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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下午的课程后，姐妹四个一同回到了沈府。
原本沈云澜要邀请她们到自己的锦华苑去，可沈云安因着近来清风苑不太平，不敢招惹自己的嫡母郑氏，便先回去了。
沈云婕又素来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沈云安走了，她也找了个借口同姐妹俩分开，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剩下姐妹俩，两人相携着往锦华苑去。
回到锦华苑后，沈云澜吩咐一声，叫人准备茶点，她跟沈云锦才坐下不一会儿，就见苍术从外面进来。
去崔家族学读书时，偶尔沈云澜会带苍术，大部分时间都是让她留在府中，方便探听消息。
这会儿苍术进了屋，沈云澜知道，定然是有什么要回禀的，这屋里也没外人，她便吩咐了一声。
于是，苍术将她刚得知的消息，都说给沈云澜跟沈云锦姐妹两个听。
“短命鬼？”听苍术说完，沈云澜诧异的挑了挑眉，她看向沈云锦，显然她也不知道这称呼的由来。
又问了苍术几句，该知道的都听到了，另有丫鬟端着茶点进来，待放下之后，沈云澜吩咐一声，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屋内就只剩下了姐妹两个，沈云澜再度扭头去看沈云锦，“阿姐，你听说过什么吗？”
嘴上问着话，沈云澜在心里快速盘算起来，上一世，她亲近清风苑那边，最终因受到蒙蔽以及被算计，嫁到了郑家去。
她对郑家，绝对是有许多了解的，这一点旁人比不上她。
“你想到了什么吗？”坐在椅子上，沈云锦看向沈云澜，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回了一句。
“我正在想。”沈云澜答应着，仍一副深思的模样，在她脑海深处，好像真的有些什么，是跟小郑氏有关的。
她如此说，沈云锦也不催促，她坐在一旁，也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在她记忆中，小郑氏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她有父亲的疼爱，又有二房唯一的儿子，之后更是兼祧两房，将三房也继承了。
“阿姐，我好像……不是头一回听到‘短命鬼’这三个字。”
沈云澜的声音传来，沈云锦回过神来，扭头看她。
“那……跟小郑氏有关吗？”从苍术回禀的消息来看，这个“短命鬼”的称呼，是跟小郑氏有关的。
既如此，除非是能跟小郑氏扯上关系，不然的话……短命鬼这个词，可以用在前世的她们身上，又或者其他什么人。
“自是同她有关的，否则我也不会提了。”看向沈云锦，沈云澜笑着回应道。
那是前世的事情了，那会儿，她才被送到郑家的庄子上不久，耳朵还能听得到一切。
偶然一次，她听到庄子里的下人闲聊，当然，话题是从她引起来的，不然的话，也未必能说到小郑氏。
“那是个年岁不小的妇人，据她说，小郑氏还在闺中之时，曾有心仪之人。”
回忆着那时候的事情，沈云澜说话的速度很慢，她需要整理记忆，如此才能将事情说清。
“据说，原本两人都要交换合婚庚帖了，不知因为何故，那人竟突遇意外，年纪轻轻就过世了，因为这事儿，小郑氏还病了一场。”
“我听说这事儿的时候，还特意想法子打听了一二。那妇人听我打听她，还嗤笑了几句，说小郑氏为人冷情，这心仪之人才死没多久，后脚就进了沈家的大门。”
沈云澜的话，勾动了沈云锦的记忆，她也想起一桩旧事来，可巧，就跟小郑氏刚入沈府那会儿有关。
只不过，她是从旁人那儿听来的，毕竟小郑氏入府那会儿，她跟沈云澜还没出生。
“人都死了，两人又未曾订亲，难不成还能让她守一辈子？”
“沈家虽不算一等世家，可对于一个庶女而言，也算是不错了。”见沈云澜端起杯子喝水，沈云锦开口道。
“她的事儿，还是我入太子府之后，才听说了一些……”
“那会儿，她似乎因着什么事情，同郑氏起了些冲突。我倒是好奇，这姐妹俩能有什么事，于是派人打听。”
“虽然没打听到什么具体的，却得知当年小郑氏进沈府的时候，身体确实较弱，脸色也不算太好，那会儿她怀着身孕，只以为是害口严重，所以才如此。”
“若按照你说的，她跟父亲在一起之前，曾有个情意相投之人……”
说到这儿，沈云锦停下来，看向沈云澜。
“阿姐是怀疑，沈云明他……其实不是父亲的……”放下杯子，沈云澜瞪大眼睛，她将自己刚才说的以及沈云锦说的都串联起来，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若真是这般，那妇人说的话，就好理解了。
或许当年，小郑氏曾跟自己的心上人有过些什么，原想着等交换了合婚庚帖，迟早都是一家人，却不想情郎遭遇意外，而她却珠胎暗结……
纵然伤心，可到底怀了情郎的孩子，失去了情郎，可不能再失去孩子，因此小郑氏便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同沈旭有了首尾，之后借着腹中的孩子，进了沈家的门……
“甭管当年真相如何，眼下都是咱们自己的猜测，除非是找到了证据，不然的话，仅凭着咱俩前世的记忆也是无用。”
眼下，沈云明是二房唯一的男孩，贸然说他可能不是沈家的血脉，这事儿实在是荒谬，因此必须从长计议。
只不过，当年之事跟现在相隔太久，想要完全查清，最好还能得到什么证据，这并非容易的事儿，可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
姐妹俩根据此事，商量了好长时间，直到去晋阳楼吃饭时，还没完全安排妥当。
到底是年头太长，不是着急的事儿，况且，姐妹俩也没想着一定要靠这件事去做些什么。
只是多一个筹码，便多一分方便罢了。
来晋阳楼吃饭，除了姐妹俩之外，沈云婕跟沈云安也在，原本沈云明只想要请姐妹两个，奈何如此安排实在是不妥当，这才都请了过来。
既然是沈云明做东，自然不好晚来，因此他们几个到的时候，崔家兄弟跟裴明旌等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