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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在一众千金脑海爆炸,炸的她们双眸涌上嫉妒的红,迫切地想撕烂那张浓笑的脸。
白欢笑得越发灿烂,不错,这刺激一下眼神杀伤力都提高了。
她不是很想跟这些平均年龄15、6的小屁孩玩宅斗,但那淬了毒的眼神让她不舒服,所以,果断教一次做人。
只会瞪人,有点没劲,“好妹妹,若是无事的话,姐姐可能走了?”
话落,还嫌不够拉仇恨:“有空来王府坐坐,姐姐陪好妹妹赏千鲤湖。”
白欢不知陈婉茹与千鲤湖的事,只是为了气人,才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殊不知,无意间刺到了陈婉茹那天被北泠不留情面的痛楚。
她废了好些力气,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压下几欲而出的真实脾性,摆着一张僵笑脸:“既能遇见着实是缘分,若姐姐无事便来茶楼一坐可好?”
白欢依旧浓笑:“抱歉呢,姐姐很忙。”
这一不按套路出牌的打脸,惹得陈婉茹脸色更僵。
有狗腿子千金瞧不下去了,尖声道:“你区区一个阶下囚,婉茹姐姐可是太傅孙女,她能青睐你,是你三生得来的福气!”
白欢耸耸肩:“姐姐不想要这福气,便给你这个妹妹吧。”
说罢,抬脚想走。
人多势众,陈婉茹哪里肯放过刁难白欢的机会,开口激人:“姐姐且慢,太后娘娘那日赏我一副王爷的字,姐姐不想上来瞧瞧么?”
白欢停脚,啧,不想理她们,赶着上来讨欺负?
行。
“好的呢,姐姐这便上来。”
等上去,这一看人还真不少,每个千金都带着三四个婢女,其中有一个白欢眼熟的,对她骂骂咧咧的小琴。
白欢迎着十来双不善锋利的目光坐下。
她好歹是北泠的人,也不想在外让这点小事惹人诟病,便坐的规规矩矩,十分得体。
若李鑫在这里,可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天听陈婉茹含蓄地说,外来客是个不懂仪制的野蛮人,竟不顾大防的跟一众男人喝酒,怎想,这般礼仪周全,让一众千金的刀都没法开。
只能挪到他处。
千金甲年纪小,直白地问:“你跟王爷是何关系?”
这一句话引得眼刀越发如淬了毒。
白欢挑挑眉,也不说话,就拿手捂着嘴巴笑,笑出了声,脸上故意浮现的娇羞,十分暧昧惹人遐想。
千金甲双眼充血:“我在问你,你笑什么?!”
白欢捂着嘴巴暧昧笑道:“妹妹年纪还小,不懂有些事只在不言中。”
反正北泠不在这,可劲糟败他,他也听不见看不着。
兄弟的最大作用,就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刁难时拿来当枪欺负人用的。
确实,有些事不开口胜过亲自开口,包厢沉默了,除了陈婉茹,一双双眼遏制不住地嫉妒怨恨。
白欢却舒坦了,啊,爽,她就喜欢看别人嫉妒她,却干不掉她的样子。
她是隐隐感觉出王爷对狐狸媚子不同寻常,却无法确定是不是真有那份心意,若是有也无碍,亲王正妃,家世礼仪教养需得十全十美,万不是她一个下键胚子能当得!
给一个下贱小妾的名头便顶天了!
陈婉茹一想太后的青睐与偏爱,便有了底气,关于她与王爷的流言,已在都城四起,太后必让王爷娶她。
她也清楚的,王爷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所以,她才与这群千金交好,提前挑选好拿捏的女人,再向太后进言。
而狐狸媚子断不是个好拿捏的,不过,一个小妾,何能与正妃抗衡?
自古嫡为尊,嫡要打骂妾,连王爷都偏袒不得。
陈婉茹不动声色地拿出嫡母的气势,想提前搓搓狐狸媚子的锐气。
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姐姐今年多大?”
白欢一笑:“姐姐今年十八。”
陈婉茹也笑:“那比妹妹要大上一岁,只不过姐姐,你虽然是外来客,但要遵守凤鸣国的礼仪,女子不可露脸出街。”
以陈婉茹马首是瞻的千金乙立马嗤笑:“婉茹姐姐说的极是,此乃伤风败俗!”
陈婉茹故作呵斥:“柠儿妹妹,姐姐来自穷乡僻壤,这又初来乍到,需得与她好好说。”
穷乡僻壤几个字,立马让千金的眼神变得鄙夷。
千金丙嘲讽一笑:“原来如此,我怎说穿的这般松松散散,连发髻都未绾,土包子没见识也能体谅。”
白欢有点佩服陈婉茹,这声东击西玩了十几年,竟也没玩够。
她捂着嘴轻笑:“姐姐先来回答好妹妹的第一个疑惑,姐姐不遮脸是因姐姐生的这般好看,挡了去,岂不是暴遣天物?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可不是这个道理么?”
一众千金简直被她的厚脸皮给惊到了,愣是没接上话。
陈婉茹定了定神:“姐姐是好看,可也要不矜不伐。”
白欢又笑:“谦虚是指有待提升的人,而姐姐的脸已达高峰,何须谦虚呢?太过谦虚那便是炫耀了。”
“姐姐。”陈婉茹状似无奈地叹气,“自家姐妹张扬便也罢了,若在外面会让人看王爷笑话。”
白欢笑了两声,呦呵,还没八字一撇呢,就开始拿主母架势训她这个“小妾”了?
白欢掐了两下脸,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红嘟嘟的:“妹妹见笑了,可王爷说过,最看重的便是姐姐的张扬呢。”
心里狂呼,兄弟,给姐利用一下,姐回头给你玩能量枪。
此话一落,掉针可闻,白欢清楚的感觉,一众小花的眼刀杀伤力从100直飙。
通体舒畅,这不比去青楼找乐子好玩?
想搞一个人,直接锤爆她是最低级的手段,拿她们最在意的人,去气她们,气的脸红脖子粗直骂娘,偏偏还奈她不得,这才让人打心眼里觉得爽。
她白欢,人生一大爱好喝酒,二大爱好扎人心。
陈婉茹不知用了何等的忍耐力,才压下那句“贱人”,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姐姐,还没入府便这般目中无人?”
千金甲立马尖叫:“以后入府还不欺负到嫡母头上了?!”
白欢笑眯眯道:“对的呀,大家都没入府,正妃位置是谁还未可知。”
陈婉茹神色倏地变得阴郁。
千金丁呵斥:“太后娘娘最看重婉茹姐姐,姐姐为正妃指日可待!”
白欢轻飘飘地道:“下旨了么?宣告天下了么?”
“你!”
“别气我的好妹妹,妆都要花了。”
千金乙又拿她衣服说事:“面纱不戴,发髻不绾,衣服松散,毫无大家闺秀可言,成何体统!”
白欢捂着嘴矫揉造作地笑:“妹妹,姐姐这般国色天香,若再一打扮,还不一枝梨花压海棠了?”
言下之意,姐不打扮就很美,再打扮还有你们什么事?
偏偏她们无法反驳这等张狂的话,那张脸太过明艳,太过美丽,唯有撕碎方能泄恨。
“你太过嚣张!”
白欢一看她,意味不明地摇摇头:“姐姐有嚣张的资本,而你……”
千金丙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我告诉你,你别再肖想正妃位置,那是你一生攀不上的高度!”
白欢一笑:“你也不大行呢妹妹。”
舌战小花说的有点渴,还有点无聊,本以为能跟飞飞似的跟她对骂个三天三夜,怎想,就这?
陈婉茹默了会,又柔柔开口:“姐姐来自哪国人?”
“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是你们永远也无法攀上的高度。”拿话堵完人,白欢又道,“因为我们那里只有美的过分的人才能去。”
只短短半柱香,陈婉茹的承受能力便被白欢锻炼的提升许多,轻笑道:“姐姐当真风趣。不过姐姐一个外来客,又携带老鹰,总会让人忌惮,别给王爷惹麻烦。”
麻烦便是北铎了,只不过她不敢提。
白欢却直接说了出来:“朝堂之事,妹妹就这般说出来不大好吧?”
“姐姐哪里话。”陈婉茹淡笑着倒茶,“妹妹一介女子,怎知朝堂之事?只是都在传姐姐携老鹰入国实乃不详,风言风语总会连累到王爷。”
她们在包间,外面客人与小厮走来走去脚步杂乱,根本分辨不出脚步声是谁,自然,白欢也没听到北泠的到来。
他本在皇宫与北政议事,李鑫突来传话,暗影阁的人禀告,白姑娘被以陈婉茹为首的千金团,邀上了茶楼。
想到查到的陈婉茹的真实脾性,他当即便坐不住了,来的时候,甚至急切地用上了轻功。
正想推门,便听到一句捏着嗓子,非常矫揉造作的声音:“这个便不劳妹妹费心了,我的王爷宝贝儿说过,天塌下了有他顶着,他最喜欢看姐姐惹是生非呢。”
北泠:“……………”
费劲巴拉才追上来的李鑫,刚好听到这句话,蒙逼的连气儿都顾不得喘了。
他娘的?!这谁啊?这造作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女声,是他那个一言不合就揍人的暴躁王妃?!
李鑫觉得他可能活在梦里。
此时,又听一句尖叫:“你,你胆敢喊王爷……那般、那般不敬称呼!”
看她们气的死去活来,白欢越爽越上头:“是的呢,还有北北,泠泠,泠泠宝贝儿,这都是姐姐与王爷私下的爱称,既妹妹问了,姐姐便好心与妹妹们分享一下。”
北泠一挑眉梢,有意思。
李鑫简直没耳听,这声音也太娇柔了太造作了!
什么北北,什么宝贝儿,也、也太遭人脸红了!
除了陈婉茹,四个千金被气的胸膛都在起伏着,眼睛爬满嫉妒的红血丝。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不要脸!”
门倏地被推开,一张裹着千年寒气儿的脸,惊呆了一众千金,惊慌失措地跪了一地。
也吓傻了白欢,一张脸秒变痛苦面具,玛德,谢特,草,乌古古,北泠怎么来了?!!
听到了?
废话!肯定听到了!
正主不在怎么糟践心里都没啥感觉,而当着正主的面说那肉麻兮兮的话,她想,现在自杀还来得及吗?
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北泠看都没看那些跪地的千金,饶有趣味地盯着不敢与他对视的白欢。
意外的发现,她的耳朵跟虾子一样红。
原来,还是会害羞的?
陈婉茹抛开王爷何时来,是否听到那些话的恐慌,努力镇定下来,跪着柔柔开口:“王爷,臣女偶然遇见姐姐,便与姐姐聊了一番,着实投缘。”
她抬眸,朝白欢投去警告视线,王爷不喜惹是生非,要想大家都好过,便管住你的嘴!
在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当主母,把白欢当小妾。
白欢看到了,也读懂了意味,“啧”了声,她天生叛逆,就不喜欢听话。
正想开口,便听那个傻白甜千金甲,自以为是地打小报告:“王爷,这名提审者众目睽睽之下,竟胆敢直呼一些…一些大不敬名讳!”
北泠自始至终视人为空气,没喊起来,连个眼神都没给。
陈婉茹不动声色地朝小琴使了个眼色。
小琴对北泠怕的很,但她知道如果不做,等待她的会是何等地狱。
咬咬牙,状似不经大脑地嘀咕:“奴婢感觉也是,什么宝贝呀,是姑娘自己瞎编的吧。”
她以为会受到北泠冰冷气息压迫,谁知,并没有,鼓起勇气一抬头,只见王爷默不作声地盯着提审者。
她这话声音不小,当即就有人朝白欢投去质疑的眼神。
陈婉茹看着北泠,死死地望着,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发怒或皱眉不悦的表情,用来告诉她,那是假的,狐狸媚子与王爷根本没有发生过床底关系!
白欢头皮发麻,玛德,你个小丫头多什么话?
自己装的逼,乌古古的,还得继续装下去!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摆着僵硬的笑,哆嗦着声音喊了句:“宝贝儿啊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