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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舞回到府中,发现凤渊正在她房中,脸色很是不愉。
“舞娘,你这一天去了哪里?”
齐王已经在她这里等了大半天了,她竟然现在才回来。
“我去了城外别院。”
斐舞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过她并不想解释。
“本王不是跟你说过,要你今日去王府的么?”
凤渊让那炼器术士在王府等了一天,结果她倒好,竟然没影儿了,问魏娇她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项圈已经取下来了,所以就没去王府。”斐舞淡淡道。
她也想跟他好好的,不跟他作天作地,但是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只要安阳一出现在她与凤渊中间,她就感觉像在脚面上爬了一只粘虫一般。
“舞娘,你到底在想什么?”凤渊有些疲惫,拉过她,看着她的眼睛。
斐舞回望着他,轻轻说道:“我什么都没想。”
她想的,他给不了,她又何必自讨没趣,自取其辱。
凤渊伸手揽过她抱紧,闷闷道:“舞娘,昨日安阳毒发,本王在紫云殿与御医一起守了一夜,安阳才清了毒,今日等了你一上午,也没见你去王府,便过来寻你,结果,你竟然出城去了。”
“本王现在好累。”
斐舞犹豫一下,回抱着他,低声道:“你累了就回府休息。”
凤渊闭着眼,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懒懒道:“本王就在你这里休息。”
“……”
她推开他,走到内室,将床铺铺好,转头对他说:“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些饭食。”
“好。”
凤渊竟真的脱去外袍,倒在斐舞床上,扯过被子盖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斐舞走出房间,等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端了一瓮粥,几笼小笼包,一碟咸蛋,一碟香肠和一碟凉拌菠菜,走进房间。
凤渊睁开眼,翻身坐起,就听斐舞叫他:“醒了就过来吃饭吧。”
窗外天色已黑,一轮明月挂在天幕上。
凤渊在桌前坐下,接过斐舞递给他的湿巾擦了擦手,取过筷子吃起饭来。
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笼包子,他放下碗筷。
“舞娘,明日我让礼官将聘礼送过来,下月咱们便成亲。”
凤渊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坐在一旁的罗汉塌上。
斐舞看向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凤渊,我暂时不想成亲,三年之内都不想成亲。”
凤渊沉下脸,“三年之内不想成亲?你可知道三年后你都多大了?”
“知道。”
不就二十一岁嘛,也没什么大不了。
或许在他看来,超过二十岁的女人,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了。那么,现在的安阳公主不就是二十二了么?
安阳公主比她大四岁,而凤渊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
作为一个亲王,二十多了还没成亲没有子嗣,确实是件大事。她不挡着他的路,只要自己不嫁他不进他府门,他愿意娶十个八个都跟她没关系。
但是,一旦嫁了他,他后院所有的女人都成了她的敌人,都是折磨她的一种存在。
她保不准以后不对他的妻妾下手,毕竟若是长期生活在压抑痛苦里,做出什么,自己都不能预料。
何况,在他心里,还真心实意地装着一个安阳。
斐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之于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更或许理解为,他只是想以婚姻的方式,绑住一个高阶术士,不被外敌所用。
“舞娘,你到底要本王怎么样?”凤渊怒了,抓着斐舞的肩膀,眼里冒着火,“咱们在庆县不都说得好好的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了?”
凤渊的力气很大,两只手掌像钳子一样抓痛了她。
“你放开。”斐舞使劲推开他。
“凤渊,实话跟你说,我眼里容不下你娶的任何一个女人。若是嫁给你,我保不准会杀了她们,所以,给我三年时间,或许到那个时候,我便想开了。”
三年内,她的农场应该能到一百级了,她得试试,还能不能回去。
离开这个伤心地,才能真正摆脱了心里的羁绊,才会忘了这里的一切。
“呵!舞娘,本王终于相信了,安阳身上的毒就是你下的,对吧?”
齐王眼里失望的神情让她愕然。
“什么?你说我给安阳公主下毒?”
“难道不是?安阳告诉本王,你在她身上下了毒,开始我还不相信。不过,你今日倒是承认了。”
斐舞冷冷看着他,极力压制着已经翻江倒海的怒火。
“我没有给她下毒!更没有承认什么!”她若想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死,还用下毒?
既然下了毒,安阳她还能有机会活着?
凤渊已经怒火冲天,“舞娘!本王跟你说过,安阳她孤苦无依,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就是本王。你既是术士,就不该向她出手。”
“我什么时候向她出手了?”斐舞怒气爆发,瞬间将这人之前加之于她的种种伤害都想了起来。
“凤渊我告诉你!我斐舞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诬陷我,你既然说我向安阳出手,信不信现在就去把你的安阳给宰了!”
斐舞暴怒时,全身灵气极速流动,在体外形成一个狂乱的灵气团。
凤渊愕然,连忙叫道:“舞娘,快稳住你的心神!”
说着,想跨过来拉住快要走火入魔的女人。
斐舞挥手挡开他,将他逼退好几米。
“凤渊,其实咱们早已恩断义绝了,我却一次次地选择原谅你。”
斐舞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笑,她在前世爱憎分明,何时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她承认自己有些舍不下他,只要他温柔以待,心里便有无数的借口为他的所做所为开脱。可是,这次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上次你去陈州救我,我便算作抵偿安阳欠我的命债。凤渊,咱们分手吧,不要再联系了,以后我斐舞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你插手。”
斐舞说着,转身进了农场。
她知道自己全身灵力很不对劲,再不梳理的话,很快便会走火入魔。
这次的灵力燥乱,足足花了她半年的时间才梳理好。
半年的时间里,她什么也不想,只专心修炼。
又过了半年,她才出了农场。
入目的,是魏青焦虑的神情。
“齐王走了么?”
在农场宫殿一年时间的平复,她已经看开,心境也平静下来。
魏青点点头,取出沙盘写给她看,“我告诉他,你去修炼了,所以他走了。”
“齐王临走时说,下月的婚期照旧。即便你不肯接聘礼,他也要送来。”
魏青将斐舞领到楼下中堂,中堂大厅里堆了几十只包铜金漆大箱子。
两只红绳上拴着嘎嘎叫的大雁,还有一对满头珊瑚角的麋鹿,正在院子里啃食她家花园子里的花苗。
“把它们都给我宰了!送去吴府给吴婶她们尝鲜!”
斐舞实在被齐王的霸道气着了。
他送这些来,好!她收着便是,看看等下月的时候,他上哪里去找她!
她要在农场里待个几十年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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