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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茂看看表,对叶国兴说,“差不多了,要到航班点了。”
“嗯,慢慢走过去,来得及,航班容易受天气影响,延误十来分钟很正常,而且出航站也不像铁路,两步就走出来了,到点后半个小时出来也是常有的事情。”叶国兴一边给叶国茂传授经验,一边拿上叶利勤画好的接机牌。
叶国茂也再次看了看接机牌上赵梓民的样貌,彻底把小舅的样子记心里了。
出站口,已经有了不少接机的人,也有举接机牌的,但是都是举一个名字,像叶国兴这种举一个带名字的画像的,还是很另类,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叶国兴略显尴尬,后悔没把儿子叶利勤带来了,该让这家伙自己出的主意自己承受才对,而且小孩做与众不同的事情只能显得聪明,不会像成人这样另类。
“这位大哥,这画是你自己画的吗?能不能帮我也
画一幅,我有照片,算钱?”这时一个容貌清秀的蓉城女子用温柔的蓉城口音叫住叶国兴。
“不是我画的,家里人画的,我也不会画,只是来接人的。”叶国兴要是会画的话,说不定立马就答应了,毕竟两个人举画像没那么另类。
“大哥,我给钱的,二十块够不够?”蓉城女子已经开始准备掏钱了。
“真不是钱的事儿,我跟我哥都不会画,而且飞机已经落地了,一会儿人就出来了,现在画也来不及。”叶国茂拦住要掏钱的蓉城女子,好心解释。
“你们亲兄弟吧?看上去就像,这主意谁想出来的,太棒了,听口音是川江那边的人吧,我去过川江,很热情的地方。”蓉城女子开始跟叶国茂搭话。
“家里孩子想的,孩子嘛,就是主意多,有时候也管用。”
“对对对,我家老爷子让我来接他战友,我也是第一次见,寻思有个名儿就行,看见你们的牌子就想到,万一重名呢。”
“没那么巧,同名的人还是很少的,我们家孩子就是正好学画画,想到了就画上了,我们也不好驳了孩子心意,就拿来用了。”叶国兴不想跟蓉城女子过多纠缠,所以想尽快结束话题。
蓉城女子也大概听出叶国兴的话意,所以跟叶国兴叶国茂礼貌的告辞。
“三哥,这女子什么路数?”
叶国茂问叶国兴。
“接战友嘛,肯定是军区的,家里多少是个领导。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少接触,省得落下埋怨。”
叶国兴从简单的对话里分析出一些信息。
叶国茂点点头,觉得叶国兴说得对,这时接机的人流开始涌动,有人拖着行李出来了。
叶国兴也跟着人流举起了牌子,往出站口醒目的位置挤,叶国茂则帮着挡住挤过来的人群,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话一点没错,很快两兄弟就来到隔离线的边上最有利的位置,只要出站,就一定能看见举牌子的叶国兴,何况这牌子上还有一个画像。
这次赵梓民坐的是一个‘大’航班,估计是音波飞机,从人流看,怎么出航站楼的人数也有一百来号了。
叶国茂因为工作关系,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一个三人小组中有个人眼熟,回头跟接机牌上的画像一对照,非常肯定的拉了一下叶国兴,指了指三人小组边上那位相对健硕的老人。
三人小组是两男一女,年龄相仿,虽然上了年龄,赵梓民看上去更为健硕,应该是常年有健身之类的锻炼。另外一位男士则可以用瘦骨来形容,虽比宋梓民矮半个头,但有股子书卷气,腹有诗书气自华嘛,加上他在三个人中间,显得赵梓民像他的保镖。
三人中最后一个女士,皮肤黝黑,看上去很健康,这个年纪已经跟美丽漂亮之类的词不沾边了,打扮也不突出,看来为了回来探亲是特地准备过的,衣着跟蓉城城里人没啥区别。
这时三人中,女士已经率先看见宋梓民的画像了,拉了一下旁边的瘦矮男士,好像还叫了一下宋梓民,然后指向叶国兴举着的接机牌。
见三人都望过来,叶国兴叶国茂也朝三人挥手示意。
“你们是?”既然是赵梓民的画像,赵梓民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不过按行程,川江的亲戚应该是在陪都接火车的,在飞机场遇到有人接机还是很意外。
“小舅吧,我叶国兴,这是我弟叶国茂,我母亲赵枝芬很想念您。”叶国茂做了简单的介绍,掏出收到的赵梓民的信,随信附上的还有自己的工作证。这年头工作证比身份证好用。
“小舅好。”叶国茂也礼貌的跟赵梓民打招呼,但是没有递上工作证,能证明一个就行了,证明不了,多了也没有用。
赵梓民简单看了一下叶国兴的证件,单位名字都能对上,信就不用看了,看信封就知道是自己写的信,而且叶家人的样貌大差不差,自己跟老长官多年,是不是叶家人多少也能判断,所以不再怀疑。
“国兴,国茂,你们好,谢谢你们这么远来接我们,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僚加同乡,天云镇李家村李江浑,这是他夫人,弯省秋雅琴女士,她能听懂我们的话,但是不会说,能写。
“李叔,秋阿姨好!”叶国兴叶国茂向李江浑和秋淑媛问好。
“国兴,国茂你们好。”李江浑也向叶国兴叶国茂问好,秋雅琴则是对两人点头示意。
“我们开车来的,我们车上再说吧,这边请。”叶国兴和叶国茂积极的接过三人的部分大件的行李,叶国兴指了指前往停车场的路。
叶国茂在前面开路,叶国兴则陪在赵梓民一行人旁边。
走出接机大厅,正好迎面吹来一阵春风,赵梓民和李江浑不自觉深深吸了一口春风中湿润的空气。
“少小离家老大回啊!”李江浑对着赵梓民念叨了一句。
“可不是吗,好在现在离家越来越近了。”
“啊呜覅尪灮。。。。。。”旁边的秋雅琴对二人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好像对二人的话语有点不满。
李江浑也用听不懂的话回了两句。
“秋女士第一次来川地,很是感叹。”赵梓民笑着给叶国兴解释,但是没有翻译两人的对话,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
叶国兴也没有多说,只是询问,“小舅身体看上去很健硕,不知道大伯在那边怎么样?”
“人老了,身体不太好,现在常年不出屋了,知道姐夫过世,打击挺大,本来还有打算等政策是否松动到他能自由回来,现在看来他也没了这个念想,这次我来,他托我带了不少东西,都在行李里,跟我没有提他想回来的事情了,只是说后面让国英替他回来。”
“是啊,去年父亲大人走的时候,我儿子叶利勤在他身边时间最久,说父亲也常挂念大伯,说大伯虽是长寿之相,但是晚年多半有风湿之苦,还留有一些药材给大伯,不知道方便带回去不。”
“药材有点麻烦,两边标准不一样,不好带。到时想想办法吧。”赵梓民跟叶国兴一路走一路聊,毕竟血脉亲情在那里,很快两人就十分投契了。
叶国茂来到面包车后,打开后车门,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大件行李抬上去放好,关上后车门。
叶国茂坐驾驶室,秋雅琴先从侧门上车,坐在了后排的里面,拉开了车窗,是的,这时面包车的车窗是横向拉开的。李江浑第二个上车,坐在了秋雅琴的旁边,两人没说话,要么是老夫老妻没太多话说,要么就是觉得在大家面前说别人听不懂的话很没礼貌。
赵梓民上车后一个人坐了前排的位置。
叶国兴等赵梓民上车后关上了侧面车门,然后自己开前门坐了副驾驶。
众人上车,叶国茂没急着发动汽车,而是做了询问,“小舅,我们是在蓉城休整一下,还是直接往川江那边走?”
“从这里回天云镇需要多久?”赵梓民没有作决定,而是作询问。
“八九个小时吧,跟火车差不多,路况还好,稍微有点颠簸。”
赵梓民跟李江浑小声商量了一下。
“我们就不去蓉城了,直接回天云镇,但是也别太赶,安全第一,我们也是老胳膊老腿了,天黑了我们就不走夜路了,就地找个旅馆休息就行。”
赵梓民将自己和李江浑商量的意见转告给叶国兴叶国茂兄弟。
“那我们先往江中县走,那里的鲶鱼不错,川中一绝,小舅,李叔,秋女士能吃辣吧?”
“能吃,但是也别太辣,毕竟离开故土这么久,口味还是清淡了很多,弯省那边的菜系还是偏甜口,虽然我们自己也有正宗的川菜厨师,不过这些年下来,调味上还是有了偏差。”
“好的,我知道怎么安排了,我们先到江中县,估计那时就中午一点了,午饭稍晚一些没关系吧,然后估计天黑前我们能到井县,那里有我们的往来单位,到时候给大家安排住宿,休整一晚,第二天我们再慢悠悠回天云镇。”
叶国兴给出自己的路线计划,也是说给叶国茂听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赵梓民也很干脆的拍板赞同叶国兴的建议。
叶国茂发动汽车,平稳起步。
“这车是你们哪个单位的?”车子缓慢起步后,赵梓民询问起汽车的事情。
“我单位的,现在我们从上到下都很支持你们回来,所以一路绿灯,这是我们厂特批的,而且厂领导非常同意你的低调策略,专门批的这个不打眼的车。”
“嗯,替我谢谢你们厂领导啊!回头我们的高山茶叶和鹰酱国香烟你带点给你们领导,也尝尝鲜。”
说到香烟,赵梓民不自觉的摸自己兜里。
“飞机上不让抽烟吧?”叶国兴看赵梓民的架势,应该是烟瘾犯了,掏出自己的芙蓉烟,“试试蓉城的芙蓉烟,我们也不常抽,不过味道挺纯正的。”
“飞机上让抽,座位上还有烟灰缸,你秋阿姨不让抽。”赵梓民给叶国兴解释道。
李江浑跟秋雅琴小声说了几句,秋雅琴点点头。
李江浑来到了前排,坐赵梓民旁边笑着说,“来根烟,你们秋阿姨同意了,她那边开着车窗,不怕。”
叶国兴按下汽车中控台上的点烟器,从烟盒里抖出四根烟的烟嘴,先给赵梓民和李江浑敬上,赵梓民,李江浑抽出烟嘴最外面的两支烟,叶国兴将剩余两支烟中的一支递给了叶国茂,自己夹了最后一支在手里。
中控台的点烟器往外弹了一下,准备好了,叶国兴分别给李江浑,赵梓民点上,自己这根点上后换了叶国茂手上夹的那支,然后再给自己点了一次。
四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男人一旦有了香烟的加持,仿佛就找到了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他们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将烟雾吐出来,仿佛将心中的烦恼也一同呼出。在这一刻,他们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 随着香烟的燃烧,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开始谈论着各自的生活,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经历,话题从天南地北到人生哲学,无所不包。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是彼此的倾听者和分享者。
叶国兴年轻时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见识不凡,李江浑和赵梓民对视后,点点头,不由得对叶国兴高看一眼。
而李江浑不仅学识渊博,还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厚的理论素养。他总是能够深入浅出地解释叶国兴早年见识的事物,让两兄弟不禁感叹其思维的深度和广度。
在叶国兴和叶国茂的眼中,李江浑就像是一座知识的宝藏,他们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珍贵的知识和经验。他的教诲不仅开阔了他们的视野,还让他们对世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两兄弟对李江浑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