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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宗,剑宗。
赵婧收起剑,拧着的眉毛缓缓松开:“今日就教到这里,王姝缘留一下。”
好友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拍拍王姝缘的背离开了。
几年的磨练让她的身量抽条得很快,黝黑的皮肤也泛着健康的小麦色,她的眼睛是亮闪闪的,仿佛什么事情也难不倒她。
王姝缘握着剑作揖:“师尊。”
赵婧点点头,问:“这场课有何感想?”这是她承诺过虞重水的额外训练,她说王姝缘是个很好的学生。
王姝缘回答:“出剑宜快不宜慢,气势宜缓不宜劲。”
赵婧说:“还有呢?”
“师尊对不起,我只能参悟到这一层。”
赵婧满意地称赞:“你能相通这一层已经很难得了,现在来向我挥剑。”
王姝缘也不扭捏,抽出腰间的木剑,表面上未变化,依旧笑嘻嘻得没有正行,可剑刃上却附上一层不可闻的剑意。
尚青涩,难很难得。
赵婧轻巧地挡过她的攻击,拍拍手:“你合格了。”
今天不用被打得鼻青脸肿了?王姝缘愣愣地收起木剑,不明所以地挠头:“师尊您今天怎么了?”
赵婧揽住她的肩头,瞪她一眼:“待会见了润沧仙尊可别这副样子,她会说我没教好你。”
“润沧仙尊要来!”王姝缘惊讶地大叫:“啊,今天是她生日!”
赵婧哼了一声:“不然你今天别想全须全尾地回去,懂吗,快去换身衣裳,我们去给她庆生。”
*
虞重水喝得脸上红扑扑的,她打了个秀气的酒嗝,依依不舍地被鸿光夺下空酒杯,笑了。
“我没醉,你干嘛?”
鸿如光无奈地搂住她,对赵婧说:“你看她这个样子,待会瑾儿见到又要闹了。”
瑾儿是他们从莲花谭求来的孩子,粉嘟嘟得十分可爱,现在已经有十五岁了。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对于虞重水管得很严。
赵婧也喝上头了,依靠着王姝缘哈哈大笑:“看来家里还是瑾儿地位最高。”
王姝缘没敢喝酒,苦兮兮地驮着赵婧,脸上皱巴在一起,她一直想跟虞重水叙叙旧,可是一圈人围着她插不进话。
吴资和李晴空在一旁看她们出洋相,相视一笑。
虞重水斜靠在鸿如光怀里,微眯双眼,嘴角含笑:“姝缘,你过来。”
赵婧推了她一把,催促她快点过去。
虽然很想念润沧仙尊,可真到了她面前她却哑巴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脑袋,温热柔软,虞重水平视着她,声音轻柔断断续续:“你也长大了不少,变得很优秀了。”
王姝缘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都是婧言仙尊教导得好。”
“她我还不知道么。”虞重水笑道:“还是你自己刻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凡人界偷懒呢,你能天天修炼实属难得,但是不要太压迫自己,该放松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听她的絮絮叨叨,王姝缘眼眶通红,她是一位谆谆善诱的长者,不遗余力地教导她走上正确的道路。
“仙尊,我能抱抱您吗?”
虞重水张开双手,紧紧地搂着她,像安慰孩子似的轻拍她的脊背,口中轻声哼着摇篮曲。
鸿如光看着她们二人,虞重水身上笼罩着慈爱的光辉,那是只有在见到瑾儿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的表情。
她是把王姝缘当成女儿了。
“我失态了。”王姝缘抹干眼泪,报赧地说:“仙尊您真好。”
就在这是,虹山洞府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脸黑的少年人,他身着玄色长袍,身量颀长挺拔,稚嫩的脸上却无半点稚气。
“爹,您又惯着母亲了。”
虞瑾瞪他们一眼,低头看着微醺的虞重水,抿唇:“娘,您又喝醉了。”
虞重水有点尴尬,她很少被人管着,所以非常不适应,但瑾儿平日里是很乖巧刻苦的,她不敢与他直视,低着头一言不发。
鸿如光揽住她的肩膀,银色的眼睛淡淡地盯着他:“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这是在和瑾儿商量,虞重水难得放纵一次,他就不要再严格管着了吧。
虞瑾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看得两人都有些不自在,才松了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着他坐到角落里的椅子上,目光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们。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送礼庆贺之人,其中就包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汪玉楼,火红色的长裙不显女气,反而多了一丝柔魅之态。
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阿水,生辰快乐啊,你还是这么漂亮。”
他笑着打开扇子,姿态妖娆:“这不是小瑾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个鸿如光的小崽子,他自然也不会喜欢,但是他身体里也流淌着虞重水的血脉,他是心情复杂。
虞瑾冷哼一声,干脆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虞重水笑着问候他:“多年不见你也容貌依旧。”
多年的沉淀让她已经不在意他的轻浮态度,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汪玉楼递给她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块金色的墨宝,乍一看看不出什么名堂,虞重水疑惑地看着他。
“这叫愿墨,是我从深渊之地抓到的愿魔磨成的粉,只要用它写字,再辅以灵力就能愿望成真。”
全场的人都呆住了,饶是虞重水也觉得有点棘手。
她抬头问汪玉楼:“愿魔是真的存在的吗?”她以前从未见过,也只是听传闻一笑而过。
汪玉楼点头:“就在深渊之地的底部,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抓的十只,你一定要收下。”
虞重水看了看鸿如光的面色,如常,才点点头:“谢谢你的礼物,我对这个很感兴趣。”
汪玉楼眯起眼睛,高兴地咧开嘴:“你喜欢就好。”
虞瑾不满地冷哼一声,他虽不满,但也知道母亲确实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偏偏父亲是个正人君子,这种东西他搞不来的。
罢了罢了,生日宴会,他再忍着点吧。
汪玉楼突然一拍手:“啊对了,我还有个消息。”
南海古城崩塌了。
“怎么会?”虞重水震惊地看着鸿如光:“当年不也是好好的吗?”
鸿如光沉思,对上汪玉楼肯定的神色,解释道:“重水你记得周城主他父母的故事吗,想必是和那有关。”
那对门第不对等的不诚心的鸳鸯,一定是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未来的周五行也产生了变化。
虞重水在酒精的作用下神智有些昏沉,她问鸿如光:“你还没跟我说他们的故事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