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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刚刚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在控制室里引起多少注意。
这里的几位都还在交流着生活琐事，甚至连耳机都没有带，只是贴着芯片。
这倒是和他们的专业素养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画面上依旧一片黑暗，他们还以为剧本没开始呢。
直到胡思键盘的敲击声加剧，青轴键盘烦杂的声响，渐渐吸引到了越来越多的注意力。
他在干什么？
剧本还没正式开始的一片黑暗，这有什么好操作的？
难道服务器这么烂的AR屋，能在这方面搞什么花头？
“可能是在搞什么特效。”
李斌来之前，稍微了解过一点多罗万界屋的事情，知道胡思似乎在武器特效上有一点建树。
“是吗？可是还没开始副本呢，搞什么特效要这么大操作量？”
“难道是想要先声夺人？”
几人对视一眼，露出了些许讥讽的笑容。
对于这种想要先声夺人的评测者，他们见的太多了。甚至可以说大多数的个人评测者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
但是他们之中的成功者却寥寥无几。反而有大把因为挑战高难度而翻车，导致最终评分降低的存在。
在NGI内部，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减分项了。
张工叹气，小声道：“我看他之前没说什么，忍住了气，还以为是个挺聪明的人呢。没想到也会犯这样的错误，张程序你这么看。”
张程序没有回答。
房间里的人声久违的寂静了片刻。
“小张？”
张斌没有听到回答，奇怪地把视线投注过去。
所有采集到的数据在张程序面前的屏幕上，高低不定的起伏着。
张斌看不懂这其中代表的含义。
但他能透过反光的屏幕，清晰看到张程序的脸上渐渐冒起了红光。
激动的红光！
“怎么可能？”他低低地喃喃自语着，简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这行人唯一对技术稍有研究的就是张程序了。
他当然知道一般AR屋要做类似的操作，通用的办法是吹冷风。
等冷风吹到人体身上，刺激了大脑区域产生变化，再加大变化的区域，形成更深的寒冷。
用这个方法的原因，主要是每一个人的大脑构造不同，有着相当细微的变化。
而想要无中生有，跨过大脑自行产生的寒冷，直接找到相应位置，就很可能因为错误的刺激命令与强度，反而让别人生出了别的情绪。
虽然这不会导致意外的发生，但确实会导致差评的发生。
而胡思正在做的就是这一件事。
为此，他所能仰仗的只有经验，以及能够在情绪酝酿期，飞速收回指令的超级手速。
“可是……不应该啊……不能够啊……”
从技术冲击力下冷静下来的张程序很快奇怪起来。
一般而言，这项技术最显著的作用是刺探出对方最害怕的生物类型，随后用相应的野兽模型制造最大程度的惊恐。
但在多罗万界屋，寒气的出现显然和这点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简简单单的寒气，让人发冷。
这种作用，开空调吹一点冷风就能做到，完全不需要浪费多余的程序命令来调控。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炫技？
他忍不住把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位置，恭敬的问起胡思：“老板，这么好的技术怎么会用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胡思很难回答。
作为一个其实不太懂技术的人，他根本不知道191做的事情对张程序产生了什么样的冲击。
他想了想，只能异常老实的回答：“省钱。”
控制室里仿佛也有一股看不见的寒流吹过。
听见这两个字的回答，张程序的面目逐渐石化。
省钱，还是省的一个月最多几十块的冷气费……
人力不是钱吗？
技术力不是钱吗？！
呸，就是炫技！
赤果果的炫技！
张程序只感觉连吃柠檬都没那么酸了。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应该持续不了多久的。”
话一出口，张程序仿佛找回了初心，从商业而非技术的角度来看这一件事。
他们毕竟是来做商业评估的，而不是简单的游戏评估。
一个好的程序员应当详略有度，把注意力和精力浪费在冷气无所谓的地方，实在不可取。
“到底还是年轻人，技术……是还不错，但是有点为了秀而秀吧？”张斌听着张程序所说的话，渐渐品出味来。
虽然胡思的举动依旧逃不脱胡闹的范畴，但与刚才相比，张斌心中的轻视已经收敛了很多。
能够击破NGI潜规则的人。
这可并不多见。
他带上了耳机，认真的看起了屏幕上的动静。
屏幕之上，奋斗在寒冷房间的一线人员们还在奋力的找着出门的方法。
他们并不知道简简单单的寒冷里还能有这种弯弯绕绕，在屋子的简陋道具堆里转了几圈，反而觉得这AR屋也不过如此。
“你们有找到什么东西吗？”老朱问。
“没，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用过很久了，拿给乞丐估计都要被挑三拣四。”
“说好的战斗呢？让我们看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
各自发着牢骚，终于有人在一个小熊玩偶里捏到了一张纸。
纸上是191的说明文档。
“这是什么意思？游戏的背景介绍吗，不要看她的背后，这算什么指示？”
众人商量了一会，没什么结果。
“不管，先记着，写了那么多字，肯定是有用的。继续找钥匙。”
“我这里找到一张纸。”
“这里也有一张！”
“191，6731，7151，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各自拿了一张纸，剩下的两人拿着手机照明，刚要皱起眉头，便注意到地上出现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