断,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也还是没了气息。
不止是孩子,慧娘也因着血流不止的缘故,同孩子一起没了。
她生下来的,是三房一直盼着的男孩。
“妇人生产,还真是可怕。”听完了回禀,姐妹俩对视一眼,都有些唏嘘。
或许是因为眼下崔氏也怀着孕,姐妹俩心中不安,同先生告了假,直接坐马车回到了府上。
姐妹俩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同沈云婕跟沈云安讲,等到她们俩知晓,已经是下午要上课的时候了。
回到了府中的沈云澜跟沈云锦直接去了正院,崔氏正在屋里坐着,和姑姑在一旁陪着聊天。
“哟,姑娘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瞧见姐妹俩,和姑姑有些诧异,崔氏也看向她们。
“娘。”姐妹俩上前,冲着崔氏行礼,她们刚回来,没离得太近,行礼后找了个炭盆,在一边烤火。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打量着姐妹俩的模样,崔氏从她们身上察觉到了不安,于是关切问道。
“娘,上一次女医来看诊,是什么时候?”姑娘们回来了,碧玺去取了茶点,端进屋中。
沈云锦看着崔氏问,沈云澜的目光,在碧玺身上扫了几眼。
平时在崔氏跟前伺候的,多数是翡翠跟碧玺,这些日子碧玺伺候的多一些,翡翠之前染了风寒,这段时间还断断续续的咳嗽,因此她很少往屋里来。
“上一次?”崔氏想了想,“大概十天之前吧,过几天女医来府上时,还会过来的。”
她月份大了,胎像稳定,不需要时常看着,通常都是半个月左右号一次脉。
“娘,能不能派人去姨母府上,今儿个就将女医请来?”
沈云锦再度开口,因着姐妹俩的不安,总觉得要亲耳听到女医说没有问题,才能够真的放心。
崔氏不解的看着女儿们,沈云锦说完后,沈云澜也在一旁补充,于是崔氏吩咐了和姑姑,叫她派人去请女医回来。
“这好端端的,你们为何如此坚持?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等和姑姑退出去了,崔氏盯着姐妹俩,开口问道。
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要不要开口,总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吉利。
“说吧。”崔氏催促一声,于是由沈云澜开口,将慧娘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是那个外室吧?”听沈云澜说完,崔氏立即就想到了沈沛的外室,三房那边的事情,她们都清楚的。
“你们不必担心,娘跟那个慧娘不同。你们三婶……怕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着她,所以无论如何,生下孩子后,她都活不了。”
“至于那个孩子……他的娘一直受人胁迫,加之许多事无法做主,才会在临产的时候是那个样子。”
“可我不同,没有人威逼我做什么,你们也瞧见了,我虽圆润了一些,可整体变化不大,肉都长在这里了。”
崔氏伸手指了指肚子。
“平时我料理府中事情,每天都叫和姑姑陪着我多走动,我又生过你们姐妹俩,一定不会有事的。”
招呼姐妹俩到自己近前,一边一个挨着自己坐下,崔氏拉着姐妹俩的手,温声细语的宽慰着她们。
“再者,有女医时常来诊脉,我生产的时候,她也一定会在的,到时候,你们的舅母跟姨母都会来,真有什么事情,也绝对会以我为主,你们就放心吧。”
崔氏安抚着姐妹俩,女医也在被请来的路上,姐妹俩宽心了不少,陪着崔氏说话,等待着女医到来。
虽说今儿个不是女医来府里的日子,可沈府派人来请,女医还是来到了府上,为崔氏诊脉。
跟之前一样,碧玺端了茶水进来,姐妹俩站在一旁,看着女医诊脉。
“夫人这两日可是休息不大好?”诊脉的时候,女医细细打量着崔氏,关切的问道。
崔氏点了点头,这两天她休息的确实不如之前。
“我想着或许是有孕的缘故,当初怀着云锦跟云澜时,也曾有过夜间休息不好的时候。”
崔氏怀过孕,因此并未当回事。
“之前夫人觉得不适,确实是跟双生胎有些缘故,再者,妇人因着有孕,也会有颇多症状,但从夫人的脉象上看,似乎不是因为有孕的关系。”
女医的话,叫屋里的人都愣住,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女医身上。
“请夫人换另一只手。”女医吩咐着,崔氏依言换了只手,女医继续诊脉,目光在屋子里转着。
屋内并无熏香,当初沈云锦重生归来,借了由头肃清清芷园,扔掉了崔氏这屋的香炉。
她同崔氏说,自己受不得那些熏香味,崔氏也就再不用了。
见屋内没有香炉之类,女医收回视线,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了过去。
碧玺站在那儿,手中拿着托盘,露出了腕间的珠串。
女医盯着看了几眼,众人的目光也都看了过去,包括碧玺自己。
“大夫,是有什么不妥吗?”沈云澜跟沈云锦也瞧见了珠串,开口问道,问话的时候,沈云澜想到她们刚回来时,自己就瞧见过碧玺手上的珠串。
她腕间的珠串颜色极红,碧玺的肤色白,跟珠串十分相称,便叫她多看了两眼。
如今女医盯着看,沈云澜率先想到了珠串,“碧玺姐姐,能把你腕间的珠串褪下来瞧瞧吗?”
“自是能的。”碧玺答应着,将腕间的珠串拿下来,沈云澜走过去,接过了珠串反复看看,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这珠串还真好看,不知碧玺姐姐从哪得来的?”问了一声,沈云澜将珠串递给了诊过脉的女医。
“这不是我的,是珍珠的,前些日子我瞧着挺好看的,就借过来戴几天,平时我们也时常交换首饰戴。”
碧玺回应着,心里面略有些不安,“不知这珠串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碧玺说了珠串真正的主人,沈云澜同沈云锦对视一眼,越发重视起来。
女医检查着珠串,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