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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这晚又做了噩梦,这是她来修真界后第一次做噩梦,也是她第一次做与以前完全不同的噩梦,虽然,梦里那个主角还是她熟悉的人。
在梦里,初四看到那个少女落寞的站在夜色中,望着某个方向,站了很久,然后开始咳嗽,有鲜血从她的唇角溢出,也有花瓣从她口中飞出。
初四看着她,明明是梦里,却像是能感同身受,能感觉到她咳嗽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初四情不自禁将手抬到心口处,抚在那里,仿佛觉得自己的体内长出了一根藤蔓。
那藤蔓是带刺的,从心底长出,慢慢缠绕在胸腔,挤压过肺部,想要刺破胸腔穿透出去。咳嗽厉害的时候,藤蔓上的刺就会钩破心脉,染上心头血。
等到心头血咳完,人自然也就活活疼死、咳死。
初四突然一下惊醒,全身冷汗。
她捧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小仓也被惊醒了,它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初四。
月色透过窗纱照了进来,初四坐在那里怔怔的,脸色比月色还要清冷。
小仓吱吱叫了两声,慢慢靠近初四的手,用头蹭了蹭她。
初四低头看着它,轻轻将它捧在手中举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殿下他,便是这样疼着吗?”
小仓有些懵,不知道初四为何这样问,因为它不知道初四做了噩梦。
可是,初四却异常肯定,虽然是梦,但云弄一定就是得了这样的病,一定就是这样疼着。
这是什么病?
缘何如此?
初四不清楚。
但想到云弄咳嗽时撕心裂肺的疼,她就有些难受。
相伴那么多年,云弄曾用尽全力来保护她,包括她和小仓的意外相识、意外契约,如今想来,应该都是在云弄的计划之内。
而她,也曾用尽浑身解数去医治云弄的旧疾,甚至不惜将云弄身上混乱的魔气引入自己古怪的丹田,她是在报恩,初四一直这么想,但无论如何,作为云弄的医者,她尽了全力。
如今,知道云弄再次患病,还得的是这样古怪的病,初四心里自然是难受的。
她想,换了任何医者,看到自己治愈的病人再次病入膏肓,再次被病痛折磨,一定都是她这样的心情吧。
初四叹了口气,凝着小仓,有些无奈,此刻,就算她在魔域,她也不知道如何帮云弄,因为这病太奇怪了,她也是第一次见。
初四慢慢躺下来,将小仓放在枕头旁,自己侧身对着它,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它的鼻尖,“小仓,我知道殿下犯病时有多难受了,可是我暂时不知道这病该怎么治。而且我去不了魔域,他也来不了修真界。就算我找到了医治的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他。”
小仓吱吱叫了几声,听上去有些凄苦。
“你别怕,殿下是个好人,他不会有事的。”初四顺了顺小仓的毛,“你忘了国师大人了吗?他也很厉害啊,说不定他也有法子的。”
小仓摇头。
“别担心,我明日再想想办法。若是有了法子,就让你悄悄带回魔域……”初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仓眸里闪过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