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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说不要我送呢?感情是瞧不上啊?”双杨嘀咕道。
“怎么会呢?折现也可以啊?”陈天星就不要脸说道。
院长中间还有个荷花缸,这是姬院长送的礼物,里面两条锦鲤悠闲自在。
两人还在斗嘴,外面汽车喇叭响,陈天星到影壁处,钱小慧律师就带着欧阳新主任和郑霞记者来了。
“你这个地方还真是世外桃源的味道啊?”欧阳新说着客气话。
“闲人山庄?你陈十七还真个闲人啊?”郑霞记者却嘲笑。
“礼物呢?”陈天星就问道。
钱小慧欧阳新两口子送的是个古色古香的笔筒,陈天星结果一看就笑了“老物件啊?小慧姐和新哥有心了”
“我就说吧,他陈十七肯定喜欢这种玩意”钱小慧就得意的笑,这笔筒是她选的。
“说说看,这是什么时候的古董?”郑霞就问道。
“郑大记者考我啊?这么明显的特征,这是仿乾隆红杨木雕东山报捷图笔筒”陈天星张口就说。
这个笔筒椭圆形,鹅黄色,嵌紫檀木口缘和底座。筒壁采用高浮雕技法,以山崖屏障为界,将画面分为两部分。山壁右侧为曲径幽林,古松插壁,垂荫如盖,松下三位老者围石桌而坐,谈笑自若,正在对弈。三位侍女立于老人身后,手持莲花,相顾低语。山壁左侧树高林深,峡谷重叠。两骑士高举信旗,争先恐后,策马奔驰在谷道林间。
山涧一侧的石壁上刻有乾隆帝御题诗一首:
赌墅已因胜谢元,即临大事祗夷然。
淮淝捷报传飞骑,屐齿何妨折不全。
鲁珍绝技继朱枀,逸品流传颇寡逢。
对奕人间若无事,传神是谓善形容。
乾隆帝丙申秌日御题。
“乾隆年间的古董?是不是很值钱?”郑霞就问道。
“你没听十七说是仿的吗?”钱小慧就没好气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是仿的呢?”郑霞就问陈十七。
“原件在故宫里啊?上面应该有楷书古香二小印及槎溪吴之璠、鲁珍等款识。原件那是东海道人吴之璠所制,国宝级的文物,你说值不值钱?”陈天星就解释。
“那这仿的呢?值多少钱?”郑霞刨根问底。
“小慧姐的这件也不是凡品,这应该是晚清的大家朱鹤的作品”陈天星翻看几下就断定到。
“你怎么知道的?”欧阳新奇怪问道。
“这儿有松邻的小篆题字,我瞎猜的”陈天星指指笔筒里面,最底部有点突出,好像是装饰花纹,陈天星却认出那是小篆。
“我看看”钱小慧也好奇的拿回笔筒看看,还是认为那只是个装饰用花纹。
“我看你就是蒙的,即使那是题字,也是你说的松邻啊?怎么又扯到朱鹤?朱鹤是谁?”
“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朱鹤是嘉定派竹雕创始人,早年学的就是吴派木雕,他有作品被故宫收藏的”陈天星鄙视不学无术者。
“那这东西值多少钱?”钱小慧也问道。
“小慧姐不知道它的价值?”陈天星惊讶,这送礼的人不知道送的礼物值多少钱?
“我当然知道啊,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我又不会抢回来?我是在考考你”钱小慧也脸红。
“这老物件要讲有缘人居之,认为他值钱的就是价值连城,不喜欢的就是件商品,十七喜欢就好,什么钱不钱的?”欧阳新也笑道。
“我们是在考十七的学问好不好?”郑霞也为闺蜜帮腔。
“恩,我说个数,楚州大学的顾教授在,我们等会也去考考他?你的礼物呢?”陈天星就笑道。
“给,五百块,我一个月的工资啊?以后还的时候要翻倍啊?”郑霞就掏出个红包。
“翻什么倍?让他直接加零”钱小慧就勒索起来。
“顾教授在?哦,他现在兼任放鹰台研究所的所长,是你邻居吧?你怎么将他请来了?这个笔筒你估值多少啊?”欧阳新却在想顾教授,想想就明白了,那是楚州大学的历史学院院长,他是电视台的人,对楚北的一些知名人士很了解。
“邻居之间走动走动不正常?我估计这个笔筒市场价应该在两千到五千之间”陈天星给了个大概数字。
“怎么估算出个这么大区间?”郑霞就好奇。
“两千是在商场或一些收藏品店里的价格,五千就是拍卖行的价格,也就是说你想买这样的东西,到一些古玩店里能买到,懂行的去砍价,两千会卖给你,如果你上拍卖行去拍卖,操作一下,五千也可能有人买”陈天星给好奇宝宝科普。
“我们去问问顾教授”欧阳新就急不可耐,不是着急估量这个笔筒的价值,是想去瞻仰一下国家院士。
几人拾阶而上到养心斋,里面的历史学院士和建筑院士正争论着古代建筑与现代建筑的融合问题,顾教授虽然是历史系的却坚持建筑要创新,需要摒弃老的一套;姬天方却说老的一套才是瑰宝。
顾教授就说你到哪儿去找人来传承?
欧阳新看的口瞪目呆,这两个可是楚北学术界的大拿,古代那叫宗师,现在也可以称作楚州的两座学术山头领头羊,现在如市井无赖般吵吵闹闹?
“别吵了,顾教授,这个笔筒你看看”陈天星将笔筒递过去,止住两人的争论。
“仿的挺像的啊?还是老物件啊?”顾教授一上手就笑了。
“我朋友送给我的,我怕她送一件不值钱的来糊弄我,您给估估价,以后回礼的时候我好心中有数”陈天星贼兮兮的说。
“你朋友挺大方的,这是个仿乾隆黄杨木东山报捷图的笔筒,可以买你这个茶几了”顾教授看看后面跟着的三女一男,知道他们与陈天星的关系肯定不错,就笑着给个价格。
边上王教授也在翻来覆去的看,此刻也说道“老朱家的东西,上拍的话够买两个十七的树墩根茶几了”
“两千送给我还不要呢?你还给它翻倍?”顾教授就不屑。
“嘉定朱家的东西?老顾家跟老朱家不对付,你也不应该贬低人家的手艺啊?”姬天方院长听明白了,就揶揄道。
“这东西包浆不错,还有吴派雕技的痕迹,应该是松邻先生早期的作品,很少见,宣传一下说不定他们老朱家的物事,有人五千都会出了,买回去也是个纪念不是?”王教授就评价道。
“你们怎么看两眼就知道这是谁的东西?”郑霞惊奇道。
“姑娘伢,他们就是靠这眼力价吃饭的,宜兴老顾家跟嘉定老朱家较量多年,自然对自己的对手熟悉。”姬天方也嘲笑顾教授在装模作样。
“十七说里面有松邻的小篆字迹,那是那两个字么?”钱小慧也问道,她也放心了,两千多块的东西送给陈天星还算合宜。
“哦,我看看,十七,把灯打开”顾教授这几天玩电脑游戏伤了眼睛,这么亮的光线还要开灯。
陈天星就顺手开了灯,茶室也吊了顶,沿墙一转的暗灯,中间是四盏仿宫灯样式的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