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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的吴棘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笑嘻嘻地呵斥小土匪们:“哎哎,给我客气着点!对待女人要温柔!”
小土匪们“呵呵”哄笑,他也不恼,就近给了俩小土匪一巴掌:“别贫!好好学着点!活该你们讨不到婆娘!”
一个胆子大点的小土匪嬉皮笑脸地接了句:“当家的你不也没讨着婆娘么?”
宋语然心中怪异极了,这帮土匪怎么想的??不要钱?......难道是要人??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直到进了吴棘的老巢还没回神。
吴棘一回头就看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自己成功将她吓住了,还颇有成就感地“哈哈”一笑。
笑过以后又不忍心她这般提心吊胆,便很体贴入微地亲自将她带到了一处房间:“你在这里休息休息。”
休息什么?她现在就要回家!
宋语然一点儿也没觉得他体贴照顾,颇有些哭腔地道:“英雄您做件好事罢,送我回凉州城,我送您半副家资!”
吴棘闻言一乐,这还是个出手挺阔绰的小富婆么?他刚再要套上几句话,就听左近响起一道急喊:“宋语然!”
吴棘顿觉无趣。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么重要的关键时刻就跑出来了!
这么熟悉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语然惊疑不定地抬头去看,蒋正满面焦灼之色,正疾步走来。
蒋正远远看见立在那里跟吴棘说话的宋语然,提着一日一夜的心总算归了位。
自从离开了凉州城,离开了她,蒋正便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脑袋里日夜都是她,吃饭睡觉想的也是她,只想快些结束了这趟生意,尽早地回到她身边。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干的,平时需要两个月时间的路程,这趟被他硬生生缩短了一个月。
但当他日夜兼程回到家里,得知她遇险时,只觉一颗心都被掏空了,担心与愤怒接踵而来,更多的则是害怕,害怕她会出意外,但凡她有半点闪失,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疯了一般地打马出城,心中一片焦灼,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半日回来!
在城外十里坡得知她失踪,那一刻,他杀人的心都起了,要不是顾及着要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多一分危险......蒋正闭了闭眼。
幸好,他把她找到了。
蒋正在她跟前站定,先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番,除了衣衫稍显凌乱,不见其他不妥。
他这才松了口气,仍旧一瞬一放地紧紧盯着她,问道:“你没事吧?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言语间带着的是他不自知的温柔,却听得吴棘倍感不适。
吴棘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精致的折扇,在手里摇着,他觉得他应该做个君子,来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他自诩是个土匪不是君子,况且这么漂亮、胆大又有趣的女人,他私心里想多看一会儿。
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杵在一边愣是没有挪动半分,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蒋正面前的女人。
自蒋正出现,女人先是怔愣不敢置信,随即双眼泛红激动的不能言语。
啧啧,激动什么?激动个什么劲儿?吴棘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英雄救美的是他吴棘呀!花力气和那个媚娘斗智斗勇的也是他吴棘呀!
宋语然既惊讶又感动,心里猝不及防地淌进一股温泉,熨帖的让她片刻失语。
蒋正以为她是受惊过度,观她面色发白,心下难免揪紧:“我们先进去歇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吴棘立刻嚷嚷:“找什么大夫,我就是大夫,方才我替她把过脉了,她就是种了迷药,身上没劲儿罢了。”
蒋正不悦地眼神在他手上略过,沉沉地问:“迷药?”
吴棘一时觉得手指上凉飕飕的,倒忘了回答。
宋语然回神,立即抓住了蒋正的袖口,急急地道:“白姐姐还不知道下落!”
蒋正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臂膀,低声温柔地道:“好,你不要急,我们这就去找。”
“嗯”语然点头,小声道:“我听到他们喊她媚娘,她带我先走的,后面还有......”
白秀娘八成就在其中。
蒋正点头,保持虚扶着她的姿势不变,转头看向吴棘。
吴棘一呆,随即认命地摇着扇子走远:“罢罢罢,我再替你走一遭。”
两人进了屋,宋语然却并不休息,她抓紧时间说道。
“抓我的是高老爷和虎爷,他们是一伙儿的!”
这个蒋正已经猜到了,他静静地听她继续说。
“他们抓我,不是因为要报复我!他们......那批存货有问题。”
蒋正猝然皱起了眉头,“存货?”
“嗯。”宋语然点头,“就是那批他们悄悄运走的存货,我原先以为他是不愿意低价卖给我,才偷偷运走了,但现在看来不是的,里面有猫腻,他们以为我看见了,或者说......防范于未然,所以要把我除了。”
蒋正若有所思,大拇指缓缓摸过腮边的胡须:“这里面应该有大问题。”
宋语然点头,她忽然抿唇犹豫了一下,父亲的事......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她自我纠结了好一会儿,没有发觉蒋正满含期盼的眼神,那是希望她能对他知无不言敞开心扉的希冀。
她只犹豫了一会儿,便道:“我还发现了我父亲的死……应该与他们也有关系。”
蒋正却没料到会听见这个,他陡然明白了:“所以,你派麻大去北边,就是去查你父亲的死?”
“嗯”宋语然低着头,十分小声地应他。
蒋正沉沉吐了口气,随即拧了眉头:“所以,你来凉州,就是为了你父亲的死?”
他这话宋语然就不明白了,“不然我还能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蒋正一窒,总不会是为了他,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活着呢,就算知道了,她……
罢了!
蒋正叹息一下,摇头甩开不合时宜的念想,继续问:“你发现了什么?”
“我幼时给父亲做了个小挂件,是用番邦带回来的那种稀有的红珊瑚珠子串成的......额......小兔子。”
“我父亲从来不离身的,他还玩笑说带着它相当于带着我在身边一样。”
“但是那个东西,在媚娘的身上。”
宋语然十分确信他父亲不会与媚娘这种女人有交情,更加不会把她的东西送给媚娘,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蒋正在屋中踱步,媚娘、高老爷、虎爷和宋大老爷有什么联系?
他们为什么要截杀宋大老爷的商队?
如果单纯地只为了钱财,更加不可能一下子将整个商队灭杀干净。
这中间必然有联系,两人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