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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
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左子慕来到林嫣的座位旁。
同桌扯了扯林嫣的胳膊，林嫣抬头看见是左子慕，忙摘下耳机。
“？”林嫣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那什么，能借我点钱吗？有急用。”左子慕略有些尴尬地捏了捏手指。
考虑到周末要陪陆小美一起去A市，免不了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自己的以及借了徐小国的钱都已经全部给了柯苇。
眼下自己吃饭都快成问题了，已经无论如何也变不出来什么钱了，这时候回家去跟父母要也不现实，为今之计只好继续借点钱。
当然，徐小国是没有钱再借的了。于是，左子慕想到了林嫣。
“好说，你要多少？”林嫣想都没想地说道。
“一千？”左子慕试探地说了个数字。
“没问题，晚自习的时候我拿给你。”
真是爽快！
左子慕立刻面露喜色，忙不迭地连声称谢。
左子慕刚一回到座位，唐以沫就满脸不高兴地质问道：“喂，你要借钱怎么不找我借？”
左子慕皱了皱鼻子说道：“我可不敢跟你借钱。”
“为什么？”
“我怕借了你的钱，到时候还要用别的什么东西来还。”
“别的什么东西？”唐以沫倏然瞪大了眼睛，“你想多了吧，你。”
“谁知道呢？还是保险点好。”左子慕耸了耸眉毛。
唐以沫从鼻孔中愤愤地喷出一口气，扭头不再去理左子慕。
……
周日，A市的一间拘留所内。
陆小美和左子慕风尘仆仆地赶到大厅，里面都是来往穿梭的人。
“那里有个问讯处，我们去问一下吧。”
左子慕指了指一侧的柜台，柜台上印着“问讯处”三个大字，柜台后面坐着一名身穿警官制服的年轻女性。
“你好，请问一下……”，走到柜台前，陆小美很有礼貌地开口。
“嗯，有什么事吗？”那名女警官抬起头来，半眯了眯眼睛看向陆小美。
“哦，那个”，陆小美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我哥哥，因为打架被拘留了，我想见他一面。”
“拘留期间是不能探视的，你放心吧，在这里拘留的，一般时间都不会超过15天，到时候自然就会放出来了。”
那名女警官程式化的说道，然后埋头不再去看陆小美。
什么？不能探视？
陆小美扭头一脸蒙圈地看了眼左子慕。
也许自己刚才并没有说清楚，陆小美决定再试试，便继续对那名女警官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是他亲妹妹，您看，我户口本都带来了，我听他们说直系亲属可以探视的。”
女警官抬起头来，并没有去看陆小美手里的户口本，而是在陆小美的脸上扫了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说了不能探视就是不能探视，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一看气氛有些不对头，左子慕忙扯了扯陆小美的胳膊，走上前来，换上一副笑脸对那名女警官说道：
“警官姐姐，一看你就是个既漂亮又善良的人，我们是一大早从Z县的浮山中学赶过来的，费了老大劲儿才找到这里的，下午我们还得赶回去上课呢。劳你费心，再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能，能探视到她哥哥的？”
女警官一听有男生夸自己“漂亮”，不由得心中一阵心花怒放，忙偷瞄了一眼左子慕，哇，好帅气的男孩！
女警官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浮起一丝笑容来，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你哥也不是不能探视，只是需要提前预约，预约审核通过后，一般要两三天才能见上面。”
“哦……还要预约啊”，陆小美的心立刻灰了半截。
“我看你还是给你哥送点衣服、钱之类的比较实际，喏，就是在那边登记。”
女警官指了指大厅另一头的柜台，陆小美循指望去，见很多人正拿着衣物在那里排队。
“我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衣服啊？”陆小美满脸懊丧地说道。
“拘留所外面有很多卖衣服的小商贩，买一套加厚的睡衣，还有内衣、袜子什么的就可以了。”
陆小美讷讷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啊！”左子慕冲那名女警官露齿一笑。
女警官微笑着冲左子慕点了点头，并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别难过，你想啊，反正最多15天就放出来了。”左子慕忙在一旁劝慰。
陆小美忽然瞪了眼左子慕，“漂亮又善良？你嘴巴还挺甜的嘛！”
左子慕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我那不都是为了让她多说点有用的信息嘛，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什么不得已，我看这就是你本性使然。”
陆小美白了左子慕一眼，径直出了拘留所的大门。
外面长长的一条路上搭满了一长串的帐篷，里面全是卖衣服的。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给哥哥买点衣物了。
陆小美朝帐篷走过去，细心地挑选了起来。
眼下正是秋去冬来的时节，晚间的气温已经颇有冷意。
陆小美看中了一套加绒加厚的睡衣，“老板娘，这套多少钱？”
老板娘是一位“重量级”的中年妇女，下巴的肉，感觉像浓稠的糖浆一样就快淌下来了。
“一百五。”老板娘斜睨了一眼陆小美，淡淡说道。
“一百五？”
陆小美惊讶地叫起来，你还不如去抢算了。这样的睡衣，她在县城的服装店也看到过，不过标价80元而已。
老板娘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这边就是这个价，不信你去问问。”
去问就去问，我还就不信了。
陆小美扭头就要走。
左子慕忙从兜里掏出150元钱，朝老板娘递了过去。
“你干什么？”
陆小美忙一把扯住左子慕的胳膊，老板娘伸出去的手接了个空，脸上露出微微懊恼的神情来。
“就这个吧，问来问去估计都差不多。”左子慕忙解释道。
“货比三家啊，你懂不懂？就算价格都差不多，我也不要在这家买。”
“唉，小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们家衣服是有毒了还是发霉了？怎么就不能买了？”老板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陆小美。
陆小美懒得搭理她，拉着左子慕就要走。
“唉，别走啊，一百四，你拿走吧。”老板娘站起身，身上的肥肉随之颤了颤。
“七十。”陆小美柳眉一挑。
“小姑娘，砍价哪有你这样砍的，七十块连本钱都不够的，这样吧，一百三。”
“八十。”
“一百二，真的一分钱都不能少了。”
“九十，你要是能卖，我马上付钱。”
老板娘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行吧，行吧，九十，拿走。”
左子慕忙将一百元递了过去。
“不用你付钱。”
陆小美将左子慕的手推开，从自己的包中去出一百元递到了老板娘的手上。
“哟，现在的小情侣用钱还分得这么清楚呢。”老板娘接过钱，一脸揶揄地说道。
“要你管？！”
陆小美微昂着脑袋，一把拿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