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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舞随一位侍监走进大殿一处内室。
层层纱幔之后,是一个橡木雕花矮榻,大皇子倚在榻上,目光从手中书册上移向斐舞。
“斐娘子来了。”凤越微笑,脸庞瘦弱苍白,细瘦手臂撑着榻,似想起身。
站在旁边的锦碧连忙过去搀扶。
“坐吧,别拘束。”凤越扶着锦碧的手臂,坐在榻沿边,向斐舞说道。
斐舞向他施个礼,坐在旁边一张锦凳上。
歪头瞧着凤越心里奇怪,去年那会儿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十六岁少年呢,虽说羸弱了些,到底不像现在这样,连坐起来都要人扶。
从袖中掏出一只水晶瓶。
“殿下,这是民女配置的解毒药,您试试效果如何。”
她来皇宫之前,已听小顺子说了,此次圣旨,是齐王举荐她来皇城照看大皇子饮食。
斐舞又不是真的傻,自然知道,如果她在皇宫期间,大皇子有个什么意外或者不测的话,她第一个跑不掉,不是被赐死就是殉葬,反正是不能活着走出皇宫的。
心里无限怨恨凤渊这个混蛋。
该死的!她到底跟他是什么样的孽缘,这样倒霉认识了他。
凤越接过水晶瓶,拔了瓶塞,在锦碧的惊呼声中,仰脖子喝下。
斐舞眼角抽了抽,大皇子真的不拿她当外人啊。
话说,从宫外带进来的不明吃食,要先给司监们试毒的吧?
凤越喝完,低头拿着水晶瓶把玩,轻声道:“越想吃舞娘做的牛乳蒸糕。”
斐舞一震,看向锦碧。
蒸糕的做法,是锦碧教给她的,她不过加了些牛乳在里面。加牛乳的做法,在梅林居的时候,锦碧姑姑跟她学过。
“好,民女这便去做。”斐舞站起身,跟在锦碧身后,走到大殿后的一个小厨房里。
“斐娘子,这里有现成的米面,还有一些牛乳。你若要人帮忙,奴婢可以帮你一起。”锦碧将小厨房的食材一一指给斐舞看。
“嗯,我一人能行,锦碧姑姑有事便去忙吧。”斐舞巴不得自己一人。
她给凤越做点心,不会用小厨房的任何食材和工具。
不是她胆小谨慎,实在是她怕死啊,怕自己被人利用,弄出一份毒餐来。
一应面粉鸡蛋与牛乳,都是从农场取出来的,连和面的水,都是用的灵水,蒸锅笼屉也用农场小楼的。
水属性灵液,她没有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做。
若不是怕这里的宫人惊诧,她都想以后凤越的饮食饭菜,全部从农场作坊制作好拿出来给他吃。
在农场小楼做好凤越的饭食,又回到小厨房,另用这里的食材做了相同一份。
她端着食盒送去凤越寝室。
一份牛乳蒸糕,一小碗清香米粥,摆在凤越面前案桌上。
“殿下请用。”斐舞轻声道。
凤越抬眼看她,面色已有一丝红润。想必方才的药液起作用了。
果然,凤越是中了某种毒了。
凤越慢慢喝了半碗粥,又吃了一块蒸糕,额间出现汗渍。
站在一旁的锦碧用锦帕替他试去汗珠,低声问道:“殿下倦了可去睡一会儿。”
“我不累,让舞娘陪我说会儿话,你们都下去罢。”凤越朝锦碧几个宫人挥挥手。
锦碧面露复杂,终还是与几名宫女退出去。
室内燃着龙涎香,幽深而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
斐舞皱眉,走到三足铜兽香炉旁,拿放置在旁边的玉钩,挑开炉盖,将未燃尽的香埋进香灰里。
“殿下,以后还是不要用熏香。”斐舞将炉盖重新盖好。
转身向凤越说道:“您的衣服,绢帕,鞋袜等,都由我负责,一应茶水也由民女送来。”
只要护凤越三个月,等齐王回京,想必就万事大吉了。
凤越柔声道:“好。”
少年站起来已高出斐舞半个头,清瘦苍白,身上的软绸常服挂在肩上,更显他身体单薄。
斐舞忽然有些可怜他,看似尊贵的身份,却连自保也不能,境遇连平民百姓都不如。
在宫里,他没有亲人陪伴。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之于他,虽说是父子,事实上,更多的是君主关系。
他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服侍他多的身边人。
现在,却不得不抓住她一个民间小女子当了救命稻草。
“民女是术士,以后您无论见到什么,都请不要见怪。”斐舞觉得,既然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会法术的术士,若是在她身上出现些奇怪的状况,应该会被理解吧。
斐舞打开凤渊的衣橱衣箱,找出一大堆中衣裤,包括内裤,手绢等,全部收进农场小楼,准备重新清洗。
小楼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她可利用这一点,将衣服洗好晾干,再拿出来,不让锦碧她们察觉。
斐舞不相信宫里的任何人,包括锦碧。
毕竟,凤越能在不知不觉中中毒,此事肯定是身边亲近的宫人所为。
下毒,并不一定从饮食上,衣物,茶水杯,包括凤越经常看的书册,都可以是施毒道具。
唉,自己若是能让凤越百毒不侵才好。
经过几日的调理,凤越的气色好了很多,也能到后院走几步了。
勤政殿的元帝很快知晓,龙心大悦,命魏明泽送了许多赏赐过来给斐舞。
斐舞摸摸眼前十来匹丝绸绢帛和一托盘百两金锭,琢磨着要不要给凤越裁剪几件衣袍。
这些丝绢轻飘柔滑,颜色也很是柔润漂亮,古代的晕染技术还是让人惊叹。
这边还没高兴完,又有小侍监过来,请斐舞去栖凤宫,皇后要见她。
栖凤宫比承德殿大了几倍,斐舞随侍监走进宫门,迎面便是一堵雕龙画凤的金色影壁,绕过影壁,便是一处硕大的院子,栖凤殿为正殿,两旁为宫女侍监住的副殿。
斐舞恭恭敬敬地给安坐红木雕花弥勒榻上的皇后行跪拜大礼。
张琼菊眼皮未抬,端着茶盏划去浮沫。身边宫女在旁边打着伞。
斐舞久久没能听见让她平身的话,只得忍着膝盖疼痛,低头跪匐在地上。
心里一万个枣泥马奔腾而过。
特喵的,话说,这样假装无视的戏码有意思吗?
终于,张琼菊轻启朱唇,“平身罢。”
“谢皇后娘娘。”斐舞爬起来,也不敢揉膝盖,只在那低眉束手站着。
张琼菊瞥了斐舞一眼,笑颜如花地说道:“听说斐娘子是术士,本宫只是好奇,便召了你过来见见。”
“斐娘子不会见怪吧?”
斐舞连忙施礼,“娘娘说哪里话,能见到娘娘凤姿,是舞娘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好听的谁不会说?人在屋檐下,只管拍好皇后的马屁便是,自己只要不明面上得罪她,想必她也不敢对自己下黑手。
毕竟,自己是皇帝宣旨召来侍奉皇子的术士。
皇后笑了笑,搁下茶盏,挑眉道:“不知斐娘子会些什么法术呢?能不能让本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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