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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
剑冈看着忽然摇晃不止的玄业塔,心中瞬间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霎时间,只见周围塔壁上的金色文字一同亮了起来,汇聚成无数道金色的光芒,朝着中央射去。
云歇漂浮在玄业塔中样,催动着体内的气火不断地将阴阳鬼的灵魂体给炼化掉,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一丝丝金光如同绣花般在他的体表身躯上穿梭缠绕着,原本虚幻的身躯,在这个过程之中,变得无比凝实了起来,仿佛这些光芒正在为他造一道新的身躯。
云歇感受着体内渐渐充沛的精神力不断地激荡着,忽然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开始不断地朝着上方漂浮了起来。
剑冈看着云歇飘飞而起的身躯,双眼瞬间瞪大了,摇了摇头,充满难以置信地神情道:“难不成,他要晋入灵王境界?”
话音刚落,剑冈猛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他的灵魂体还没有彻底凝实,这还不是晋入灵王的征兆,可是,为什么他背后有着灵翼。”
飘飞而起的云歇,背后的确有着两道透明的羽翼在不断地扇动着,就像是修炼者晋入武王境界一样,御灵师晋入灵王境界同样能够使精神力化为双翼,继而御风飞行。
云歇感受到自己身体这般奇特变化的时候,也倍感疑惑,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是一味地朝着上方飘去,阴阳鬼的灵魂里还没有彻底在身体中炼化掉,他也感觉自己并没有到达灵王的境界,可此时他的确是在飞。
而且似乎是受到某种力量的感召。
当他靠近玄业塔顶的时候,身躯渐渐变得虚化,直接穿透了玄业塔,继续朝着上方飞去,那种缥缈无依的感觉,就像是不属于这片世界了一般。
“我该不会是死了吧。”
云歇忽然想到,一般人死的时候都会出现灵魂出窍的迹象,而他此刻飘游天地,莫非就是临死之前的征兆。
玄业塔外,灵窍的精神空间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和绿色的空间,云歇感觉这里有些陌生,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自己的肉身已经不复存在了,由此推算,徐福或许也已经魂飞魄散了。
想到这里,云歇不禁有些伤感,转念一想,自己如今死去,说不定在黄泉路上还能够遇上他。
红绿两色的空间之中,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极为的清新,就像是从植物中散发出来的一样,云歇嗅了嗅,却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朝着这片空间的上方飞去。
第二片空间没过多久也到了尽头,顶部晶莹透亮,而且不断地闪烁着像是水流一样的波光,看上去就像是一滴露水。
云歇凝视许久,不知不觉地穿过了这一片闪烁的光芒,然后继续朝着上方飘去。
等他穿过之后,再回头望时,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从一滴花露里飞了出来,而之前看到的红绿两色,分别是花瓣和花枝。
云歇记得当初自己明明藏进了灵窍之中,而眼前分明是一朵花,而且还是一朵开在无边荒野上的花,除了它之外,这片大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了?”
这是云歇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问题,自己的肉身腐烂,骨头上开了一朵花,在玄业塔中,他没有任何关于时间的概念,或许短暂,或许漫长,就像是这花中世界,叶里菩提一般,杳无踪迹可循。
“一年,五年,十年,又或是百年千年?”
云歇如是猜测,在此期间,他忽然想起贺兰梦来,吸走了血伽罗之后,贺兰梦应该是安然无恙了,以她的实力,或许也早就离开这里了。
云歇低头望去,发现帝陵变得越来越小,自己也飞得越来越高,荒芜的草地,一座座孤寂的山峰,都成为了他眼底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过奇怪的是,那一朵红色的花和绿色的叶子,依旧能够看得清晰。
我会去哪里?
云歇有些好奇,也有些期待,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帝陵了。
穿过一层层云山雾罩,云歇终于穿透了帝陵的屏障,来到了外面的世界,金色的阳光从头顶处洒落而下,身后穿过了他透明的身躯,照射在大地,和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上。
清晨,树上渐渐有妖兽爬了起来,开始去四处觅食,一些坠落在地上的野果,自然也就成为了它们的早餐。
清晨显得格外的安静,云歇身躯顺着徐徐微风,朝着北面飘飞而去。
那里有着城郭的轮廓浮现,应该是城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贺兰城。
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或许他很快就可以知道了,他想先回到灵馨斋看看,如果看到了白发苍苍的宁棠,或许就已经过了好几十年了,如果那儿的牌匾都被人摘掉了,或许就过了上百年了,总而言之,一切的谜底就快摇揭晓了。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悄无声息却又无可奈何,即便是世界再强大的人,也逃不过它的的追寻,云歇如是感慨。
巍峨的贺兰成,在金色曙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雄伟,连片的建筑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没有了肉身的云歇,却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就像是他的灵魂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燃烧了一般。
按照自己的记忆,他开始朝着灵馨斋的方向飞去,渐渐地,他发现了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木楼。
不过,记忆里原有的位置,那块招牌已经不复存在了,换上的牌匾是“阿福客栈”。
灵馨斋换了主人,也不知道乔乔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平安无事,有没有回到合虚山。
云歇心中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没想到自己被困在玄业塔的这段时间,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灵馨斋也换了主人。
不过正当他感慨想要离开的时候,客栈的大门确实缓缓推开了,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