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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燕小七听了两人的对话,对叶利勤有了新的认识。
“你够了。”燕小七的第三句够了,加了个你。
“怎么?不够吗?”叶利勤诧异的问。
“留着养你的茜雨灵梅,舒曼芝祺,我不要你养,我可是会比你先工作的人,我可以养你哦。”燕小七突然的一个反向输出,让叶利勤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其实我也不需要你养我,但是我可以送个猴子给你养。”叶利勤认真的说。
“我不养猴子,我想养只猫。”
“不急,你慢慢考虑,到时候你会愿意养猴子的。”叶利勤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小心上当。”唐招娣也不太明白叶利勤的意思,但是看叶利勤的表情,知道准没好事儿,就提醒一下燕小七。
“要上当也没办法,我哪有他那个脑袋。”燕小七对着唐招娣一副认命的表情。
“没出息。”
三人继续在弄巷闲逛,这时的弄巷还保留了部分民国时期的建筑修风格,叶利勤按齐射教导的方法,记录了一部分看上去有感觉的建筑,时间有限,没有全部记录。
“你画这些有什么用?”两个女生都很好奇,但是还是燕小七进行了发问。
“交作业呗,画了交给齐师傅算作作业。”
“听说你们学画画要画那个的哈?”燕小七继续问。
“哪个呀?你最好说清楚。”
“就是那个呀,你应该懂啊!”燕小七居然扭捏了起来。
“我不懂。”
“你继续装。”唐招娣已经懂了,看不下去,拆穿叶利勤。
“你们是在讨论我这个年龄可以讨论的问题吗?”叶利勤还得继续演啊.
“说说呗,说这个我就不累了。”燕小七说。
“我们主要是画水墨画的,你说的那个在水墨画里见过吗?”
“好像没有。”燕小七摇摇头。
“那你听谁说的?”
“我六哥。他也是听人说的。”
“我属于东方画法,你六哥说的估计是西方的画法,齐师傅只教了我西方的画鸡蛋,其他的没教。”
“就课本里面的那个芬达老师画的鸡蛋?”
“是啊,就是那个鸡蛋。”
。。。。。。。
三人的话题还没进入到少儿不宜阶段,叶利勤抬头看见一个熟人。
前世的熟人,现在的弄巷王永明,后来的陪都小王。
王永明个子是典型的竹竿个头,瘦而长,在弄巷淘到一个不知道哪周出产的烟斗,所以抽烟喜欢把卷烟放烟斗里点燃,抽烟斗过滤过一次的香烟。现在的王永明看上去还略显青涩,胡须浅且薄,手里已经有了烟斗,正跟三五个兄弟站在弄巷的一个街口扯闲篇儿,几个人都眉飞色舞,不用听都知道谈的事关风月。
叶利勤前世之所以跟他熟,是因为他最后的日子是在叶利勤医院度过的,亲人子女都在国外,自己因为重病从重刑监狱办理的保外就医,医疗费是他国外的姐姐通过电话找人来给他付的,倒是不缺钱。人之将死,有很多话想对人说,所以上一世的叶利勤成了一个倾听者,听了他的风光过往,听了他的无恶不作,听了他的人妻爱好,听了他的义气江湖,也通过他了解到了陪都的地下势力。
陪都二王并不是以实力分的大小王,就是按年龄分的大小王,大王叫王乐天,小王是王永明,两人只能算点头交,大王是陪都绝命毒师的领头人,自创了汽车移动制毒法,结合了快递跟外卖的特点,在时间管理和最后一公里服务上,当时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而王永明在弄巷聚集几个义气兄弟起家后,在足球最火的时期,搭上了赌傲城的大庄家,开始替大庄家接单,从中分点水钱,后来发现赌球的人都是输多赢少,就大起胆子吞没部分买球的单子,自己做庄家,同时还给一些输钱的赌客进行一些九出十三归的银钱往来,慢慢的就成了陪都最大的球庄势力。跟大王之间互不呛行,各做各的生意,江湖好事者把二者并称二王,王永明因为年龄小所以是小王,对此王永明还是有点介怀的,生病住院期间多次提到自己当年实力应该远超大王,叶利勤还安慰他,幸好王乐天不叫王乐明,不然你不但是小王,还是小明,知足常乐。王永明哈哈一笑,释怀。
“你在看什么?”唐招娣看见叶利勤的目光飘向远处。
“没看什么,就觉得那边抽烟斗的那个人像我们课本上的小明。”
“你滚。”唐招娣知道叶利勤在胡说八道,不以为意。
三人逐渐逛到王永明附近,依稀听见其中一个混混在跟王永明介绍什么“遮脚费”,(黑话,强行侮辱妇女后再给钱平事儿。)王永明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停的点头表示认同。
“三哥,三哥。”远远的有人喊,王永明跟几个混混抬头一看,远远的跑来一个健硕的身影,跑近一点,显现一脸的络腮胡,叶利勤眼神也好,一看冤家路窄,跟唐招娣燕小七打一个眼色,低声说“快走。”
叶利勤三人快步离开。
“宋春龙,你怎么来了。”混混里面一个矮黑胖子答应道。
“三哥,这事儿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我没法跟媳妇儿交代。”宋春龙跑近,拉住叫三哥胖子的手。
“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矮黑胖子甩开宋春龙的手,还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三哥,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我跟媳妇儿接老丈人去我家,在车上,因为我老丈人年纪大,所以跟几个小孩说,敬老让给座,没想到几个小孩没家教,不但不让座还跟我媳妇儿吵起来,我媳妇儿气不过,让我跟她们下车说道说道,跟她们到了终点站,结果我忘记补票,被里面一个小子点了水,然后售票那边缠我好半天,再出来就找不到人了。”
“你老丈人年纪不大吧,我记得你媳妇儿挺年轻的啊,还有你小姨子长得还真不赖。”矮黑胖子调侃道。
“是,不算太大年纪,但是身体一直不好,都是以前参加保护伟人红色兵团留下的病根,三哥,打读书那会儿我就跟你,虽然后来我父母将我弄进重钢厂,但是我可一直拿三哥你当亲哥一样对待啊,胜利碑是你的地头,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三个小孩。”
“多久的事儿,三个小孩长什么样啊?”矮黑胖子问。
“早上在车上遇到的,快到中午的时候来的胜利碑,我被公交公司缠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出来在胜利碑找了两圈,孩子爱去的小吃街跟卖玩具的百货大楼都去了,没找到,这就想到三哥你了。”
宋春龙接着说:“三个小孩一男俩女,都半大孩子了,男孩身高最高,跟三哥你差不多,两个女孩比男孩略矮,都在十一二岁左右,男孩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人模人样,女孩也水灵好看,就是没什么教养。”
“什么叫没教养,我们兄弟就没教养,你有教养别来烦我们,滚!”叫三哥的矮黑胖子最讨厌别人拿他身高说事儿,这个宋春龙说话不过脑子,什么十一二岁的孩子跟我差不多高,特么的真想打人啊,要不是看小时候宋春龙家对自己还不错,自己保准现在就揍他。
“确实,三哥,江湖规矩,不祸及老幼,我们兄弟去弄小孩儿,传出去就成笑话了。”王永明也在旁边提醒。
“你听见了,快滚,当我们兄弟是什么,我可是要成为陪都江湖大哥的男人。还当读书那会儿,守学校门口,找男生要钱,找女生亲嘴儿?你长点心吧,小女生有啥意思啊,结过婚的,像你媳妇那种才有意思,你实在不行,我去那边中药店里给你拿两副药,你拿回去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喝了晚上保准你媳妇服服帖帖,哪里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能交代,能交代。”宋春龙听矮黑胖子这么说,脸上挂不住了,但是也不好翻脸,只能陪笑,然后转身离开。
见宋春龙离开,矮黑胖子吐了口唾沫,继续跟几个兄弟瞎白话,“说到这中药啊,真管用,哥几个都是我亲兄弟,我跟你们说,这巷子尾有个老娘们儿,虎狼年纪,那天我走错了门,愣是没降住,哥是那种不服输的人,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服软,所以第二天我没喝酒,直接喝了药去,现在这老娘们对我那是服服帖帖,我说一不敢说二,我说后不敢说前,我说站不敢说躺。我说跪不敢说蹲,就是这么瓷实。你们哥几个有需要尽管跟哥说,都不是外人,不用不好意思,到时候喝了药之后把细节说给哥几个听听就抵药钱了。”
“瞧三哥你说的,喝不喝你的药,都能听细节,跟你说,前天我遇到一个。。。。。。。。”王永明也开始叙述他那不堪描述的人妻故事。
叶利勤带着唐招娣和燕小七在弄巷找到王大川,王大川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就带三个孩子一起坐四路电车回川江。
“师傅,你们挖隧道的工程接到了吗?”
“接到了,等过年,过年工人都要回家,正月十五才回来,路上还耽搁几天,所以定在正月二十正式开工。”
“我爸说挖隧道要外松内紧。”叶利勤点到即止。
“要不说你爸是个有见识的人呢,跟你爸说,放心,没跟我七八年的兄弟,都不让进内区,不安全,出了事故没法交代。”王大川说得也隐晦。
上了车,王大川习惯性坐了前排单人坐,叶利勤坐王大川身后的单人坐,唐招娣跟燕小七两人坐了叶利勤旁边的双人坐。王大川买了三个人的票,因为唐招娣有月票。
到点发车,最后上来一个读者期待的络腮胡。
络腮胡上车一看,果真是踏破鞋无觅处,得来真费功夫,胸中淤积的闷气终于找到宣泄口,也不管车上还有售票员和其他乘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利勤旁边,对着叶利勤眼眶就是一拳。
叶利勤早有防备,虽然坐着,但是前世接化发的倒霉底子还在,这一世也还接着练了不少日子,所以左手接住拳头一引,这次没有失手,然后右手开碑掌力发出,拍在宋春龙倒下来的身体的肩胛关节处。
宋春龙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
王大川也快速站起身,回过头,看向叶利勤,“怎么回事儿?”
叶利勤也已经站起来,远离宋春龙的腿。“这人来之前的车上遇到的,欺负燕子,被踢了一脚,下车逃票被售票员抓住了,现在遇到想报复我们。”叶利勤三言两语叙述清楚了跟宋春龙的梁子。
车上乘客都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张望,没有围过来,有个乘客还开始吃起了瓜子。
“诶,能起来不?”王大川踢了踢宋春龙的腿。
“哎呦哎呦。”宋春龙不搭话,直叫唤。
王大川蹲下,一只手压住宋春龙的后背,检查宋春龙的伤势,然后扶左手让宋春龙站起来。
宋春龙借力站了起来,漂亮的络腮胡上面有点灰,右手自然下垂。
“打的位置挺准。”王大川一边轻揉宋春龙的右手,一边转头对叶利勤说。
“运气,运气,师傅教的好。”叶利勤谦虚而低调,其实人体这些个击打部位,叶利勤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上一世跌倒得地方,这一世断不会跌倒第二次。
“啊!”王大川突然发力,宋春龙一声惨叫。吃瓜子那位同志瓜子皮都忘记吐了,直接吞了下去,正在一直咳嗽。
“好了,脱臼复位了,七天内别用大力气哈,再脱臼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又是你,买票了没有,别逃票,要发车了。”居然又是那位天使售票员大姐,她认识宋春龙啊,毕竟上午才替她挣过业绩,今年的三八旗手是跑不了啦。
“我不坐了,我要下车。”宋春龙提出要求,感觉这车数字不吉利,跟他犯冲。
“师傅,开下门。”售票员大姐对这个要求倒是不介意,反正还没发车。
车门应声打开,宋春龙晃晃悠悠下车。
车门关上,驶离车站,宋春龙对着车屁股狠狠吐了口痰。